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女人用毛巾擦着头发:“什么?消火?我能消火吗?你做错了事?你让我消火?我是没有脾气的人吗?”
她裹着浴巾出来,看到钟馗后愣住:“你谁呀?”
钟馗看着她那张十分熟悉的脸,眼角湿润了:“小火,你怎么……在这里呢?”
女人镇定地笑了笑:”大哥,你走错房间,认错人啦。”
钟馗定了定神,继续看着她:“我认错人了?你不是小火啊?那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楚冰水,他们都叫我阿水。”楚冰水的神色一动,拿起沙发上的一本名叫《江西毛姥姥》的书:“大哥,你说的小火,不会是指的主人公吧?”
钟馗接过那本书翻看着:“这是……这是写小火的书吗?”
楚冰水点头:”对呀,我最近刚读完这本书,其实还挺感动的。”
钟馗坐在沙发上,想仔细看看书里写的是什么。
可是,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心里越发地悲伤。
楚冰水的心里也莫名地感动了。
她坐在钟馗的身边,声音十分温和:“大哥,你想知道这书里的故事吗?要我讲给你听听吗?”
钟馗点点头,看着楚冰水。
楚冰水叹息一声:“这个女主人公啊,名叫秦小火。她是隋唐时期一个吃人的女魔头毛姥姥的女儿。她被毛姥姥遗弃后被钟馗抚养长大。她长大了,却爱上了抚养她的钟馗。可是钟馗的心里另有所爱呀。她就学会了火神之术,让自己活着,一直在等着钟馗能来爱她。她从唐朝一直等到了宋朝,她在江西用她妈妈的名号做土匪,帮助岳飞杀了很多金兵。她的名气也很响亮,被称为抗金女英雄。她和钟馗也终于见到了一面,可是钟馗还是不肯和她在一起。她后来真的绝望了,就嫁给了一个土匪,生了很多的孩子。可是这些孩子长大了,死了,她也不死。她的家族里渐渐明白她是一个妖精,有谁死了,发生了不幸都会怪到她的头上。她也很难过,就让自己变老,想一死了之。可是她老了也不死啊,那还有什么办法?她的后代就把她绑在一个大木杆子上,沉进了河水里。她就这样被淹死了。据说她在水底挣脱了捆绑,但是抱住了水里的石头,没有浮上来。大概的情节就是这样了,很多事还要你仔细看才能知道。”
钟馗合上书本,眼里还在流着泪:“可以了,知道这些就可以了。希望她投胎转世遇到好人,不要发火,高高兴兴地活着。”
楚冰水叹息:“不发火,高高兴兴地活着,哪有那么容易啊?”
房门一声响,古尧走了进来:“钟馗,你居然来到我的家里?”
“钟馗?”楚冰水一愣,随即发火:“你们是不是和我演戏呢?古老大!你他妈的太缺德啦!你不是人!”
钟馗突然一伸手,古尧肥壮的身体扑过来跪在沙发前。
钟馗抓住了古尧的脖子:“别让她生气,别让他流泪,行不行?”
古尧痛苦地憋红了脸,连忙点头。
钟馗松了松力道:“丰雨云呢?把她交给我。”
古尧咳嗽两声:“她哥带她回杭州老家了。”
钟馗一把推开古尧:“你最好不要骗我!”
古尧摔倒在地上,口鼻流血。
楚冰水急忙去扶古尧,怒视钟馗:“你是什么人哪?为什么打我老公?!
钟馗擦了擦眼泪:“啊,他是你老公啊?我不打他了。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要毁了这个岛。”
古尧跪下:“钟馗老爷,你毁了这个岛,人类文明会倒退几百年的。”
钟馗神色木然:”是对是错,让后人去评说吧。我要毁了这里,已经不能改变了。”
他手掌向下,客厅地面向下坍塌一个大洞,一直贯穿到楼底。
楚冰水恐惧地看着钟馗,问古尧:“他……他真是钟馗呀?”
古尧点点头。
楚冰水流出了眼泪:“他以为我是秦小火,我真是秦小火投胎转世吗?”
古尧不懂:“什么秦小火?”
钟馗怒吼:”想办法逃离这个岛吧!这里要沉下去啦!”
他抓起古尧,楚冰水,飞身送他们到一个舰艇上。
钟馗返回神明岛,岛上建筑坍塌,火光四起,人们纷纷逃离。
玉麟出现在钟馗身后:“钟馗!你成魔了吗?”
钟馗心头冰冷:”你们没有成魔吗?”
玉麟愤怒:“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些什么?”
钟馗头也不回地张开双臂:“你觉得我错了,可以打死我啊。”
玉麟目射杀机,勐然双掌推向钟馗的后背。
轰地一声巨响,钟馗的后背紫光刺目,将玉麟的功力加倍反弹回去。
玉麟被震得无影无踪。
钟馗默默地站到天亮,神明岛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
他缓缓飞到空中,一掌勐力打出,一道光柱击穿了岛屿。
神明岛上的所有东西飞快地塌陷进光柱里,海水为之涌荡,形成了一个大旋涡。
四外的黑色舰艇赶紧发动,远离神明岛。
钟馗吸收阳气,冻结了海水,停止了旋涡的继续扩大。
温暖的夕阳中,甄增寿走出麻将馆,看见钟馗站在街边。
他没有留意,继续走路,
钟馗用手拉住他的衣服:“爸。”
甄增寿惊讶地看着钟馗,看到他手腕上的山盟表。
钟馗声音哽咽:“爸,我从北海回来了。”
甄增寿眼里泛出泪光:“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钟馗微笑:“那里辐射太严重,我要恢复很长时间才能像原来那么帅。”
甄增寿抱住他:“能活着回来就好。丰雨云呢?我在节目中看到她也去了,她还好吗?”
钟馗笑嘻嘻:“爸,你在这镇上给我买个楼吧。我看这里新盖的楼房挺漂亮啊。”
甄增寿激动地问:“难道,你要和丰雨云结婚啦?”
钟馗点头:“我打算明天去她家提亲呢,就看老爸你给不给力啦。”
甄增寿欢喜之极:“你老爸这里肯定是没问题呀。这里的楼房不算是最好的,但是我们的装修可以高档一些,车可以买的好一些呀。”
钟馗呵呵笑:“爸,你儿子的幸福就全靠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