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馗驾阴云载着俞心,媚儿回到钟心楼。
他让俞心,媚儿住在二楼,他住在一楼。
第二天凌晨,钟馗和俞心,媚儿上了法宝马车。
浓墨用阴云将马车送到方氏镖局门口。
这时,方振业的灵柩已经上路了。
待得上山下葬结束,大家返回镖局吃饭分家产时,已经是傍晚了。
钟馗得知秦晴,张道獍,许慕在镖局门口等候着,便告诉钟天涯:“爸,我要去长安捉个鬼,这就走了。”
钟天涯点头:“你去忙吧,家里不用担心。”
媚儿懂事地向钟馗摆手:“哥哥,你和心儿姐要早点回来。”
钟馗请秦晴,张道獍,许慕进入马车。
浓墨驾阴云飞起。
张道獍,许慕心里都想钟馗少年成名,未必名能符实。待见马车飞上了高空,他们心下不禁惴惴。
秦晴告诉钟馗:“千龙,飞去长安分舵,接上你二姑和陈九公一起去千阳。”
他们飞到长安上空时,见城中灯火暗澹了不少。想是大部分富户名楼都已经搬走了。
马车降落在分舵里,秦又晴和陈九公安排酒饭。
张道獍,许慕见陈九公称钟馗为大哥,对钟馗的敬佩更增加了一层。
他们酒足饭饱后安歇一夜,次日飞往千阳。
两日后的黄昏,他们直接降落在千阳山天仙教总舵的大门口。
许慕下车命人去向毛姥姥禀报。
他引领马车进入大门,来到议事厅前。
钟馗等人在议事厅落座,天仙教里的一些主要人物纷纷来到厅里。
到了掌灯时分,一位身材短小的妇人出来:“姥姥吩咐,教中事务明天再处理。钟馗是哪一位?请随我来。”
钟馗迈步上前:“我是钟馗。”
俞心灵机一动,闭着眼睛牵着钟馗的胳膊。
那妇人打量钟馗别着的短刀和两口宝剑:“你带这么多武器干什么?”
钟馗微笑:“不是要捉鬼吗?武器少了怎么能行?”
那妇人打量俞心:“这个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钟馗回答:“她是和我一起捉鬼的。”
那妇人摇头:“姥姥没说要捉鬼。她只让你一个人进去,你把武器和这个小姑娘都留在这里吧。”
钟馗也摇头:“我就指着这些武器和这个小姑娘捉鬼呢。没有了他们,我被鬼吃了,我和谁哭去?他们留下,我也不能进去啦。”
秦晴上前:“毛姐,钟馗不是一般人,我带他进去见我妈。”
毛姐摇头:“大小姐,姥姥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她是说一不二的,你何必非要违拗她呢?尤其她微染小痒,更加喜怒无常,一旦发起火来,我们都跟着一起遭殃的。”
秦晴神色凝重:“毛姐,可是这件事比天还大。就是拼着让我妈发火,我也得去见她。”
秦又晴一拉陈九公:“我们也去见妈。如果妈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们就下山去,再也不回来了。”
张道獍一拉浓墨:“也别差我们两个啦,我们都去见姥姥吧,我看她到底老了多少,脾气还是这么的大。”
毛姐吃惊地看着秦晴:“大小姐,你要把姥姥气死吗?”
秦晴将心一横:“这是三桩大喜事,我妈不但不会气,而且还会十分欢喜。就算有点小病小灾的,也能立刻就好了。”
毛姐还要阻止,秦晴已经扶住她的腰身:“毛姐,你也不想想。她是我亲妈,我是她亲闺女,我还能害她吗?”
张道獍上前几步,也扶住了毛姐:“毛姐,天黑路滑,您别摔倒了。”
毛姐在毛姥姥身边习武多年,自非泛泛之辈。
但是,她被张道獍一扶,正撞到腰间穴道上,使得整个身体如被雷击,颤抖着发不出一丝内力。
她只好迈步前行,引领他们绕过议事厅,去往毛姥姥居住的天仙居。
天仙居里灯火通明。
门口的天仙教女弟子弯腰提着灯笼,个个受惊的模样。
毛姐引着钟馗等人接近天仙居时,听见里面传来一老汉高亢的声音:“代教主,我王南府做了天仙教副教主多少年啦?我是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天仙教大业着想。当年我们迁教来千阳,我就不同意。结果怎么样?我们现在的势力,哪有在永寿的时候好了?”
里面传出一个女子娇细的声音:“我知道你们都不满意。可是我们那时在天子脚下,一个弄得不好,就容易全部覆灭的。”
王南府大叫:“现在好啦!现在皇帝迁都洛阳,我们可以杀回长安。占据长安就等于是占据了天下呀。”
那女子咳嗽了一声:“你说的,我也明白。我不是早就安排秦晴她们姐妹去长安开分舵了吗?”
王南府大叫:“分舵怎么能行啊?我是说我们总舵要搬迁到长安去。这个先机被别人占了,我们可就后悔莫及啦。”
那女子嗯了一声:“我明白了,你出去吧。”
王南府大叫:“代教主!你光明白不行啊,我们得立刻去长安啊!”
秦晴在门口厉声问:“王南府!你在我妈的房间里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呢?”
王南府回头一看,继续大声:“秦副教主,你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天生就是嗓门大,没有坏心眼子。”
那女子声音提高了一些:“晴儿,你回来啦?你快把他给我弄出去。”
秦晴抢身进了房间内。
钟馗等人也到了门旁,看到一个布巾包头的青衣老汉正在手舞足蹈着,嘴里叫着:“代教主!我说的话都是金玉良言啊,你得往心里去呀。你不能左耳听,右耳冒啊。”
秦晴上前一拉王南府:“王副教主,我们有话明天再说吧。”
王南府摆脱了秦晴的拉扯,高声大叫:“代教主!这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不然,我今天就不走啦!”
那房间里的华美床榻上坐着一个容颜清丽的黄衣女子。看样子,她比秦晴也大不了几岁。
她的柳眉一竖,突然飞身直扑王南府。
王南府惊得急退。
那女子一手暴击,打破了王南府胸膛,并从其胸膛里抓出一颗血红的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