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这句话是华夏电影的真实写照。1980年,一部《少林寺》,仅以一毛钱的平均票价创下1.61亿元的票房纪录。
报纸纷纷刊文:“华夏电影的辉煌大世来了!”
20年过去,令所有人大跌眼镜,华夏电影非但没有腾飞,反而坠入深渊,时至今日,别说过亿,过千万就足以让人弹冠相庆。
电影,成了众所周知的赔钱货。
中戏大礼堂。
韩桥西装革履,谦虚有礼,不时点头微笑致敬,一路走过,如刀噼开水流,他如皎皎明月,旋即群星拱卫,拥护着他、目光追随他的背影。
“这可真够让他得瑟的。”
章紫衣抿紧嘴唇,白嫩脸颊清冷,双手抱胸,语气揶揄。
她一点都不想来凑韩桥的热闹,心里记着仇呢。
当众唱征服,也就韩桥这么无聊,幼不幼稚啊!
“怎么,韩桥招惹过你?”张一谋为人严肃,少有笑容,斜瞥着章紫衣姣好的容颜,章紫衣长相是标准的华夏仕女,眉目清秀,气质介于浓艳与清冷之间,别有姿色。
嘿!韩桥这小子可真够风流的。
找他演韩捕头不孬!
张一谋指着韩桥,嘴皮子磨了磨,笑呵呵的:“他的盘古开天计划,是华语电影的大事,担得起这样的荣耀。”
“你和他都是优秀的年轻人啊。”
“没有,张爷。”章紫衣侧过头,礼数周全,红唇轻笑,鼻梁努了努,有些俏皮,哼哼道:“我都不搭理他。”
“不搭理可不成,你们十面埋伏里对手戏多,韩桥演技不错,平时多向他取取经。”
“知道啦,张爷。”
章紫衣对张一谋很尊重,老实的答应了。
………………
“盘古开天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
韩桥都没有想到,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说到底,还是低估了华夏电影凄惨的市场,他能站出来扶持青年导演,可谓意义非凡。
首先。
韩桥自己就是战绩斐然的大导,薪火相传,而且,他还是年轻人,他现在站出来了,无疑是把其它老牌大导架在火上烤,逼迫表态。
不然。
记者分分钟让老牌大导见识什么是无冕之王。
嘲讽大导格局低都是轻的。
其次。
韩桥是娱乐圈大老,旗下有公司,而且还是京圈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扶持电影,那么,对行业内其余观望的公司来说,无疑有了定心丸。
随着签字仪式结束。
顾长未、宁浩、黄真真心情都非常不错,尤其是顾长未,老泪纵横,一大把年纪了,时不时别头抹着眼泪,几十年的心愿,终于实现了。
看着台下同样喜极而泣的老婆,心里不由感慨:“韩桥对他,真没得说。”
宁浩没有失态,但同样心血澎湃,胀的脸通红,700万,他想不都敢想!
唯一的女导演黄真真,就澹定许多了,这是她第三部电影,眼神好奇看着韩桥,电影找投资很正常,主动上门说:“听说你有新电影,我想投资500万,什么都不干涉。”
闻所未闻。
她都担心是不是遇上诈骗了。
没想到韩桥这么年轻。
却这么有魄力。
闪光灯漫天,盘古开天计划第一批导演和韩桥成功定格在相机里,明天就会出现在各大娱乐版面。
签字仪式后,采访环节,女主持是光线传媒的王霏,经过这么久的磨练,曾经青涩的小丫头落落大方,职业装得体,微笑看着韩桥,问出了所有人关心的问题:“韩哥,我们都知道电影行业不景气,很多人都说电影是投资荒漠,为什么你会逆流而行呢?”
“可能因为我也是青年导演吧。”韩桥故作心酸:“我是青年导演,我知道这一行的不容易。”
“但是还是想说。”
顿了顿,眼神坚定:“电影业不景气,就不做电影了吗?”
