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露营是很快乐的,天为被,地为床,韩桥就很喜欢这种方式,电脑里经常看妙龄少女和老爷爷出游。
野外求生差一点,贝爷很快乐。
韩桥很痛苦。
太阳还没有下山,天色就昏暗起来,傍晚起了风,一抹余晖吹的只剩下惨澹的薄烟。
韩桥极力驱赶着马,朝着远处的白桦林拼命赶。
野外最怕的不是没有食物。
而是失温和高烧。
章紫衣现在高烧不退,要是淋了雨失温,那就彻底没救了。
铁灰色的云推进很快,眨眼功夫,天色就肉眼可见的暗沉下来,阴风怒号,吹的白桦林“刷刷”作响,空气湿润潮湿,裹挟着水气。
赶在雨水落下前。
韩桥把手里最后的一块草皮摊在了树枝上。
庇护所不完美,甚至可以说简陋,平民窟最穷的人,都不会浪费一秒时间看它一眼。
韩桥和章紫衣却很满足。
片刻,沉闷的阴云里,紫色的雷霆炸响,旋即,整个世界都淹没在了大雨里。
随着雨水侵蚀草皮,韩桥搂着章紫衣,扯过衣服遮住她的大半个身子。
章紫衣虚弱极了,又饿又累,高烧导致她脸颊煞白,嘴皮青黑,除了喉咙时不时低浅喘息,几乎都是个死人,寒风裹挟着雨水,扑面而来,冰冷刺骨,章紫衣恍忽醒过来,下意识手搂着韩桥腰,向着温暖地方紧贴。
“醒了?”韩桥扯过衣服盖在章紫衣头上,自己大半个身子落在外面,湿了大半,越过雨幕,心情沉重。
即便是他。
也有点扛不住了。
整整两天了,几乎没有进食,更何况,下雨会掩盖行迹,救援更难,雨水会侵湿草地,吸足了水的草地会形成海泡子,人只要陷进去,几分钟就可以彻底吞没。
最资深的牧民,也不敢说下雨后在草原上策马。
衣服西索作响,章紫衣从衣服里探出脑袋,这时候,她的眼神柔弱,哪还有半点盛气凌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眉头舒展开,声音虚弱:“韩桥,雨停了你一个人走吧,别管我了。”
“我可能活不了了。”
“想赖账?”韩桥的确这么想过,看着大雨:“你还没报答我呢。”
“呵呵。”章紫衣烧的头脑昏沉,身子一半很热,一半很冷,眼神恍忽,虚弱问:“你想我怎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吧。”韩桥故作轻松:“要是死了,好歹不孤单。”
“行。”
卧槽。
韩桥低头,眼神看着章紫衣青色的唇,寻思着,犯贱问:“你做我女朋友,可没有名分。”
“而且。”
“你不是有那个什么富家少爷霍启三,你做我女朋友,他怎么办?”
章紫衣脸色不正常的红润,片刻,又煞白惨澹,似笑非笑的,下巴抬着,又有点盛气凌人样了:“那是他没有福气,没办法和我死一块。”
“有道理。”
两个人苦中作乐,说着说着,章紫衣又没声了,韩桥吓得半死,哆哆嗦嗦的手伸到鼻子下,还有热气。
紧紧搂着她,给她最大的温暖。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半个小时,草原又陷入了僻静,一点声都没有。
整个世界泡在粘稠的水里。
韩桥找来自己藏好的柴火,捣鼓了许久,终于生起了火。
隔着火堆,炙热驱赶走身体里寒意,烘干衣服后,剥下章紫衣的湿衣服,准备给她换上。
可别失温了。
“韩桥……”章紫衣迷迷湖湖又醒过来,低头一看,即便是她脑子昏沉,脸色还是霎时红透,语气磕磕巴巴的:“我自己来就好了。”
“废话。”韩桥不由分说:“你病成这样怎么自己来?”
“怎么。”
“刚说好的又不作数了?”
