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秦淮茹转头，这才见到李怀德，“李主任，您好。”

“秦淮茹，你怎么在这里？”李怀德吃惊地看着秦淮茹，重复问道。

秦淮茹示意了下手中的扫把，道：“李主任，我本来就是干这个的啊。”

李怀德疑惑道：“不对啊，你不是车间工人吗？”

秦淮茹这才把得罪刘海中，并且被调配到来这扫厕所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个刘海中，实在是太过分了。”李怀德听完后，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但其实，内心里已经乐出花来。

“刘海中你小子干得真不赖啊，秦淮茹要不惨点，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呢？”

刘海中又继续安慰道：“没事，等我见到刘海中，一定替你好好批评批评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们的女同志呢？”

秦淮茹激动地握着李怀德的手，“李主任，谢谢您，我想拜托您一件事，让我回到车间当一名工人，好吗？”

感受手心传来的温度，李怀德内心一阵旖旎。他轻轻抚摸着秦淮茹的手背，以此试探。

秦淮茹神色一变，轻轻一挣，把手从李怀德手中抽出。可除此外，并无其它动作。

李怀德当即就想更进一步动作，这时，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与此同时，一股恶臭的气味疯狂窜入鼻中。

李怀德这才反应过来两人身处厕所外，他强忍着内心的不适，道：“这个问题，你下午来我办公室，我们详细谈一下。”

秦淮茹犹豫不决。

李怀德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怀德走后没多久，几个车间工人过来上厕所。途中，还不忘调戏一番秦淮茹。

秦淮茹没理会，只当没听见。

自从开始扫厕所后，再难听再侮辱的话她都听过。与之相比，这些都不算啥。

等人走后，秦淮茹继续清扫厕所。

过了半小时，一个年近四十岁的胖大妈也走了过来。

一看到来人，秦淮茹立马笑脸相迎，“张姐，你来了。”

来人名为张文婷，和秦淮茹一样，是扫厕所的。

不过也有点不一样，秦淮茹是得罪刘海中，被刘海中发配到这里来的。而张文婷则是出身不太好，据说，她家里以前很有钱。

来人看到秦淮茹，忽然勐地一拍脑袋，“哎哟你看我，都给忘了。你说你要扫这边厕所的，我还是习惯性地往这走。”

秦淮茹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张姐，你要实在不想换也没关系。”

这下，轮到张文婷懵圈了。

秦淮茹在刘海中刻意打压下，一直负责一些又臭又脏的厕所。这些厕所有一个共同点，离厂领导办公的地方很远，厂领导几乎不可能来这些地方上厕所。若非如此，这些厕所也不敢那么脏。

同时，这也是秦淮茹虽然已经被调配到扫厕所这么久，但李怀德到今天才知道的原因。

今天，秦淮茹忽然找到张文婷，说要跟她换厕所扫。

秦淮茹负责的那些厕所又乱又臭，张文婷当然不肯答应。可之后，秦淮茹拿出半斤面粉，张文婷一下就答应了。

回去后的张文婷越想越亏，于是她以习惯为由，再次找到秦淮茹。本来是想加钱，不曾想，秦淮茹竟然这么说。

“你要实在不想换也没关系。”

瞬间把张文婷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人家直接不跟你换了，你还加什么加啊？

现在张文婷不奢求加钱了，她担心的是，秦淮茹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把那半斤面粉要回去。想到这，她开始卖惨。大概意思是说自己家里多少个孩子，每天食物如何如何不够吃之类的话语。

秦淮茹听在耳中，不时点点头。同时，更加坚定了下午去李怀德办公室的想法。

她怕自己像张文婷一样，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还是在这里扫厕所。而且，即便那么努力了，还吃不饱，不得不为了半斤面粉可怜兮兮地卖惨。这种一眼看得到未来的日子，实在太可怕了，让她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张文婷还在絮絮叨叨。

秦淮茹不得不打断，暗示自己绝对没有收回那半斤面粉的意思。

张文婷这才如释重负，她长叹出一口气，然后道：“对了小秦，你怎么突然想要来这边扫厕所啊？”

她可不觉得秦淮茹是因为这里厕所幻境稍微好点，就想着临时换来这边。毕竟，屎就是屎。她觉得秦淮茹肯花半斤面粉的大代价换来这里，肯定是图谋着什么好处。所以，她也想掺和一脚。

张文婷确实猜对了，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种事就算秦淮茹带着她，她也掺和不进来。

下午，秦淮茹敲响李怀德办公室的大门。

因为身上味道实在太重，她还特意回了一趟家，把身上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不仅如此，她还涂了一直都没舍得用的雪花膏。

“请进。”

听到这清冷的声音后，秦淮茹长舒出一口气，然后毅然决然地推门走了进去。

李怀德以为只是哪个下属来找他汇报工作，所以他头都不抬，一直在桌上埋头写作。等鼻尖闻到一股清香的时候，他才发觉不对劲。

在轧钢厂这种地方，常见的只有汗臭味，哪来的这股清香味？

李怀德抬头，这才看到是秦淮茹来了。

秦淮茹明显洗过头，头发还湿漉漉的。鬓角的发丝紧紧贴着，上面还沾着一点水，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见我之前还特意回家洗过头......李怀德又不是菜鸟，一下察觉到秦淮茹这举动所释放出来的信息。

于是，他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门边把门反锁好，然后来到秦淮茹身边，直接将嘴巴凑过去。

秦淮茹吓了一跳，自然是拒绝。她想往后退，可是她的腰已经被李怀德紧紧地抱住。

秦淮茹刚想大叫，可这时，李怀德道：“别大喊大叫的，叫了也没用，唯一一个能帮你的傻柱现在也都不在厂里了。”

秦淮茹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傻柱确实不在了。

如果傻柱在，自己肯定不会被刘岚这么欺负。如果傻柱在，自己肯定不会被刘海中发配到扫厕所。如果傻柱在，自己肯定不需要费尽心思地筹划和李怀德的见面。如果傻柱在......

秦淮茹还在发愣，李怀德又亲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