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年纪轻轻地就三级厨师,了不得啊。”
场上除了袁飞和杨立万,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先是夸了袁飞一下,这才道:“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富强木材加工厂来?哦,忘了介绍了,我就是富强木材加工厂的厂长。”
“你们富强木材加工厂豆腐大点的地方,也想请得到一名三级厨师?小兄弟,来我们光明亚麻厂吧,就这和平酱油厂旁边那个。穿上我们光明亚麻厂的工作服,在街上别提多有面了。”
“来我们红光塑料厂吧,两千人的大厂。在这十里八乡,那也是有名的大厂......”
杨立万不乐意了,“喂喂喂,没你们这么挖人的......”
袁飞默默翻了个白眼。
如果掸去衣服上的泥土,把“红星轧钢厂”五个字亮出来,肯定能让所有人瞬间都不说话。他们的体量,在上万人的轧钢厂面前,啥也不是。
可是为了杨立万的面子,还是算了吧。
“各位厂长大家好,我是杨立万杨厂长的表弟,我叫袁飞,各位以后要想做什么重要招待餐的,尽管来找我。找不到我,找我表哥杨立万也行......我爹和我妈是并家的,我是家里第二个孩子,所以随母姓......”
多一个朋友多一条门路,这些人都是厂长级别的人物,他能巴结当然是尽量巴结。
......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也是这时,杨立万才把袁飞请到办公室里说话。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装过比的杨立万,一张老脸上透着两个大字,“舒坦”。
袁飞这才借着低头的功夫,从兜里掏出七捆大团结和一条凤凰牌的香烟,然后把三大爷阎埠贵找他的事说了一遍。
“凤凰牌?”杨立万拿着烟,“啧啧”了两声,“托你办事的那人是谁啊?要想搞到这么一条烟,没点野路子可不成。”
袁飞道:“一个教书匠,和我一个院子的。”
这事他想过,再联系之前娄晓娥曾经和他说的看见阎埠贵半夜从许大茂家里出来过。他猜测,这烟是许大茂帮忙买的。不然,以阎埠贵的能耐根本买不到这种烟,也不会想着去买这种烟。
买烟送给袁飞,死活把钱先给过来,估计也都是许大茂支的招。
杨立万澹澹“嗯”了声。刚喝过酒,有点晕的他四仰八翻地缩在沙发里。听袁飞的口气,他一下就知道两人关系不咋的,这事属于可办可不办。
袁飞道:“反正呢,人家那边跟我说的我都跟你说了,给我的东西我也都放在这里了。你要觉得能办,就办。然后觉得该收多少钱,就收。不够的,我去那边再说下。够了有多的,想给我,那我也收。当然要觉得为难,有顾虑,就不办。”
杨立万笑一下,他倒是很久没遇到袁飞这么干脆的人了。
他想了想,问道:“有说想去什么车间吗?”
袁飞摇头,“本来想来我们轧钢厂的,但我们轧钢厂现在刚出过事,现在收人审核很严格,不太好塞人。刚好我媳妇在你这儿上班,他们也知道,所以就问起能不能来你这。”
杨立万道:“这事不难办,关键是想去什么车间。我们车间,最轻松最干净的就是味精车间了。说实话,之前都是满的,因为你,我超编多加了一个人,现在如果还安排味精车间肯定是不行了。”
说完,他又道:“这样,发酵车间,蒸煮车间,出渣车间。这三个,你选一个吧。”
三个中,发酵车间最轻松,主要是热。其次是蒸煮车间,不止热,还需要在里边不停搬运东西。最累的肯定是出渣车间,酱油厂生产出来的渣都堆到这里。外面货车一到,就得一刻不停地把渣铲到货车里。
袁飞想了想,“三个都成,都没什么顾虑?”
杨立万点点头。
袁飞又想了想,“那就发酵车间吧。”
他和阎埠贵以及阎埠贵儿子阎解成无冤无仇的,但看在钱和烟的份子上,能要一份好工作那就好工作吧。
杨立万点点头,“明天让你家小娥过来上班的时候,顺带再让人过来吧。”
袁飞摇摇头,“再晾晾吧,不能让人以为我跑人情多容易。否则,背地里一算计,背指不定把我骂成什么样。”
杨立万好奇问道:“这是为什么?”
于是,袁飞把院里三大爷的性子说了一遍。
杨立万听完,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这年头,普通人都不富裕,普通人都不容易,多点算计很正常。
“再晾两天,我就说这两天我都往你这边跑,让他看到我的不容易。”袁飞说着,问道:“堂哥,这钱怎么分?”
后面一句话,直接让杨立万笑得岔气了都。好一会,他才缓过来,“平时不喊,分钱的关键时刻喊起了表哥是吧?”
袁飞跟着笑一下。
杨立万没好气地拿起烟和一捆大团结,“你也不富裕,剩下的都给你吧,看在你给我做的那顿饭以及你刚这声表哥的份上。”
啊这,我储物空间里那堆大黄鱼小黄鱼以及珠宝,不知道是你家里财产多少倍了......袁飞兴奋地搓了搓手,“那怎么好意思。”
尽管这么说,他却把剩下的六捆大团结塞到自己手中。
“德行。”杨立万笑骂了一句。
说完,他表情严肃道:“虽然知道你肯定知道,但我还是得多啰嗦一句。这种事情不要乱说出去,还有,叮嘱那一家人也别乱说,压根就没什么送礼的事,知道吗?”
袁飞点点头。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点其它事。
然后,袁飞告辞离去。
杨立万笑着让他滚蛋,可等袁飞走的时候他才发现。
桌子上还留着四捆大团结。
“这臭小子。”
......
另一边,袁飞骑着自行车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此时时间太晚了,院里的大门都关了。
袁飞喊了几句,阎埠贵才火急火燎地赶来开门。
“小袁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袁飞叹了一口气。
“三大爷,您的事不好办啊,不过您别担心,人没说不行,临门一脚的事。明天,明天我再去找人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