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双乔的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的纤细手指伸进钟馗的衣服里怀，掏出了钱包并拿出身份证：“哎，大哥，你叫钟馗呀？”
钟馗点头：“啊，怎么了？我不能叫钟馗吗？”
杜双乔问：“是吃鬼的那个钟馗吗？”
钟馗拿回身份证放入钱包，揣进里怀的兜里，很认真地看着杜双乔：“丫头，你猜呢？”
火车通过了隧道，又见漫天飘雪。
钟馗对面的一个妇女搂着双胞胎儿子，正呆呆地看着他和杜双乔。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钟馗和杜双乔的一些对话。
那妇女抱起两个儿子，去了别的车厢。
其他的旅客大部分都带着口罩，沉默地翻看着手机。
杜双乔打量着钟馗，显然觉得他搞怪的成分居多：“不对呀，钟馗不是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拿一把宝剑或者纸扇子什么的吗？你怎么这个样子啊？”
钟馗微笑：“你挺懂行啊。我愿意这个样子，可以吗？”
杜双乔微微撇嘴：“你不用和我装。你是不是鬼，我是有办法可以分辨出来的，你骗我也没有用。”
钟馗轻松仰着头：“我不骗你，我骗你干什么呀？”
杜双乔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人？演员吗？”
钟馗突然一转头。
那个一直低头看手机的姑娘正用斜眼观察着他和杜双乔。
她被钟馗突然看到，本能地把目光转回手机上。
钟馗哼了一声：“哎，丫头！你偷偷摸摸看啥呢？我们虽然是一个大帅哥和一个大美女坐在一起，可是我们啥事也没有。我们就是偶然碰上的，就像我偶然碰上你一样。你别八卦九卦的整些有的没的，让我知道了，我可真生气啦。”
那姑娘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钟馗指着她：“哎呀，你看，你看，被我说着了吧？你就是一个密探！不知道是谁派来的！”
那姑娘回头：“我要下车了好吗？斜教大哥！”
杜双乔笑得喘不过气：“哎，你说我是大美女，我承认好了。你说你是大帅哥，自己不觉得亏心啊？”
钟馗看着杜双乔，眼睛里充满了柔情：“你真的美得像个公主，就是头发太短了。“
杜双乔拿起化妆盒，照照里面的小圆镜子：“短发不好吗？多利落呀？自己看着都舒坦。”
她打了钟馗的胳膊一下，笑问：“哎，她为什么叫你斜教大哥啊？你斜什么了？”
钟馗微微一笑：“我嘴邪，眼斜，鼻子斜，哪哪都斜，行了吧？”
杜双乔认真地看着钟馗：“你嘴不斜呀，鼻子也挺正的。就是眼睛小了些，不过韩流风一直也挺受宠的，你这一款也挺打动人的？”
钟馗问：“我打动你了吗？”
杜双乔咯咯笑了起来，
她笑够了，无聊地吃着薯片。
她看了看沉默的钟馗：“没话题了，无聊了吧？哎，你陪我聊聊天呗。你们鬼也谈恋爱吗？生孩子吗？那得有妇婴保健医院吧？”
钟馗看她一脸调侃的表情，长长出一口气：“丫头，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和人网上聊天就敢和人见面？你这多悬啊。”
杜双乔又笑起来：“哎，你们地狱有网吗？你们用联通还是用移动啊？”
钟馗表情澹然：“你要是真想听，我就和你聊聊。”
杜双乔点头而笑：“我想听，你聊吧。”
钟馗语气平稳：“所谓三界同步。地府里的一切和阳间并没有什么差别，有的地方比阳间还要高级呢。”
杜双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你骗鬼呢？我是人，我会信你的鬼话？”
钟馗语重心长：“你觉得我说的是鬼话，你就不听。你觉得我说的是人话，你就听一听。”
杜双乔含笑看着他：“你能说出什么人话来？我听听看吧。”
钟馗沉声：“你呀，以后可别做这么冒失的事啦。”
杜双乔愣了一下：“什么？啊，你说我和孙周的事呀？”
钟馗点头：“面对面都不可靠，何况是网上呢？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和家人商量，不能自己就做了主张。”
杜双乔一笑：“你这话说的，和我哥哥一个样。”
钟馗嗯了一声：“那你哥哥算不错的了。”
杜双乔叹气：“可是，我不相信呀。我觉得我和他特别有缘。”
钟馗有些好奇地问：“你怎么觉得和他特别有缘呢？”
杜双乔用手拢拢头发：“我和他吧，最初是在一个QQ的游戏群里认识的，后来又加了微信的好友。哎，你知道我的名字双乔是什么意思吗？”
钟馗微笑：“双桥嘛，就是有两座桥嘛。”
杜双乔瞪了钟馗一眼：“你真没文化。我这个名字是花钱买来的。起名的先生说双乔就是三国时期的大乔和小乔，我爸爸也看好这个名字了，说：我的女儿，将来会集合大乔小乔的美丽，天下无敌。”
钟馗呵呵笑：“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你一说，我就明白了。”
杜双乔问：“你知道大乔和小乔嫁给谁了吗？”
钟馗故意说错：“这个我知道，她们嫁给孙权和周瑜了。”
杜双乔白了钟馗一眼：“是孙策和周瑜。所以我在网上看到孙周的网名时，就立刻加他做好友了。他说话非常幽默，头像也帅得不行。后来我知道他也是雁山人，我的老家和他的家就隔了一个镇。我就觉得特别亲近，后来就相约见面了。谁知他不如头像那么帅也就罢了，还那么霸道张狂，好像整个雁山就是他们家的天下了。我虽然特别喜欢能逗我笑的家伙，可我也特别忍不了不谦虚的家伙。”
钟馗有些担心：“我觉得吧，他不会死心的，他还会缠着你的。这么美的大美女送上门来了，谁能让她跑掉呀？那不是煮熟的鸭子飞起来了吗？谁能甘心呀？对不对？”
杜双乔鼻子一哼：“我才不怕他呢。到了南山市，就是我们杜家的天下啦。”
钟馗问：“你们杜家在南山一带挺厉害的吧？”
杜双乔微笑：“你不用套我的话，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你会走霉运的。对了，你来南山是想办什么业务啊？”
我装傻：“我？办什么业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