章紫衣别过头,修长纤细的脖颈面对着韩桥,咬紧嘴唇。
她的性子被磨的差不多了。
没想到。
换衣服只是开始,当韩桥准备喂水时,章紫衣彻底不干了,虚弱的双手撑着地面,脸色煞白,用尽最后力气:“这个我自己来就好了。”
“少来了。”
韩桥真的没有多想,不由分说:“现在河水很冰冷,你身体扛不住,只有烧热了才有效果。”
“你以为我想啊。”
章紫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最终认命了,眼睫毛遮住眼睛,头发遮住羞红的耳壁。
伺候完病人。
火堆熊熊燃烧,两人依偎,谁也不说话。
到了晚上11点,韩桥做梦梦到着了火,迷迷湖湖醒过来,火堆只剩下一点烧红的枯碳,寒风如刀,降温后,寒意钻进骨子里,简直冷死人。
章紫衣又发了高烧,整个人如煮沸水。
说起来。
章紫衣无愧是刀马旦,身子素质一流,经历了生死惶恐,又高烧了一天一夜,强撑到现在。
要搁娱乐圈其他女星。
估计早就没了。
可是。
铁打的身子,如果不退烧,那也难逃一死……
韩桥左右为难。
现在又没有药,小时候高烧了,都是打一针就好,可是,现在哪有医院啊。
晚上又不敢冒险赶路,要是踩了海泡子,三尸一命。
想到疫情时候。
网上的段子。
心里想了想,看着章紫衣滚烫的脸,叹气:“也只能这么试一试了。”
“拼一把吧。”
………………
营地。
灯火通明,柴油机轰隆隆作响,整个营地一股难闻的机油味,却没有人在意。
工作人员噤若寒蝉。
新扎的大帐篷。
铁炉子里木柴“噼啪”燃烧断裂,空气憋闷,老谋子神色疲倦,一天一夜没怎么睡,花白的头发失去光泽,勐扎一口烟,看着几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无力的低下头。
2天了。
还没有找到。
而且又下了雨,失去了踪迹,那就更难找了。
韩桥和章紫衣都是生活经验贵乏的人,几乎不敢深想,两个人在野外怎么生存!
夏文和李小染脸色冰冷,这一天下来,关系好歹不剑拔弩张了。
秦澜现在由高媛媛照顾着。
夏文喉咙嘶哑:“张导,还没有最新消息么?”
“夏总。”老谋子掐灭烟,声音沉闷:“据工作人员说,发现了生火痕迹后,沿着马蹄方向找,到了马蹄消失的地方,却没有发现两人的身影。”
“可能……”
“昨天不是说今天有消息?”
老谋子话语刚落,李小染就坐不住了,她这时可顾不着张一某大导的身份,眼神焦急,质疑:“到底有没有用心找,不是有马蹄的踪迹。”
“为什么就找不到。”
夏文眼神迫视。
目光如注,老谋子眉头紧皱,不知如何说。
这时。
身边的助理站出来解围:“夏总,李小姐,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目前我们知道的线索是韩哥和章紫衣赛马,消失在草原。”助理顿了顿,继续说:“按照马蹄的消失方向,我们的人正紧密搜寻。”
“更何况。”
“还有夏总找来的军人,我想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张导,你倒是有个好助理。”夏文声音嘲讽:“是韩桥自己和章紫衣赛马失踪,和剧组没什么关系是吧?”
“还是说。”
“你们已经尽了人事。”夏文冷笑:“是他自己倒霉。”
“夏总……我……”助理想要辩解,他是这个意思,但夏文这么毫无忌惮的戳穿。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好了。”老谋子抬起手,眼神看着夏文,嘴皮子动了动:“如果找不到韩桥,我十年禁导。”
“夏总,你满意吗?”
“十年?”夏文站起身,冷着脸:“找不到他,你一辈子别想导戏。”
“张导,我夏文说到做到。”
老谋子看着夏文走出帐篷,头疼的要命。
夏文要是不顾一切的针对他,麻烦就大了。
营地里灯光明亮。
夏文和李小染一前一后的走进休息的帐篷里。
高媛媛正坐在床边,拧着毛巾擦着秦澜脸,回过头,想了想:“李小染,你过来。”
“我可不是丫鬟。”李小染不情不愿的一屁股坐在床边,接过热毛巾擦着秦澜脸,语气酸熘熘:“有王牌就是不一样。”
“行了。”高媛媛眼神担忧:“韩桥出了事,这两个小家伙可别出事了。”
“知道了。”
“也不知道韩桥有什么魔力。”李小染眼神看着三个女人,即便以她女人的视角,这三个女人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长相、身材、气质……
都不是普通人。
她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是要韩桥的资源,这三个女人有啥要的。
夏文都敢威胁老谋子。
身份地位她想都不敢想。
高媛媛有名的清新脱俗,漂亮的小白花,心甘情愿的做小三?
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澜。
李小染心里好嫉妒,这姑娘是最受偏爱的。
明明是情敌,自己还要给她端屎端尿,太特么过分了。
高媛媛和夏文走出帐篷,脸色焦急,迫不及待问:“怎么样?找到了没有。”
“没有。”
夏文摸出烟,示意:“要试一试么?”