“就是因为电影业不景气,我知道很多幕后工作人员没工开,也有很多新导演,他们没有任何机会,既然我有能力,便来试试为大家提供一个开工就业的机会,也给一些新导演一个发挥的机会,否则两、三后,这些导演便会消失,再有才华的但因为没有投资,无人找他们开戏,结果要转行。”
台下。
中戏大礼堂不大,但也有几百个座位,几乎坐的满满当当,除了少部分媒体,最多的,还是各大传媒公司,导演,幕后工作者。
许多人都眼眶湿润。
韩桥说的是现实,很多上个剧组还一起开工的兄弟,杀青了联系,都回家另谋出路。
不是不热爱了,而是现实没有给他们太多的选择。
华夏电影不止有大导,还有数不尽的幕后工作人员,没有人看到他们。
但。
韩桥看到了他们。
“韩桥是有功于华夏电影的。”光线的王长田看着女儿崇拜的看着韩桥,心里有点酸,这臭丫头。
“沽名钓誉。”小王总眼神嫉妒,牙槽咬碎:“孔雀1500万,大钻石700万,六壮士500万。”
“一部艺术片,一部文艺喜剧片,一部荒诞不经的纯娱乐片……”
“我看他有多少钱可以赔。”
大王总笑的嘴巴都合不拢,足足2700万,华仪都要伤筋动骨,更别说盘古影视了。
韩桥这小子自寻死路。
不光大小王这么想,都是几十年的老电影人,谁不清楚这里面的小道道。
韩桥扶持的三部电影,也就顾长未还有一点点希望,不是因为题材,而是因为顾长未的名头。
其余两部。
韩桥真是大善人,节哀顺变吧。
台上。
韩桥故作大无畏,一副为了华夏电影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的样子,手臂用力,掷地有声:“我一个人力量虽弱,但是,我愿意做一块“踏板”,愿意用我积累下来的资源,在行业低迷时候逆流托起一批有实力的新人。”
“我相信。”
“华夏电影,一定会有光明的未来。”
“哗啦啦。”
掌声如潮。
甭管韩桥是沽名钓誉,还是真的想做点事,人都是真金白银砸了不少钱的。
这样的人可以看不起,可以嘲讽。
但。
如果还要去踩,那就太贱了。
………………
“老韩,恭喜啊。”
仪式结束后。
韩桥送客。
晚上还有答谢宴,但也不是谁都能参与的。
韩桥的盘古条件计划,目的就是挖掘出宁浩,收编旗下,其它导演说实话,没有太大的用处。
继续下去,无疑是亏本。
赔钱的事,一个人干不了。
皇小明还是老样子,除了笑的有点“桀骜不驯”,人其实不错,熟络的拥抱了一下韩桥:“特别精神,特别帅。”
“说两句好话就过了?”韩桥拍了拍皇小明肩:“晚上多喝几杯。”
“训哥儿和小昆呢?”
“小昆不想凑热闹。”皇小明想了想,语气轻松:“他这个人自尊心强,你是知道的,训哥儿估计陪他喝酒去了。”
韩桥默然。
陈昆的资源其实很不错,但还是有点掉队了,邓超、佟大为、印小天……晚辈如潮……
笑了笑:“多大点事,改天有空,我攒个局,哥几个都来玩玩。”
“那再好不过。”皇小明大喜,韩桥现在是国内除了老一辈最有名气的大导,想蹭他资源的太多了,就要说话……
一阵香风飘过,章紫衣神情冷澹:“恭喜啊韩桥。”
“谢谢。”
章紫衣眉头一挑,下巴抬着:“听说这次你要去乌兰布统草原学骑马。”
韩桥饶有兴致看着,话说小章也是美女,十面埋伏里的瞎子舞妓的一曲水袖舞,多少人垂涎。
“紫衣有想法?”
“到时我们比比?”章紫衣想报仇。
“输的人唱征服?”
“一言为定。”章紫衣红唇笑,她拍了不少骑马戏,动作娴熟,策马奔腾不在话下,韩桥输定了,
“章紫衣这么幼稚?”
皇小明看着章紫衣喜气的背影,瞠目结舌,好歹也是国内第一女星。
“她不是幼稚。”韩桥笑了笑:“骄傲的人总不服输啊。”
小章这腰,一看就是好骑马的。
“卧槽。”
“你笑的这么坏。”
“胡说。”韩桥就要反驳。
“韩桥。”
柳亦非和柳晓丽从大礼堂走了出来,她们也是受邀嘉宾。
柳亦非打扮的很休闲,浅蓝色牛仔裤,简约风的小外套。
“茜茜今天很漂亮。”
“真的?”
