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不笨,但自我感觉也没聪明到哪去。既然原着中傻柱的沉默应对让大领导很满意,那他如今也跟着照虎画猫就是。
自作聪明或者一些多余的小动作很容易让他丧失这份机缘。
所以面对大领导,大领导夫人以及其余人的夸奖,他始终都是面带微笑,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大领导也感觉到奇怪,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啊?你是哑巴吗?”
袁飞还是没说话,转头看一眼杨厂长。
大领导的目光也跟着望过来。
杨厂长赶忙对着袁飞道:“首长问你话呢,必须回答。”
袁飞这才开口道:“报告大领导,不是哑巴。只是厂长过来的时候吩咐过,只许做菜,不准说话。”
大领导笑道,“你叫我什么?”
袁飞回答道:“大领导啊。”
杨厂长在旁边悄声说道:“我没告诉他您是谁。”
“那你就不好奇?”
袁飞摇摇头,“小时候我爹教过,只管做菜,不问来客是谁。况且厂长吩咐过,不让我打听那么多。”
“好,我喜欢你这性格。”大领导对着陈秘书道:“给他倒上一杯酒。”
袁飞又望了望杨厂长的方向。
上级首长因为自己带来的人而高兴,杨厂长自然也跟着高兴。此时他瞥见袁飞投来的询问眼神,赶忙道:“首长的话比我管用,一切都听首长的,首长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袁飞这才接过陈秘书递过来的酒杯,“谢谢您,大领导。”
大领导也举起酒杯,对着袁飞道:“这第一杯啊,我先敬你。”
袁飞哪敢这么摆谱,“别别,我敬您我敬您。”
说着,端起酒杯直接一饮而尽。
“好酒啊这。”
这时,大领导大概才想起还不知道袁飞的姓名,于是问道:“我怎么称呼你啊?”
杨厂长在一旁做介绍,“这是我们厂里一食堂厨班班长,三级厨师,名叫袁飞。”
袁飞顺着杨厂长的话语道:“您叫我小袁就行。”
领导夫人忙着吃东西呢,闻言抽空抬一下头,“三级厨师?难怪做饭这么好吃。下次要再有这种类似的事,你可一定得来帮我啊。”说着,又投入干饭的伟大事业中。
“倍感荣幸啊。”袁飞说着,突然一拍大脑,“差点忘了,厨房还有点事儿要忙。大领导,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
这些大老还有事要谈,与其傻乎乎地站这儿等着被人赶下去,还不如现在主动脱身。
......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饭后,杨厂长亲自把袁飞送回家。
车上,杨厂长显得很高兴,不停和袁飞说着话。大多都是对袁飞的表扬,说他的厨艺,说他的为人。最后还说因为袁飞,他跟着沾光被大领导夸奖了几句。
说着说着,他忽然问道:“你知道《工业七十条》吗?”
袁飞点点头,“了解过一点”。
这是上头领导制定的一份条例,主要就是用于管理像第三轧钢厂这样的国营企业。
“四个钢铁试点单位和三个钢铁联系单位都搞得红红火火的,可我们轧钢厂不行,始终不温不火的。工人们每天都变着法偷懒,都是吃大锅饭懒坏了。
还有的人虽然看着挺忙,一天到晚都在工作台上忙活。可实际上呢?瞎忙活,没什么工作进展就算了,还浪费工厂材料......”
袁飞有些犯迷湖,听到现在他还是没懂杨厂长为什么要和他一个厨子说这些,只能继续听下去,时不时地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说到最后,杨厂长这才道:“首长指示我们尽快改革,实行各尽所能,按劳分配的原则。这话啊,说得真是对极了。本来我今天是打算让傻柱来给首长做饭,刚好也让他聆听一下首长的教诲。可惜啊,这个傻柱屡教不改,被下放到车间了,真是气死我了。不过也好,就让他在车间里待着吧,磨磨他那点坏毛病。”
各尽所能,傻柱,做饭,车间......袁飞再听不出杨厂长的意思,那可真是傻子了,“其实傻柱这个人不坏,每天带回家的那些饭菜,不自个吃,都是给我们院里的三个孩子吃。那三个孩子是我们车间一女工人的孩子,说起来,傻柱这也算帮助工人。”
杨厂长皱眉道:“还有这种事?”
“有啊。”
于是,袁飞把秦淮茹的事大概说了下。
杨厂长不认识秦淮茹,但对贾东旭因公殉职的事印象深刻,只是稍微一点他就知道了。
铺垫了几句,说过傻柱的好,袁飞开始为傻柱求情,
“对了厂长,傻柱被下放到车间,他徒弟马华也跟着去了。我们这一食堂厨房人手紧缺,要不,还是让傻柱回来了。傻柱个抡锅铲的,哪会什么车间的活啊,这不是违背大领导各尽所能的意思吗?”
如果可以,袁飞当然想让傻柱在车间累死累活干到死。可杨厂长这么拿话点人,他要装不懂可真就有点不识抬举的意思了。
杨厂长认真地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不能太便宜傻柱。这要不让他在车间辛苦干一两个月再回来,他还真以为工厂围着他转呢?而且,这才刚把他下放,这么快就又让他回来,工厂的脸面往哪搁啊?”
下放一两个月,之后再把傻柱调回来......袁飞听懂了杨厂长的意思,笑道:“还是厂长考虑周全啊。”
车一直开到四合院门口,袁飞下车,和杨厂长道过别后,转身往后院走去。
“轧钢厂厂长,其余几个。一个炼钢厂厂长,一个矿场......所以,冶金工业部的部长或者副部长吗?”
袁飞自顾自想着大领导的身份,至于傻柱的事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在厨房,他反而有更多整傻柱的机会。
......
另一边,许大茂还走在回家的路上。
大领导把他赶出家后,虽然陈秘书有安排司机送他回去。可那司机送错地方了,导致他不得不自己多走二十几公里的冤枉路。
此时的许大茂又累又饿,一边颤颤巍巍的走路,一边骂。
骂赶他出门的大领导,骂陈秘书,骂司机,骂杨厂长。
也骂袁飞。
“肯定是那姓袁的,要不是他,我怎么可能被赶出来?”
许大茂从来不是这种只吃亏的人,大领导那种人他没能力报复,所以当下就决定要报复袁飞。
但在如何报复这件事上,他犯了难。
“如今姓袁的深得杨厂长信任,工作上如果不是重大错误,肯定整不倒他。”
许大茂是个真小人。
傻柱喜欢干的那些诸如“偷自行车车轱辘”等的低劣手段,他不屑做。他想的是要做就做大,直接把人整垮整倒。
但袁飞在工厂做人做事他都找不出毛病,所以许大茂直接略过工厂,想到了院里。
他本想联合院里几个大爷,特别是因为赔偿问题而对袁飞不满的二大爷来一起对付袁飞。
勐地,他想到一个人。
娄晓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