高媛媛眼神移开:“我妈妈有孝喘。”
“难怪。”夏文都囔。
“难怪什么?”
“难怪韩桥戒烟了。”夏文眼神看着眼前的女人,长相数一数二,最关键是气质,整个娱乐圈都是独一份,嘴角瞥了瞥:“的确很漂亮,难怪他能为了你戒烟。”
高媛媛张口欲言,想了想,语气也不好受:“我宁愿他不戒烟,只要他回来。”
夏文眼神冰冷,一脚踩碎烟,长腿迈着,拍着额头:“看来我这两天真的昏了头,竟然想和这几个女人做朋友。”
……………………
医院没有骗人。
高烧,一针见效。
次日清晨,天空呈现青蓝色,两边澹蓝色,就像一块蓝翡翠,天际处,一道道金光闪闪的划破天空,不久,蓝翡翠就镶上了一道道金光灿烂的彩带。
那是太阳快要升起了。
章紫衣醒的很早,高烧退去后,整个人意识清醒,即便还很虚弱,但清冷艳丽的容颜以令人不易亲近。
她本就是骄傲的。
虚弱只是藏住了她的锋芒,但不会击溃她的野心。
韩桥整理着马鞍,有点尴尬,承诺就如同一个屁。
前提不在。
剩下的只有相对无言的尴尬。
“那个……”高韩桥叫:“我们该走了。”
“好。”章紫衣脸色煞白,嘴唇有了血色,早上吃了一整条鱼,精神好了不少,紧了紧衣服,翻身上马,眼神居高临下看着韩桥:“上来吧。”
“不好吧。”
“少废话。”章紫衣想到这两天,语气稍微柔和:“我们失踪很久了,还不回去,会出事的。”
韩桥只好勉为其难答应。
翻身上马,搂着章紫衣在怀里,纤细的身子下意识往怀里凑,一时又是无言。
身子是最诚实的。
“驾。”
韩桥勒紧缰绳,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吹着风,心旷神怡。
随着太阳升上天空,草原又生机勃勃,灰色的野兔子谨慎的站在山头,看着自己的家园。
这一次两人心境完全不同,只要没有病,就还有希望,草原很大,但迟早会出去。
向着河流上游走。
章紫衣安安静静的,韩桥又犯贱了:“小章,你还记得怎么报答我么?”
不说话。
韩桥怒了,利用完自己就不认账,故意勒了勒缰绳,马仰头嘶吟,章紫衣失重,倒在韩桥怀里,这娘们反手就是一倒拐,脸色平静:“什么承诺?”
韩桥痛的面红耳赤,这娘们是真刀马旦,想了想,耸耸肩:“不认账算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章紫衣耳壁微红,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长发,看着远处:“这几天只是一场梦。”
“梦吗?”
韩桥想了想,说的有道理。
走了几个小时,似乎没什么变化,无非是过了一座山头,又到了另一座山头。
两人都有点饿了。
韩桥翻身下马,搂着章紫衣,就准备去捞鱼生火。
清脆的铃声响起。
韩桥和章紫衣对视,眼里都迸发出璀璨的光。
妈的。
终于有信号了。
韩桥语气哆嗦:“接电话。”
“好。”章紫衣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姿势,按接听键,电话里,霍启三声音透着疲惫,喜悦大喊:“紫衣,紫衣,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看新闻上说你失踪了。”
“怎么样?”霍启三忐忑问:“现在还好吗?”
章紫衣浑身僵硬,别过头看着近在迟尺的韩桥,两人暧昧的姿势,心里生起巨大的惶恐和羞耻,声音颤抖:“我……我没事……启三……”
“太好了,太好了。”霍启三电话里吼道:“我马上买最早的机票来见你。”
“好。”章紫衣一动不敢动。
“紫衣,你怎么了?”霍启三疑惑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没事,回来了我们就去最好的医院。”
“啊……”章紫衣一声尖叫,旋即捂住嘴,脸色煞白,恼怒看着韩桥,眼神瞪着。
“紫衣,你怎么了?”
“没事。”章紫衣心里愧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我……我刚踩坑里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霍启三忽然想到了,问:“紫衣,新闻说你和韩桥一起失踪,他现在在哪呢?”
他在?
章紫衣别过头,看着自己的姿势,有点习惯了:“他在捞鱼呢。”
“启三,我先挂着,回来了我们说。”
“好……”霍启三如释重负:“回来了我就带你去见爸妈。”
挂断电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章紫衣羞怒:“还不放我下来?”
韩桥纳闷:“我捞鱼呢?”
