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傻柱走后，娄晓娥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就答应了？”

袁飞没好气道：“因为人家傻柱有本事啊，我们饭店走的精品路线，缺的就是傻柱这种人才。而且我们店现在什么菜系的师傅都有，甚至还有孔府菜和东坡菜的。可谭家菜呢？我不找傻柱，到时候遇上点名要谭家菜的，你上啊？”

顿了顿，袁飞又道：“再看看秦淮茹他们，屁本事没有，我凭啥要她啊？”

事实上，就算傻柱不找袁飞，袁飞也会主动找傻柱的。

“那也不能给这么多啊，六十呢！在工厂的时候，傻柱一个月也才三十多。”娄晓娥不服气道。

“说你头发长见识短你还不信。”袁飞用手指点了点娄晓娥的额头，“傻柱现在一家子人都靠傻柱一个人撑着，给了低了就算他不想着跑，刘玉华那娘们也会怂恿傻柱自己出去单干的。到时候，傻柱肯定不会全心全意为我们做事。

我要的是一个心甘情愿，死心塌地为咱们办事的傻柱。不然到时候不情不愿的，一个不留神或者故意给我们把菜搞砸了，就一单生意，损失的就不止这六十块钱。”

饭店的定位是高端饭店，专门为那些大厂厂长，科级以上干部或者南方过来的商人服务。这些人很舍得出钱，所以袁飞还真没把傻柱这点工资放在心上。

......

几个月后，饭店顺利完工，饭店所谓的二轮筛选面试也正式开始。

当天，饭店内外洋洋洒洒地挤满了百来号人，甚至惊动了派出所的同志过来维护秩序。

每个人都是现场打分，而且为了体现公平性，当天就公布所有分数。

秦淮茹一大家子人天刚亮就过来排队了，可即便如此，在他们前面的还有七个人。之前娄晓娥找到的那些服务员和厨师，包括傻柱等人也全部到场。

轮到秦淮茹一家子人的时候，娄晓娥毫不吝啬地每个人都给了九十以上的高分。不仅如此，她还故意把分数露给秦淮茹他们看。

秦淮茹当场笑了出来。这几个月，他们一家人没有闲着，每天没事就练习如何端菜点菜。为此，他们还跑到大饭店看别人服务员怎么做的。甚至，一家人开始学起了外语，只为遇到外国友人的时候自己能更加派上用场。

可等到晚上公布分数的时候，秦淮茹等人彻底傻眼了。她们这一家子人不仅一个都没被录用，而且排名一个比一个的垫底。

秦淮茹脑瓜子嗡嗡嗡的。

棒梗等一群人小声咒骂娄晓娥和袁飞太过分，耍猴玩。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另一件奇怪的事。

傻柱被录用了。

一家人彻底沉默了。

因为傻柱也和袁飞家不对付，可他都能录用，说明还真可能不是黑幕耍猴。

这一天，袁飞，娄晓娥和许大茂三人遭遇了许多埋怨和指责。不止有背地里的，耿海洋明面上的。

甚至，袁飞还接到了大领导的电话。之前，大领导找袁飞，说想把自己一个远房侄子塞到袁飞的饭店里当个服务员。

为此，袁飞和娄晓娥商量了一下。

娄晓娥意思是给大领导一个面子。

但袁飞思前想后，还是拒绝了。大领导那个远方侄子名字林炎，他见过，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不安分，会惹事的主。

袁飞不想为了给大领导的这点面子，让饭店出什么事。

这事也给袁飞多了个为自己辩解的借口。

“真的都是公平筛选，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比如你看林炎，那么大个大领导撑腰，都没能进饭店。如果能走后门，我能不给大领导这个面子吗？”

饭店名为“福海饭店”，取“福如东海”之意。

几天后，福海饭店正式开业。

当天，不仅各大厂的厂长，就连大领导都过来捧场了。大领导不仅带了夫人过来，还带来了好多朋友。

袁飞也是后来才知道，其中一位朋友还是现任工商局的一名副厅级干部。这让袁飞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都得把大领导远房侄子的事给办了。

因为有各位朋友的宣传，福海饭店当天就把名声打出去了。很多人都知道福海饭店是高级饭店，很多人谈生意都会选择那里。

也是当天，杨伟光找到袁飞，说要商量赊账的事。

福海饭店的入门处以及前台都贴了“小本买卖，概不赊欠”几个大字。但，杨伟光还是厚着脸皮找上了袁飞。

这年头，已经有了“生意是饭桌上喝出来”的苗头。喝得越多，证明越有诚意，也就越能拿到合同。如今上头已经不管厂子里头的生意，所以杨伟光必须靠自己去找别人签订合同什么的。

厂子里的工人当然也知道他们厂长用厂里的钱公款吃喝，但他们也没办法。请客吃饭是费钱，但只要十次请客吃饭中，有一次能谈成生意，那还是赚的。

看在以前那辆凤凰牌自行车的份上，袁飞思前想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同时，他话里话外劝杨伟光悠着点，轧钢厂不是他能盘活的。

“我想再坚持坚持。”杨伟光笑着道。

......

十年后，正式步入九零年代。

期间，秦淮茹改嫁给了一个五十多岁的周姓瘸腿老男人。男人不算多有钱，但自己开了个小饭店。规模肯定比福海饭店差得远，但胜在稳定盈利，每个月都能存点钱。不仅秦淮茹，就连小当和槐花都到饭店里帮忙。

棒梗没有。

三年前，他找到一个在橡胶工厂里当推销员的工作，并且一直干了很久。可是他的业绩一直不算好，为此，他几乎每天都发牢骚，怨天尤人。

“不同工作不同级别就算了，可同样的工作，同样的级别，为什么拿的钱也不一样？这样不就把我们分成三六九等人了吗？这样算哪门子的社会zhu义，国家。”

棒梗一直和周围的人讲以前的工级制度有多好多好，可他大概忘了，在那个年代他甚至都没当过一天的工人。

那段艰苦日子里，他蹲在马路牙子靠打零工过生活。

两年前，工厂倒闭，棒梗彻底失去了工作，不得不到周家的饭店干活。也是那天，棒梗正式改名“周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