只要还有一丝存活下来的机会,他就一定不会死……嘛!
呵,真有信心!
黑色的云朵凝重在了一起,从云层之中,探出了一只巨大的白鲸。
以吞天般的气势,吞噬掉了一片空间。
“啊,还真是巨物恐惧啊!”他这般感慨着,然后起身逃跑。
然而就在这时,身体一阵逃逃晃晃,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下。
发现大地在崩裂,而自己正站在万丈深渊之上。
深渊恐惧症也来了嘛。、
他向后退了几步,大地也随着他后退的脚步而崩落。
他连忙在脚下的土地也崩落之前,迅速的向后辙离,以免自己掉落深渊。
终于,在经过紧张的逃离之后,他来到一处较为安全的地立。
那么……他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正前方。
果然,在他的眼前出现很多……水蛭。
长着翅膀的水蛭。
密集恐惧症也来了啊!
这些水蛭开始爬上他的手,扭曲去身体开始膨胀。
我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梦境也太可怕了吧!
他连忙扯掉自己手臂上的水蛭,却没注意到向他砸来的大锤。
他被砸入墙中。
墙的后面……是一条工厂的流水线。
迎面向他走来的,是一群笑声癫狂的小丑玩具。
那尖锐的笑声,穿过耳膜,直抵神经,让人头痛。
而他……也被固定在了流水线上,跟着这群小丑一同旋转向前,无法停止。
在流水线的前天,是一排排的斧头,它们如同钟摆一般,有节奏的来回摆动,顺便将高出标准的小丑的头颅砍掉。
为了躲避被砍去头颅的风险,他只能弯着腰,让自己变低。
在穿过斧头钟摆之后,并没有结束。
蜡质从头浇了下来,将他的形象固定住。
他被浸入了一个巨大的颜料池子当中。
无法呼吸,一张开嘴巴,便被颜料呛住,他只能噎着自己的喉咙,忍受着窒息的感觉。
直到他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流水线终于继续向前。
他的身上被染上了与其他小丑一样的红色。
艳俗的颜色足以刺伤人的眼睛,惨不忍睹。
一个巨大的透明玻璃罩子从天而降,死死的压在他的身上。
就这样,他一直保持着刚才那个怪异的姿势,被送进了最后的……焚火炉。
炽热的火焰吞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如果说这只是肉体上的折磨,那么接下来,则是精神上的蹂躏。
“你看,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那么辛苦的工作,结果你所努争取的,别人只要一句话就能夺走。”
“光是努力是不够的,你得学会谋略,什么叫打小报告,那是阐述个人观点,言论自由。”
“善良?你与人为善,别人不会感激你,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然后试图从你的身上夺走更多的东西。”
“你所坚持的公正,道德早已经什么都不是,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他一边忍受着火焰的灸烤,一边听着这着发言。
这就是恶梦嘛!
感觉也不怎么样嘛!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他眼前的场景发生了改变。
他出现在了街道上,他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躺在垃圾堆上,用着灰暗的眼神看向天空。
在他的旁边,是只同样饥肠辘辘的野狗,正在等待着他断气的那一刻,不远处的枯树上,站满了乌鸦。
他想冲上去,想为孩子做些什么的时候,他……停止了呼吸。
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的童孔勐烈收缩着。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野狗嘶咬着他的身体,乌鸦也参与了这场肉体的盛宴。
而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这就是恶梦嘛!
如果是的话,也太可怕了!
………………在将那改良之后的药剂给他灌下去之后,华生便在旁边,着急的等待着。
好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立刻采取急救后措施。
“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她再一次教对配方,确实是否存在配方比例失调的情况。
“没有啊,怎么还不醒啊!”
她不由的有些担心。
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已经苏醒了吧。
就在她下定决心,他要是再不醒的话,就开始采用强制措施的时候,她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醒了!
她惊喜欢的看过去,然而下一秒,她站在了原地。
那是……眼泪吗?
一颗类似水珠的物品从他的眼角滑下。
“华生。”他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看向上方,语气极其的平澹,“我做恶梦了。”
她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垂着眸子,用着柔和的声音问道。
“你做了什么样的恶梦?”
“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恶梦。”
比巨物恐惧,深渊恐惧,密集恐惧还要让人恐惧的恶梦。
“我梦到了很多人的死亡。”
那些人的死亡并不剧烈,没有被残肢断腿,没有被血肉模湖。
不过是一个孩子卡在烟囱之中,慢慢窒息而亡,不过是一个婴儿因为摄入不到足够的营养而饿死,不过是一个连续加班十六个小时的工人,坐在板凳上猝死。
这些死亡并不激烈,就像是那煮青蛙的温水,但却无比的绝望。
就像慢性室息,他连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施以援手。
他就这样,看着一个个的人们,慢慢被死亡的枷锁套牢,最后走向死亡。
“那些都只是梦境而已。”华生这样安慰道。
“不,不是的。”
不是的,这些并不仅仅只是梦境。
更是……他曾经的亲身经历。
他看见了卡在烟囱里的孩子是怎样一步步的窒息而亡,他看见了缺少营养的婴儿是怎样被饿死,他看见了从他身边经过的行人突然到下。
这些都是真实发和在他身边的故事。
他想过帮助这些人的。
但是当他把烟囱拆掉时,孩子身体已经发硬。
当他找到砂糖,喂给那些孩子时,他们的身体已经失温。
当他尝试对那些猝死的工人做心肺复苏时,他们却已经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而更可悲的是,这样的故事还在发生着。
他捂着额头,全身无比的泄气。
这样的恶梦……实在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