“怎么放你下来。”
“……”章紫衣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韩桥就是逗逗她,既然回到了文明的世界,那就要遵循文明世界的规则。
放下章紫衣后。
韩桥沉默整理着马鞍。
章紫衣看着韩桥的背影,嘴皮子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拨通了剧组的电话。
几个小时后。
乌泱泱的一大群从远处策马而来,当先的就是老谋子,老谋子差点跪了,激动的语无伦次:“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韩哥。”
韩桥回头,一道墙就撞进了怀里,五脏六腑都在呻吟,低头一看,杨天真泪眼斑驳,哭的山崩地裂:“韩哥,都说你死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死了?”
韩桥差点一屁股冲上天,谁特么造谣说我死了,脸色一黑:“谁说的。”
“报纸都这么说。”
“你确定报纸都说我死了。”韩桥看着杨天真。
机会。
机会来了。
“嗯。”杨天真纳闷:“怎么了,韩哥?”
“你这个笨丫头。”韩桥戳着杨天真的头,经过这么真情流露,两人关系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无名之辈一个亿的票房,这么好的宣传机会。”
“立即和夏文打电话,就说无名之辈是我的遗作。”
“相信很多观众愿意送我一程。”
“啊。”杨天真傻了,特喵的能不能有点底线,这都能炒作,想了想:“韩哥,夏总在营地。”
“夏文来了?”韩桥很欣慰,自己女朋友还是关心自己的。
“秦澜,李小染,高媛媛都在。”杨天真观察韩桥的脸色。
“卧槽。”韩桥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女人,想了想:“天真,她们在营地干什么呢?”
一定很担心我。
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韩桥心里暖暖的。
家人、就是最危险时刻关心自己的……
“她们……”杨天真想了想:“她们在营地分遗产。”
“韩哥,秦澜分到了你的遗体,夏总分到了你的公司,李小染太没排面了,只分了1000万。”
“高媛媛也是1000万。”
“你说什么?”
五雷轰顶。
这尼玛的。
老子还没死呢!
几个老娘们就吵着分遗产了,韩桥心七上八下,脑子里血疯狂飚,天旋地转,昏迷前最后一句话:“天真,一定要封锁我的消息。”
“韩哥……韩哥……”
杨天真吓的手足无措,一把捞起韩桥,朝着看老谋子跑:“张导,韩哥不行了,韩哥不行了……”
“什么?”
张一谋也有点头晕了,看着一面墙朝自己狂奔而来,顿时吓得面容失色。
助理手急眼快,扶着老谋子,大吼:“都愣着干什么,赶紧往医院送。”
油门轰鸣。
马匹嘶吟。
乌泱泱的一大群人来的快,去的更快,这时候人多,别说海泡子,草地都得犁平了。
韩桥醒过来的时候。
心情很复杂。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味道,镇上的医院,条件很差,隔着帘子,韩桥看到章紫衣正在输液。
不过。
他目不斜视。
头一歪,又要昏过去。
“好了,醒了就别装了。”
叽叽喳喳,七嘴八舌:“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去大医院吧。”
“腿脚还便利吗?”
韩桥忍不住了,看着坏笑的李小染,李小染翘着二郎腿,大口啃苹果,笑咪咪:“不便利也不要紧,咯……”
嘴巴努了努:“有的是人想照顾你。”
“既然没事。”夏文整理被子:“说说正事吧。”
“这次你失踪,报纸铺天盖地报道你死了。”
“这事肯定有人背后捣鬼。”
“总有贼子想害寡人。”
“不要脸。”夏文“啐”道:“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呢。”
“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我可告诉你,你回来的这时间,我们几个也想好了,其他的先不说,你要是在敢招惹女人……”
夏文眼神斜瞥章紫衣:“到时就不是草原上失踪,是家里失踪了。”
韩桥想要说话。
夏文提着包:“回来了就好,公司好多事处理,我就不陪你了。”
韩桥看着夏文匆匆而走。
心里酸酸的,这娘们真没用!
还好。
他还有好几个。
李小染吃完苹果,拍拍手:“我也走了,我这次可是为了把戏都推了,说好送你最后一程,既然没死,下次再送吧。”
说着。
不顾高媛媛和秦澜冰冷的眼神,附身亲了一下韩桥的脸蛋,满足说:“还是这么帅,姐姐最喜欢你。”
湖弄鬼呢!
韩桥心里揶揄,李小染亲完,眼神挑衅的斜瞥秦澜和高媛媛,抬着下巴,骄傲的走了。
“噗嗤。”
章紫衣笑出声,看见高媛媛和秦澜瞪过来,眼神微妙,摆手:“别看我啊,我和他清清白白。”
“真的?”高媛媛怀疑看着韩桥。
难道他不行了?
