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朝阳区东四环,金隅大成国际中心,大厦的七层,红樱束打击乐团,一大早,姑娘们劲装,绑着马尾辫,青春洋溢。
红樱束是女子打击乐团,乐队演出,女子组合很少,周立不信邪,带着朝气蓬勃的姑娘们,闯下了偌大的名头。
不过。
名头到底有多大,谁心里,都没有底,这一刻,周立眼神,一一对视队员,声音扬着:“确定了,奥运会开幕式,第一个节目,寻找缶的声音,奥运会开幕式工作组的合作函,已经发下来了。”
“万岁。”
一声落,欢呼雀跃,奥运会开幕式啊!能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说出去,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姑娘们七嘴八舌:“周团长,缶是什么呀,大鼓我见多了,缶还真没见过。”
“周团长,见到韩桥了吗?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看。”
“臭丫头,还没到春天,春心就萌动了。”
“呸,少瞎说,也不知道谁做梦王强、王强的叫着。”
“缶,击缶而歌,奥运会开幕式的第一个节目。”
“安静,说正事呢!”
队员中,女团长说话泼辣,很有领导力,代表队员问:“周团长,需要我们做什么?”
顿了顿,女团长转过头,望着自己的队员,铿锵说:“我代表28名红樱束的团员,一定完成任务!”
“红英。”
周立说:“今天我在这里说的话,出了门,谁都不要透露,保密是第一准则。”
“缶。”
周立眉毛不自觉皱着,韩桥的要求,太严苛了:“韩导代表奥运会开幕式工作组,提出了3点要求,第一:不要鼓。”
“不要鼓。”
女团员眼神对视,有点莫名其妙:“周团长,我们乐团最常见的乐器,就是鼓,不要鼓,缶到底是什么?”
“这点,韩导没有明说。”周立无奈,继续说:“第二,声音要有金石之声,要震撼人心。”
这个要求。
顿时,队员沉默,有点,强人所难。
声音要有金石一声,要震撼人心,不要鼓,世界上,真的会有这种声音。
“周团长,不可能吧,除了鼓,还有那种乐器能满足要求。”
“鼓也没有金石之声。”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乐器。”
太难了,这些队员,都是从小就练习打击音乐,遍数记忆,从没有满足要求的乐器。
周立继续说:“第三:声音要悦耳,年轻人要喜欢听。”
望着队员,周立沉声:“任务很艰巨,很困难,不过,我们必须要克服困难,寻找到满足要求的声音。”
“接下来的时间,乐队的演出,全部暂停,一日不找到声音,红樱束一日不演出。”
“红英,你带着大家,集思广益。”周立强调说:“切记,一定要保密。”
要求传达下去。
周立回到办公室,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韩桥的要求,太苛刻了,一时,他没有好的主意。
这时。
门敲响,几秒后,来人微胖,他是红樱束的乐务负责人,叫罗江详,叫苦不迭:“周兄,你这可是给我好大的难题。”
“春节将近,乐团大半年的收成,就在这几个月,突然停下来,这……”
“违约金,耽误的功夫……”
“老罗。”周立点燃染烟,吸了一口,吐出烟雾,抬了一下手,打断说:“钱今年可以赚,明年可以赚,什么时候,都能赚。”
“奥运会开幕式只有一次。”周立抖着烟灰:“盘一下帐,如果不够,这个窟窿,我来填。”
“老周,你……”罗永祥拨了根烟,深深叹气,说:“奥运会开幕式的严重性,我自然懂,你的决定,我支持,剩下的事,交给我。”
“老罗,你多担待。”
两人一根烟抽完,罗永祥想着严苛的要求:“老周,声音要震撼,又不要鼓,还要金石之声,还要声音悦耳,这样的乐器,真的会有?”
“没有。”
周立想着说:“现有的乐器,肯定没有,不过,我们可以自己创造一门乐器,满足奥运会开幕式的需求。”
“自己创造。”
“没错。”周立眉毛紧皱,斟酌说:“我大概有点头绪,整理一下,老罗,寻找缶的声音,这件事,还要你出力。”
罗永祥负责乐团乐务部,不过,他的专业水准,在华夏的打击音乐领域,是翘楚。
“没问题。”罗永详一口应下,掐灭烟:“老周你的思想觉悟,我是远远赶不上的,我就这点东西,有需要,随时可以拿去。”
商量完。
罗永详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电话……
难办啊!
难办也要办,他拨通第一个电话,煤矿企业,年会想要有乐坛去演出,电话接通,粗旷的声音:“喂,罗团长啊,什么事儿啊?”
“王矿长。”罗永详说:“团里出了些事情,可能不能来演出了。”
“不能。”
“什么几把事啊,是不是钱不够,说吧,要多少钱。”王矿长说:“罗团长,我可告诉你,这个事儿,我早通知下去了,你给我来这一出,这是不把我老王当兄弟了啊。”
“真不是。”罗永详解释说:“这不,奥运会开幕式,我们乐团接到了任务。”
王矿长是西北人,煤一代,路子野,早些年,睡觉的时候,腰上系的不是裤腰带,拴的是杀猪的牛角刀。
沉默了一下,王矿长说:“奥运会,那是很重要,老罗,这事,你办的不地道,我老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样,钱,我给你加3成,没别的,奥运会开幕式忙完了,给哥几个演出一次,那啥,咱们也要爱国,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是。”
挂断电话,罗永详又拨通其他电话,一圈下来,他后仰,倒在办公椅里。
眼神望着天花板。
到目前为止,索要赔偿的,只有寥寥几家公司。
大多数人,听见奥运会,都表示理解。
“奥运会啊!”
全民参与,华夏盛事,这一刻,罗永详理解了周立的心情。
有些事。
一辈子,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