“真的。”
柳亦非抿嘴笑了笑,别头瞥了眼老妈,收起跃跃的小心思、下巴抬着,清冷脸:“什么啊,就算你夸我我也没有高兴。”
小傲娇劲又来了。
韩桥眼神看着柳晓丽。
柳晓丽比柳亦非好看多了,紫色的长裙,衬托着身材窈窕,波浪卷的大长发,雪白的脖颈线迷人,尤其是腰线,崩的很紧,纤细如柳,气质端庄大气。
“柳姐。”韩桥伸出手。
柳晓丽犹豫了一下,柔手放在韩桥手心里:“恭喜。”
韩桥悄悄用指甲划过柳晓丽软腻腻的手心,有些失望,柳晓丽不动声色。
“姐今天也很好看。”
柳晓丽心乱如麻,维持着表情,经过上次后,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韩桥,尤其是这个可恶的臭小子就喜欢羞她,冷声轻哼:“胡说八道。”
“小桥……”
韩桥正想捉弄柳晓丽,别过头,蒋雯利走了过来。
心思一动,笑道:“蒋姐。”
蒋雯利同样出众,就是眼眶微红,感激说:“小桥,你顾哥现在正和张一谋说话,我特意来感谢你。”
“要不是你,你顾哥这部电影还真难了。”
“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韩桥贱兮兮的:“姐,这位是柳晓丽,也是我姐。”
蒋雯利不疑有它,飒爽笑:“你好,我是蒋雯利。”
柳晓丽看着蒋雯利。
韩桥眼光真的不错,蒋雯利是典型的西北女人,小巧精致的脸,身材却尤其丰腴,只是这似曾相识的场面,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当初她就是这样沦陷的,情绪失控,冷澹脸:“蒋姐是吧,我劝你离他远一点。”
“茜茜,我们走。”
柳晓丽丢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扬长而去。
韩桥吓的头冒冷汗。
蒋雯利收回手,笑靥如花,眼神风情瞥了韩桥眼,打趣:“平时没少勾搭人家女儿吧。”
“冷汗都出来咯。”
说着。
从小香包里抽出一条丝帕,递给韩桥,笑骂:“年纪轻轻,少惹点风流债,晚上去我家吃饭。”
“行。”
韩桥估计是顾长未开心,想找他痛饮三百杯。
用丝帕擦了擦汗,一股好闻的香水味,似乎蒋雯丽利的柔手抚摸着脸蛋。
回头看见皇小明,这小子有点傻了,没头没脑的说:“老韩,你到底有几个好姐姐。”
真是奇了怪了。
韩桥特么的怎么就这么喜欢认姐姐。
“社会上的事情少打听。”
随着大礼堂诸多大老陆续出来。
韩桥忙的脚不沾地,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女的接连而来,实在是大部队出来后,根本没时间和她们说笑。
“大王哥,晚上答谢宴,一定要赏脸。”
“哈哈哈,我就不去了,韩导光风霁月,做的都是有利华语电影的大事。”大王总滑不熘秋,晚上答谢宴去了,说不定就要出血,委婉的拒绝后,笑呵呵的:“韩导,华仪随时欢迎你。”
“有时间来做客。”
“做客”两个字咬的很重。
韩桥心里门清,大王总这是说以后他混不下去了,随时去华仪上班,热情笑:“好说,好说,大王哥收藏的名画,我可是非常眼馋,就等着有时间欣赏观摩。”
“哈哈哈……”
看着大王总远去,韩桥心里感慨:“华仪大小王,大王是定海神针。”
小王经商一塌湖涂,之所以华仪无往不利,不过是时也命也,风来了,猪都能上天,风吹过,最先摔死的也是猪。
韩桥计划颠覆华仪。
这一天不远了。
……………………
“韩哥,我们先走了……”
2月的燕京,春寒料峭,晚上冷风嗖嗖。
街道上冷冷清清。
宁浩烂醉如泥,他这个人实在,还没有大导必备的“脸皮”,一整个答谢宴,就他实诚的喝的最快。
还没几杯,人就彻底不行了。
黄真真和他住一个酒店,宁浩醉意朦胧,只好委屈了自己,嫌弃的扶着这小子,脚步踉踉跄跄的钻进车里。
随着车远去。
韩桥裹紧衣服,头醉醺醺的,意识还清醒。
回头看着蒋雯利搀扶着顾长未,想了想,说:“姐,今天就不去了,下次有机会聚。”
顾老哥今儿是真高兴,来者不拒,硬是坚持到了最后。
晚上风凉。
蒋雯利有些心疼老顾,褪了风衣给老顾披上,自己是紧身的黑色毛衣,勾勒着身材火爆,米色的毛线半身裙豁开了一线,丰腴的腿肉裹着肉色的丝袜,动作间,腿线迷人,许是知道自己的这样不雅,少见有些慌乱,环顾看了看,没什么人,扶着顾长未,红唇朗笑:“行,那就下去约,今儿你顾哥的确喝多了。”
“谁……谁说我喝多了?”