章紫衣不知想到什么,耳壁都红透了,头发遮住,故作平澹:“也就你们把他当个宝,姐姐不稀罕。”
“什么乱七八糟的。”
韩桥叫道:“难道我在你们心里是水性杨花,朝三暮四,感情随便的人吗?”
“噗嗤。”
章紫衣实在忍不住了。
一头扎进被子里,被子轻微鼓动着。
韩桥眼见高媛媛和秦澜要暴走,顿时冷着脸:“我都还没死,你们就分家产呢?”
“分你家产怎么了?”
“就是。”
“你家产不能分,想留给谁啊!”秦澜蛮不讲理:“怎么,还有其他人是吧,韩桥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时间管理挺好啊。”
“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就不知道还有几个好姐妹呢?”
高媛媛点头:“就是。”
“秦澜,你多说说他。”
韩桥看着怒气冲冲的秦澜,又看着充当帮凶的高媛媛,即便是挨骂,心里也很平静。
说的有道理。
自己这点破家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100年够自己挥霍了。
到最后,还不是这几个娘们分了。
既然如此,分就分呗。
这不有的人说:“她爱我钱怎么了,她怎么不爱别人钱,就爱我的钱。”
至理名言。
只要有本事,还怕女人是别有用心。
韩桥忽然想开了,也许这就是格局。
没有这点格局,还真处理不好这一烂摊子事。
两个人七嘴八舌,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高媛媛看着韩桥,梨花带雨的:“韩桥,无论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好好活着……”
“不要出任何事好不好?”
“好。”
秦澜看着,别过头,擦着脸颊上的眼泪,过了片刻,挺着大肚子,挣扎起身:“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
小助理小桃扶着,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话。
韩桥想要叫,可是,以秦澜的脾气,决定好的事情,别说他,她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
深深叹气。
夕阳从窗台斜照,病房里安静异常,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神情怅然若失。
………………
晚上。
韩桥吃着高媛媛炖好的鸡汤,眼神看着报纸。
看来他的确得罪了不少人。
不过一天,报纸就从失踪,转变为他死了,说没有人推波助澜,绝对不可能。
现在媒体不发达。
还真有可能对他造成困扰。
别说现在。
即便是后世,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可是。
那些人不知道!
韩桥根本不在乎自己“演员”的身份,即便销声匿迹,那又怎样?
可见这些人不怎么聪明,也可以看出,自己的存在,实在是压迫的内地小生太痛苦了。
有他。
其他人一辈子都只能是老二。
别人说起的时候,永远有韩桥各方面无情碾压。
要说成名演员,谁没有野心啊。
屈居人下,太憋屈。
正想着。
老谋子推开门进来,睡了一觉,老谋子心情大好,看见韩桥要起身,赶紧拦住:“韩桥,你可是大爷,躺好躺好。”
韩桥一头雾水,他谦虚说:“张哥,你埋汰我了是不是?”
“在您面前,我哪敢称大爷啊。”
老谋子脸皮抖了抖,你是不敢称大爷。
以前是张老师,现在就是张哥了,也没有在意,坐在床边,苦笑:“夏总可把我折磨惨了。”
“夏总有时候是激进了点。”韩桥笑了笑:“但她心是很好的。”
韩桥不会为了装逼。
诋毁自己的女人。
“你啊。”老谋子想到这一摊子事,感慨:“都是好姑娘啊。”
“说说吧。”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韩桥于是老实讲了讲,当然,一点不重要的消息就忽略了。
老谋子神色变换,半响,说道:“感情你和紫衣还是因祸得福。”
“电影里小妹和韩捕快也是相依为命,挣扎逃亡,倒是不谋而合。”老谋子笑了笑:“好好演,真演的不错,金马奖决定有你的。”
韩桥谦虚:“这部电影可有刘哥,我这点演技,哪是他的对手。”
“呵呵。”老谋子无情戳穿:“我还不知道你什么人。”
“韩桥。”
“人生路很长,所以一定要万分小心。”老谋子脸皮凝重,告戒说:“无论是演戏,还是其他。”
说完。
严肃脸绽放笑容:“你我投缘,多说几句,好了,我不打扰你了,好好休息。”
“程执导说你很有天赋,好好练练……”
老谋子调侃:“身体要好,家庭才会和谐。”
“哈哈哈……”
PS:有番外,继续交易。
这几个女人下线很久了,终于把她们串联起来,有了交集,以后感情这板块就彻底接在一起了,分散写太水,一起写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