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淮茹就干完活了,她来到里屋,一把把抹布丢在地上。
袁飞起身。
不得不说,这娘们干家务的水平是真的高。袁飞里里外外地检查了几遍,愣是没挑出什么毛病来。
秦淮茹抱着胸看着他:“这下可以说了吧?”
强忍着从那一抹弧度上挣脱开眼睛,袁飞道:“当然可以,但事先说好,我的建议你未必会采纳。”
秦淮茹恼怒道:“不准卖关子,快说!”
袁飞道:“我建议你家棒梗去派出所报桉,并且,主动自首。”
秦淮茹怔一下,随即勃然大怒,“我说秦飞,你是真拿我逗闷子玩是吧?都一个院住着,我本来不稀跟你一样的。可你怎样,变本加厉没完了是吧?”
说着,上来就要掐袁飞。
袁飞赶忙躲开,“别介啊,秦姐你听我说,我这还真是个好建议。”
眼见秦淮茹处于暴走的边缘,袁飞一边用枕头挡着秦淮茹,一边道:“秦姐,你说这小孩和大人犯罪,哪个更严重一点?”
秦淮茹只顾着去找袁飞拼命,根本没回答这个问题。
袁飞自问自答道:“肯定是小孩子啊,派出所看到棒梗是个小孩,肯定会酌情从宽处理的。”
秦淮茹怔一下,当听出袁飞的意思后,又抓狂了,“你想让我牺牲我家棒梗救我家婆婆?这算什么馊主意?”
说着,又想上去抓袁飞。眼见抓不到,就想把房间弄乱,没等动手,就被看出意图的袁飞一把抓住手,“秦姐,我的好秦姐。你看,又着急了不是?”
秦淮茹挣脱几下,没成功,索性也就让他抓着。
“什么话没说完,那你倒是说啊。”
袁飞道:“秦姐,我再问你个问题。你说,这事让派出所处理好,还是说让工厂保卫科处理,比较好?”
秦淮茹怔了怔,她倒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区别吗?”
到底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娘们......袁飞心中暗骂一句,自己给出解释,“秦姐你看,这要是工厂保卫科的人管这个,他们肯定把罪名往死里报。毕竟,这是能让他们升官发财涨业绩的大好时候。
说不定,他们还会把许多原本不属于棒梗的罪,强行栽赃到棒梗头上。就像,你婆婆栽赃我一样。”
秦淮茹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听到最后一句话,娇嗔道:“说什么呢你?”
停顿一下,她又继续道:“你继续说,如果是派出所,会怎么样?”
袁飞道:“对于派出所,那肯定只是一般桉件啊。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孩子,几个谈不上多值钱的工件。历朝历代,这种事还少了?可您想想,如果是您婆婆偷东西,会怎样?脸面丢尽且先不说,还得留桉底,外加吃几天牢饭。
等以后她出来了,说不定她走到哪,都有人暗戳戳地拿话点她,说她品行不正。你愿意让你婆婆一辈子背负这个骂名吗?”
秦淮茹略有犹豫,“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袁飞继续忽悠,“这样,姐,我再教你一招。你啊,让棒梗这孩子到派出所自首,就说他是来工厂找你的。然后看见那几个工厂件很好看,就想着拿回去当玩具。反正意思呢就这样,别往盗窃那方面说。”
秦淮茹很明显心动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怎么不可以呢。”袁飞道:“孩子还小,懵懂无知,只不过是拿了点不该拿的东西嘛,这有什么关系呢?而且自首,主动承认错误,派出所念在这点上,也不会过分苛责棒梗的。
可要是犯罪的人是你婆婆,那可就不好说。派出所里犯罪的人什么都有。你婆婆在里面指不定得受什么苦。这还不算完,你想想,你婆婆多好面子的一人啊,传出去坐过牢,那还得了吗?”
秦淮茹很明显是对自家婆婆有很深的了解,当下就对袁飞的话深信不疑。她犹豫一下,又道:“可是,棒梗也未必会听我的啊。”
袁飞缓缓摇头,“这得看姐你自己的能耐了,但我得提醒姐你一点。这种被保卫科当场找到被盗窃货物的事情,就别想着两个都保了,没那么美。”
秦淮茹点点头,陷入沉思和纠结。
好半天后,她才回过神来。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牢牢被袁飞抓着。
刚才她一气之下,急着甩袁飞房间里的东西。情急之下,袁飞才抓着她。只是,到现在了袁飞都没松手。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温度,当即脸上一红。
袁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赶忙松开。
“那秦姐,今天就先这样吧,你还得回去好好做一做棒梗的思想工作。”
秦淮茹小鸡啄米般使劲点着头,“小袁啊,不好意思。我婆婆都这么陷害你了,你还这么好心肠地帮我们,真是对不住啊。”
“都一个院子住着的,谁跟谁啊。”
就这样,袁飞送走了秦寡妇。送走人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其实袁飞的话没问题。
人落到保卫科手里,他们大可往大了扯,说贾张氏盗窃国有财产。可如果是派出所,那大概就是桩很小的事。如果棒梗再去自首,那事情就变成孩子还小,一时不懂事,甚至可能只是口头教训几句就完事了。
可问题是,袁飞很了解棒梗这个人。
自私自利,倔得像头驴,本事不大,脾气却不小,从不肯轻易低头。
秦淮茹要逼棒梗去派出所自首,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事。就算棒梗被逼无奈,真的这样去了,那在他的心中也必定会留下一颗仇恨的种子。往后,他和母亲秦淮茹,以及奶奶贾张氏就不可能再是一条心。
袁飞明面上是好心建议,实际上是在离间棒梗一家人的心。
这波啊,他是直接把秦淮茹忽悠瘸了。
回过神来,感受刚才发生在房间里的旖旎。
袁飞心头一顿燥热,这一刻,他突然好想自己的媳妇。
娄晓娥。
“都三天了,蛾子也快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