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许大茂打算直接跑南方，做点倒买倒卖的生意。但袁飞给他出了个主意，开饭店。

先前也说过，越是经济不景气，工厂的厂长越是要请客吃饭。他们出手大方，什么菜都敢点，什么酒都敢要。而且，吃饭的档次一个比一个高，疯狂内卷，仿佛档次上不去，生意就下来似的。

在这种情况下，袁飞建议许大茂办一个饭店。而且，是高级饭店。

不赚老百姓的钱，专门赚那些要公款吃喝的人的钱。

许大茂听得颇为心动，他钱也够，这些年作为工厂主任他捞了不少钱。有些甚至是无意识的，别人上赶着送的。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拉袁飞下水。

刚好娄晓娥在袁飞劝说下，也在酱油厂里办了停职留薪，整天闲得无聊，总想着找点什么事做。于是，袁飞思量再三后，决定和许大茂合作一把。

饭店的选址，布置，装修什么都由许大茂负责。

袁飞只负责出钱并且管理，并且在初期提一些建议。

比如，让人专门在门口守着，负责迎接客人，陪笑，送客等的事宜。厨师水平要高，服务员领班也要模样好，机灵，会来事的，讲卫生的。千万不能动不动就把手指伸到饭菜里去，更不能随地吐痰。

关于最后这点，袁飞下了死命令。发现一次，直接工资，第二次直接开除。

至于菜品......菜品要听着高大上，青瓜切片都得叫成青龙出海，这样才能堂而皇之的宰客。不仅如此，最好还得找或者编一些典故，比如皖西名菜，苏东坡和李公麟的久别重逢。

饭店建造事宜由许大茂负责。

跑工商，跑管理部门，找装修设计师，买建材，忙得不亦说乎。

娄晓娥则负责招人。这年头大批工人下岗，最不缺的就是劳动力。当然，她也累得不轻，因为袁飞要求太严格了，要找到完全符合他条件的实在太难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难点就是，拒绝难。

各个地方的工厂正处于艰难转型的阶段，上边实在给不出钱，下边工人实在拿不出钱。好些人已经不再把工厂的工作当做金饭碗，他们纷纷把目光转移到一些私有企业上。

袁飞和许大茂合伙的酒楼也是私有企业之一。

基于这种条件下，负责招聘事宜的娄晓娥自然成为了四合院众人眼中的财神爷。

秦淮茹是第一个闻着味来的。

她很舍得花钱的买了两斤橘子和一个新出的雪花膏，然后靠着这些礼物成功敲开袁飞家的门，拉着娄晓娥在那回忆过去。说到激动的地方，还会勐地拍一下大腿。

那副康慨激昂的样子，宛若一个上过战场的老兵在说自己打过的仗。但实际上，只不过是那点一起去供销社排队买肥肉，一起到乡下买鸡蛋的琐碎事情。

说到最后，感觉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了，秦淮茹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要娄晓娥把自己一家人安排到饭店去。

她自己，棒梗，槐花，小当，一个都没落下。要不是知道贾张氏好吃懒做，可能她连贾张氏都不会放过。

刚才一起聊了这么久，娄晓娥也不好直接拒绝。但是，她也有自己的一套办法。

“秦姐，这饭店人员的事情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饭店有规矩，所有人员都必须经过公开招聘......你误会了，公开招聘不考什么，只是得经过两轮筛选。第一轮筛选是我做主，但是第二轮的话就得包括我和其余几位饭店经理一起打分决定，最后分数高的人才能留下。”

娄晓娥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无比真挚。

秦淮茹一直看着她，感觉她不像在说假，这才试探性地问道：“那你们这第一轮筛选是怎么筛选的？”

娄晓娥笑了笑，“刚才我不是说了嘛，第一轮筛选我完全可以做主。”

秦淮茹有些受宠若惊，“你的意思......”

娄晓娥点点头，道：“对，你们已经过关了。过两天我给你一些表格，你让棒梗他们填好交给我就行了。”

秦淮茹欣喜若狂，赶忙给了娄晓娥一个大大的拥抱。

拥抱过后，娄晓娥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秦姐，这第一轮筛选我可以帮你们。但你要记得，一定要保密，不能和别人说，不然我就死定了。而且，这第二轮......”

秦淮茹此时也不敢再要求什么，赶忙道：“我知道的，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第二轮筛选得靠我们自己。”

顿了顿，她又道：“就是不知道第二轮筛选是怎么筛选的？”

娄晓娥道：“不同岗位不同的筛选内容，比如厨师，当然是看做饭水平。服务员的话，就看端菜点菜收拾桌子什么的，最好得会写字。后厨就是刷锅，洗碗洗菜什么的。我们几个人会轮流打分，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棒梗他们打高分的。”

秦淮茹心中一下涌起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她在工厂上班的时候，没少被逼着写字认字。棒梗槐花小当也都读过书，会认识字。如此一来，他们一家很有可能去干轻松的服务员，做些端菜点菜，迎来送往的工作。而且，他们还有娄晓娥在暗中帮忙。第一轮筛选都能直接通过，第二轮直接打高分.......

娄晓娥以为大局已定，但她万万想不到的事，她的希望终究只是一场空。

公开招聘是真的，但其实真实的饭店人选早在暗中就敲定了。所谓的第一轮筛选能直接通过，是因为没有第一轮。对待所有人，娄晓娥几乎都是这么说的，只是为了给份人情，造成一种“我已经在很努力地帮你了，你不能再要求我什么”的错觉。

至于打高分，那就更是假象了。

所有名单汇总上来，然后商量好。

对于所有已经内定好的人，统一打高分。对于那些走后门，不合格的人，则另当别论。

比如这个人找的娄晓娥的关系，那么娄晓娥就打高分。但是，只要娄晓娥打高分的人，其余几个人必定打低分。只要别人打高分的人，娄晓娥必定低分。

这样一来，内定的人就能顺利晋级。

这套办法是袁飞帮娄晓娥制定的，而且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在这种人情社会，不仅四合院，就连外边的人都闻着味找上门来。

光找袁飞托关系的，就有不下二十个人，多是以前那些酒友厂长的亲戚朋友。就连大领导，都在袁飞这塞了个服务员。

秦淮茹找上门来，袁飞早就料到了。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就连傻柱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