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袁飞和许大茂他们也很想知道。
傻柱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
袁飞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
傻柱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本质上其实一直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特别是在对待女人这方面。
傻柱喜欢秦淮茹,这是母庸置疑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经常带网兜饭盒过去给秦淮茹。不是喜欢,难道仅仅因为秦淮茹家里困难?家里有困难的海了去了,怎么单单给秦淮茹家送?
傻柱喜欢秦淮茹,但是怕贾张氏,所以一直只是送网兜饭盒。有贼心,没贼胆,没敢主动和秦淮茹挑明这些事。
后来眼见自己年龄越来越大,拖不下去了,所以傻柱四处托人给自己介绍对象。
这时候,冉秋叶来了,并且在经过一个小误会后和傻柱发展不错。
可这时候,秦淮茹又开始捣乱了。
傻柱心里其实清楚自己应该阻止秦淮茹这么捣乱,但他转念一想,秦淮茹这么捣乱,是因为对自己有意思啊。
秦淮茹也挺不错的,她对自己有意思,自己如果这么阻止了,不是和她永远没可能了?那不能这样啊!可是,冉老师也挺不错的,何况还是个老师......
于是,傻柱懵了,不知道怎么选了。想不通,他干脆就什么都不做。
袁飞原以为傻柱对秦淮茹还有感情,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她。不曾想,傻柱说完这句话,后边又多了一句。
“我不知道怎么把秦姐请回她自己家里去。”
袁飞愣了一下。
“你,这是下定决心了?”
傻柱点点头。
“我以前其实懒得想,一想到这个那个的问题,我就烦,干脆就什么都不想。但进去了之后,里边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我不得不想。我想啊想的,慢慢地就想通了好些问题。”
说到这里的时候,傻柱朝着许大茂努努嘴。
“我一开始觉得,当初就是许大茂举报我的,就是许大茂把我害成这样的,出来后我肯定要废了他。”
许大茂听到这,赶忙解释道:“那不是,当初那事不是我举报你的,跟我没关系。”
袁飞听出傻柱没追究的心思,追问道:“现在呢?”
傻柱摇摇头,道:“现在我觉得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偷工厂食物,和秦淮茹半夜私会,这些可都是我自己干的,和人许大茂没关系。就算许大茂不举报我,之后可能也会有一个张大茂,刘大茂出来举报我。”
许大茂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没想到傻柱竟然会这么说。
袁飞和娄晓娥对视一眼,也纷纷看出对方眼中的震撼。
傻柱继续道:“后来,我就想我和秦姐的感情。然后,我发现我和秦姐其实不太合适,所以我就默默下定决心,出来后肯定要和她撇清关系。”
袁飞沉默下,问道:“你恨秦淮茹吗?”
当初那件事其实是秦淮茹大半夜主动往傻柱家跑,傻柱是无辜的。可后来,秦淮茹却装作喝醉酒,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娄晓娥和许大茂没反应过来袁飞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傻柱自己却清清楚楚,他挠挠头,道:“有一点吧,但后来尝试了下换位思考,我觉得我在秦淮茹那个位置上,我也会这么说。”
“你丫的竟然还会换位思考。”袁飞心里吐槽一句,再抬头,才发现傻柱压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一时间,袁飞也分不清傻柱到底是玩笑,还是说真的。
一旁的许大茂也是如此,他到现在还躲在袁飞身后,不敢直接面对傻柱。
傻柱可能也知道他们心中的疑惑,微笑道:“这也是我今晚来找袁哥和许大茂你们的原因。”
说着,伸出一只手,道:“握手言和。”
袁飞想了想,伸出手去,和傻柱轻轻握了一握。
傻柱和袁飞握完手,又把手放到许大茂跟前。
许大茂犹豫下,也跟着伸出手去。
他原先还以为傻柱会这么趁势把他拉过去,然后一个膝撞肘击或者过肩摔,狠狠地把自己修理一顿。
可是,没有。
两只手握了握,然后又很快分开。
“好了,既然你们同意和我握手,那就代表我们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傻柱洒脱道。
接下来,一行四人又聊了好多。
大多时候,都是傻柱在讲,袁飞他们在听。
傻柱说的,一般都是自己这三个月里在监狱里的生活。
“几乎每顿饭都是稀饭或者馒头,没有菜,稀饭也不像在院里吃的那么稠密,米粒都能数得过来。煮稀饭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很浑浊,有时候细闻之下,还能闻到一股隐隐的臭味。
至于馒头......也是那种很小的馒头,有的馒头甚至都已经发霉掉了,可即便这样,你还是得吃。不吃没办法啊,不吃就得饿肚子,饿肚子也得干活。而且,在里边不吃饭是很严重的一件事,那里的人还以为你在闹事,二话不说动手就打......
和我一起被关的还有五个人,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罪行和我差不多,偷东西。我偷的是工厂粮食,他偷的是公社里的粮食。最大的是个老头,据说是把印着主席照片的搪瓷杯摔碎了,然后还把那些碎片扫到垃圾堆里。然后就给人举报到公社里......
住的地方......那当然很差劲了,臭味熏天,窝吃窝拉的。吃饭或者上厕所都要在这个房间进行,房间里也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我们六个人呢,就每天晚上轮流着睡在通风口旁。闻着外边比较新鲜的空气,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有一次,那个老头还想仗着自己年纪大,欺负小孩。他故意记错日子,晚上就睡到通风口那里。没曾想,那小娃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傻柱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些事,不时还招呼袁飞他们喝酒。
大概讲了有一个小时吧,这时傻柱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指了指桌上的两瓶酒道:“这酒还是留着给你们喝吧,好久没喝过酒了,不能喝了不能喝了。”
说完,趔趔趄趄地起身,推开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