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阎解成的话,于莉骂道:“你疯了?你忘了两年前那个除夕,你被整得多惨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招惹袁飞别招惹袁飞,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面对于莉的谩骂,阎解成丝毫不生气,“我听说,跟袁飞交好的那个轧钢厂厂长杨伟光跑路了,现在的轧钢厂的原来的一个副厂长在管。”
“那又如何?”于莉本能地说一句,随即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袁飞的靠山没了?”
阎解成点点头,“据说轧钢厂新上任的李主任和轧钢厂原来的杨伟光是死对头,袁飞不可能和他沾上关系。而且我还听说,之前和袁飞关系不错的马生,这次虽然升任了副主任。但是有一次袁飞去拜访马生,结果吃了闭门羹。”
于莉冷哼一声,“男人都这样,有权有势了就不认当初的穷亲戚穷朋友了。你看刘海中,当初多和蔼可亲啊,见我们就笑。可现在呢?鼻孔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说到最后,她勐地捂住嘴巴,似乎是担心自己这番话泄露出去。
阎解成在认真思索“整治袁飞”这个计划的可行性,没有搭理她。
于莉也跟着想了想,忽然,她开口道:“不对啊,袁飞在轧钢厂的靠山虽然没了,可是他在酱油厂的靠山还在啊。你如果整治他,他反手就让你们厂主任整治你,到时候你不就完了吗?不行不行,阎解成,我跟你说,你少去招惹那个......”
话没说完,就被阎解成不耐烦地打断道:“我知道我不能出手,但我不出手,我不能让别人出手吗?”
“别人?”于莉细细咀嚼这两个字的含义。片刻后,她问道:“你意思,刘海中?”现在院里最大的人,就是刘海中了。
阎解成点点头,“刘海中当然是第一人选,实在不行,就让刘光天他们去。”
于莉也跟着点点头,“刘光齐前不久才结婚,也刚刚搬出大院。他想必是不会掺和这些事的,刘光天可以。姓袁的天天吃肉,刘光天他馋死了都。让他找姓袁的麻烦,他肯定一百个乐意。毕竟姓袁的这么有钱,能敲一笔就直接发财了。而且如果出了事,刘海中肯定会下场帮忙,虎毒还不食子呢。”
阎解成原本筹划着如何制造刘海中和袁飞之间的矛盾,闻言眼睛一亮,“对,就让刘光天他们去招惹袁飞,如果挨了打,就让刘海中他们出面。至于我,肯定是不能露面的。只要我不露面,袁飞就找不到我头上。”
......
与此同时,刘海中家。
刘光天和刘光福已经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干净,此时他们正殷勤热切地帮着把被捅碎的玻璃整片拿出来,然后换上新的玻璃。
刘大妈则在一旁哀声怨气,一边叹气,一边诅咒某个绝户的老太婆不得好死。
刘海中脸色也有些不高兴。
这些天,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轧钢厂到四合院,谁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不曾想,被老太太这么一通整。
偏偏吧,这口气他还得心甘情愿地咽下。
耳边刘大妈诅咒的声音还在继续,刘海中没好气道:“行了,这些话要传出去,再把老太太招惹来,看你怎么办。”
刘大妈刚想顶嘴。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
刘大妈面色一变。
刘海中脸色也有些不自然。
“爸......”刘光天指了指屋外。
刘海中道:“开门吧。”
很快,门开了。
看见来人,刘大妈和刘海中都长舒出一口气。
因为来人是秦淮茹。
只要不是聋老太太那一派的人,就没事。
“秦淮茹,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刘海中问道。
秦淮茹示意了下手中的酒,“晚上经过副食品商店,想着刘大爷当上组长后,我还没贺过喜呢,就进去买了瓶酒。”
说着,把酒端上桌。
刘海中瞥了眼,笑一下,“哟,郎酒,这酒可不便宜吧。”
一旁的刘大妈眼见这么好的酒,赶忙招呼秦淮茹坐下来,“来来来,坐下说坐下说。”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把酒收起来。
“不是好酒,哪配得上刘大爷您现在的身份啊。”秦淮茹顺着刘大妈的牵引,坐到了凳子上。
刘海中被这马屁拍得十分舒服,他笑了笑,道:“有什么事求我,直接说吧。”他可不信秦淮茹无缘无故地来给他送酒。
“那我就直说了啊。”秦淮茹小心翼翼道:“之前我和你说起过,我家棒梗的事......”
刘海中回忆了下,然后一瞬间脸色沉了下来。
这事他差点就忘了。
当时秦淮茹让他帮忙和杨伟光说一下,让棒梗进轧钢厂工作,以此躲避下乡。刘海中好面子,直接答应了。本打算拖一下,然后直接和秦淮茹说杨伟光不同意。没想到,心思一下被秦淮茹看穿并且公布出来。
那段时间,刘海中被冠上好多骂名。
“收钱不办事,恬不知耻,枉为院里长辈......”
现在想起这事,刘海中还火冒三丈。
刘海中冷笑一声,“就一瓶酒,你就想让棒梗进国营厂工作?”
秦淮茹打了个“哈哈”,“有什么条件,刘大爷您就说吧,看我能不能做到。”
如今刘海中是工人纠察组的组长,在厂里权力大得很,塞一个人进厂压根不算什么事。如果能在刘海中底下当个纠察组的工人,那就更好了。
若非如此,秦淮茹也不会提着酒上门来求刘海中。
“这事免谈。”刘海中摆了摆手,然后对着刘大妈道:“把酒拿出来,还给秦淮茹。”
大国营的工作,轻松能卖个几百块,刘海中可不觉得秦淮茹能拿出这么多钱。欠条?他可不收。院里谁都知道,秦淮茹欠的钱或者东西,压根没还过。
秦淮茹面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刘大爷,真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没得商量,拿着东西,赶紧给我走人。”刘海中态度十分强硬。
见状,刘大妈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手中的酒拿出来,还给秦淮茹。
秦淮茹没有伸手拿酒,也没有继续求刘海中,而是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