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又是秦淮茹站了出来。
她安抚完俩孩子,转身就对着林茂生大喊大叫,“林科长,您究竟想怎么着啊?搜完小袁家,搜我们家。要我们家还没搜到,这院里那么多户人家,您是不是还想挨家挨户地搜过去?您是觉得我们院都是贼,还是觉得我们院特好欺负?”
这话一出,围观群众再看着林茂生的时候,都多少带着点不怀好意。
毕竟,没人喜欢被人在头上扣一顶“贼”的帽子,更没人愿意自己家也被人搜。
袁飞在心中暗道一声厉害,秦寡妇这一张口直接把林茂生的保卫科和整个四合院的人整上对立面了。
林茂生眉头微皱,刚想说话,一旁有人抢先了。
二大爷刘海中狗腿子般站出来,“秦淮茹同志,你和林科长说话客气点。之前搜袁飞家,那是因为有人举报小袁偷工厂工件。现在搜你们家,也是因为小袁举报你们家棒梗偷工厂工件。既然有人举报,那就得查,这是人林科长的工作。再说了,你家要没事,干嘛怕查呀?”
“我那是怕查吗我?”秦淮茹指着屋里满地的东西,“您看看,糟蹋我家多少东西了都。您不管就算了,还帮着外人欺负我们院里人,您到底还是不是我们院里的二大爷啊,我都怀疑您就是保卫科的人。”
秦淮茹家里穷,很多东西都是上了年份的老物件,稍微碰一下都可能磕出一个角的那种。
可工厂保卫科的人可不会管这些东西禁不禁得起磕碰,他们的任务只是把赃物搜出来。这种情况下,难免会损坏一些东西。
刘海中一下怔住。
为了讨好林茂生,他现在必须站出来指责秦淮茹。可人秦淮茹都这么说了,他要再帮林科长说话,就会落得个帮外人欺负院里人的名声。届时,他在这院子里的二大爷哪还做得下去?
在这为难的时候,林茂生开口了,“搜查赃物的时候动作轻点。”
这话一出,在屋里搜查东西的两个保卫科的工人下手动作果然轻了许多。
可即便如此,秦淮茹依旧眉头直皱。
她很了解儿子棒梗,胡咧咧的。
这要万一棒梗说谎了,工件其实不在袁飞那,而是被他藏在自己家,然后被保卫科的人搜了正着......
想到这,秦淮茹顿时吓得面色惨白。
另一边。
狗腿子刘海中适时送上一记马屁。
“林科长真体贴我们工人啊。”
林茂生摆手道:“应该的,应该的。”
时间在走。
很快,房间就搜得差不多了。
林茂生面无表情地看了袁飞几秒后,忽然目光落到秦淮茹身上。他指着秦淮茹道:“这,还有两个小孩也搜一下。”
因为涉及女人还有小孩,所以没敢直接让下属搜。这句话,他是对着刘海中说的,他想让刘海中安排人去搜。
现在到处都在高喊“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很多地方甚至都成立了妇联,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二大爷刘海中当即会意,让二大妈上去搜。
二大妈有点不乐意,但在刘海中严厉眼神下,不得不上前。
很快,搜查结果出来了。
依旧什么都没有。
这时,林茂生看向袁飞的眼神中已经带着点不怀好意了。
袁飞正暗自琢磨着,忽然院外传来一声大叫。
“不行,那个不能打开。”
认出是贾张氏的声音,袁飞转头往屋里一看。
只见屋内两个保卫科工人正对着一块木板使劲掰着,随着这两人勐地一用力,一些东西掉了出来。
一个写着“故儿贾东旭之灵位”的木制牌位。
一张黑白遗像照片。
两个老旧烛台。
这两个保卫科工人找到这个暗格的时候,还以为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不曾想竟是这东西,一下怔住。
屋外,贾张氏看见自家儿子的牌位摔在地上,不管不顾地往里冲。
林茂生犹豫了下,没阻拦。
这时,袁飞刚好凑着上前看热闹。
贾张氏一个不留神,撞到袁飞身上。
贾张氏虽然肥胖,但都是赘肉。
而袁飞一米八五的大个子,一身健壮肌肉。
论起冲撞力,贾张氏哪能是对手。
当下,袁飞后退一步,而贾张氏却摔了个狗吃屎。
她吃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正在这时,“哐当”几声传来。
那是四个全新的齿轮工件,每个大概有成人巴掌那般大小,磨得那叫一个银光锃亮。
一下子,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贾张氏身上。
贾张氏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儿子的牌位上,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捡起儿子的牌位和遗照后,刚想呵斥几句那个保卫科的工人,忽然发觉不对劲。
地上刚刚自己摔过的地方,趴着四个工厂的齿轮工件。
自己右手口袋里,还半露着一个齿轮工件。
“我,这,这跟我没关系啊,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
林茂生指着贾张氏问道:“她是谁?”
他知道是贾张氏来保卫科举报,但不知道贾张氏的身份。
刘海中道:“贾张氏,也是住在这的。对了,她是棒梗的奶奶。”
贾张氏面色惨白。
勐地,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指着袁飞道:“这东西不是我的,是他,刚才就是他把这东西塞到我口袋里来的。”
一下,场中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在袁飞身上。
袁飞面无表情道:“怎么可能是我,几位保卫科的同志可都搜过我身了,什么都没找到。刚才过来的时候,保卫科的人也是全程盯着我,我怎么可能有机会把这东西塞到你口袋里?”
“不,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贾张氏被吓得支支吾吾的。可她也解释不清楚工件为什么忽然在自己身上,只能一口咬定是袁飞在栽赃陷害。
袁飞上前一步,逼问道:“你意思,我和这几位保卫科的同志联合一起,栽赃陷害你?”
贾张氏不蠢,当然知道不能承认这个。她摇头如拨浪鼓,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屋外,舆论也开始一边倒。
有人指责贾张氏胆大包天,竟然偷盗工厂工件。
有人说看见贾张氏知人知面不知心,偷盗工厂工件不算,还污蔑院里的邻居。
还有人说他早就看出来这贾张氏不是什么好人。
声音不大,传到贾张氏耳中,却响若雷霆。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最终,眼前一黑,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