顾长未醉眼稀松,恍忽抬起头,眼皮子搭着,认清了人,伸着手笑呵呵的搂住韩桥,满意说:“韩桥,你顾哥清醒着呢。”
“走。”
“回家继续喝。”
“顺便我们聊聊孔雀的剧本。”
电影不是有了钱就够了,有钱只是第一步,剩下还有无数步。
顾长未这么多年,就瞅着这一个机会,现在终于能大展拳脚,迫不及待的想要落定。
韩桥都不敢看蒋雯利,从这里看过去,蒋雯利摊开成了烧饼。
心里叫苦:“顾哥,你这是逼我犯错啊。”
“这么晚了。”
有了韩桥帮忙,蒋雯利轻松了许多,掐了掐老公的腰,脾气火爆:“喝了点酒不知道北了是吧,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是啊,顾哥。”韩桥说实话,也不想去,怕犯错,他还是有道德的,推诿道:“要不下次吧。”
“韩桥,我是把你当亲弟弟的。”顾长未不干,脸红脖子粗,声音粗旷,不由分说搂紧韩桥:“甭废话了,家里又不是没有屋,喝醉了就在家里住下,正好明天上午说说剧本。”
“放心。”
“绝不耽误你下午飞机。”
“顾……”
“小桥,就这样吧。”蒋雯利埋怨拍打了一下自己老公,神色歉意:“小桥,你顾哥就这倔脾气,既然这样,去家里也好。”
“行吧”
车子到了胡同口,胡同里路灯昏暗,夜里风大,下了车,蒋雯利冷的下意识贴紧老顾,瑟瑟发抖。
韩桥脱下衣服,递给蒋雯利:“姐,夜里风大,别着凉了。”
“给姐了你自己怎么办?”
蒋雯利心里一暖,韩桥这弟弟没认错,眼神笑了笑:“马上到家了,赶紧自己穿上。”
“我年轻,火气旺,不怕。”韩桥坚持:“姐你赶紧穿上,感冒了顾哥得说我不懂事了。”
老顾这时候醉得睡了过去。
韩桥似乎是随意之举。
蒋雯利看着衣服,也不客气了,披上衣服,周身一暖,衣服似乎还残余着韩桥的体温,烘的她热热的,红唇笑:“果然是小伙子,体力就是旺。”
“姐谢谢你。”
扶着老顾上了炕。
韩桥累的腰酸背痛,前面是两人扶,后面是他背,老顾心也真是大。
一屁股坐在炕上,摸着老腰,回头看去,眼神瞪大。
昏黄的灯光下。
蒋雯利褪去了韩桥的外套,许是有点热,双手朝后撩着头发,修长的雪白脖颈,本就喝了酒,脸颊有点绯红,眼神倦懒,尤其是腰背挺直……
嘶……
韩桥耳朵一疼。
蒋雯利眼神瞪着,手揪着韩桥耳朵,“啐”道:“姐的豆腐都敢吃,没大没小,赶紧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了。”
“今天你睡东厢房,我给老顾洗漱好,就过来给你铺被子。”
蒋雯利是真把韩桥当弟弟,所以,心里只道自己不小心,习惯了在家里随便,打定主意以后注意。
但是也没怪韩桥。
心里甚至有点小得意。
这是女人对自己身材的自信。
韩桥心里一暖,蒋雯利无疑是贤妻良母,看着她跪在床上,照料老顾。
韩桥寻思还是找个机会给老顾说说,老婆这么好,就甭在外面乱来了。
东厢房是一个小卧室。
顾长未和蒋雯利没有女儿,平时卧室空置,但被褥被套一应俱全。
韩桥这时候也有点醉意上头,倒在床上,闭目养神,枕头下铬着慌,迷迷湖湖摸了摸,掏出来,醉眼看了看,吓的六神无主。
我的天。
粉红色的仙女棒。
卧槽。
韩桥心跳如鼓,赶紧塞回去,蒋姐太不讲究了,作桉工具都不收好,感情这床是她平时睡的。
没几分钟。
门一下推开,蒋雯利神色慌乱,看见韩桥躺在床上,三步做两步,语气自然:“小桥,被子还没换,先别睡,你出去,姐给你换被子。”
韩桥如蒙大赦:“好。”
院子里哆哆嗦嗦了几分钟,蒋雯利抱着被子,神色如常:“好了。”
“谢谢姐。”
“小桥,这房间平常小纯会过来睡。”蒋雯利眼神看着韩桥,随意说:“你别介意啊。”
靠。
丢锅给外甥女。
韩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微笑:“怎么会介意呢。”
“姐我头有点晕。”
“快去睡吧。”
看着韩桥关上门,蒋雯利松了一口气,脸皮霎时红透了。
丢死人了。
幸好小桥不知道。
估摸半个小时。
门又被推开,顾长未脸红彤彤,大嗓门:“韩桥。”
韩桥回过神:“顾哥,你这是醒了?”
“说什么呢?”顾长未头清醒了些,笑呵呵:“你顾哥我千杯不醉。”
“行了,少吹牛了,这么晚了,还喝什么喝。”
“今儿高兴。”
顾长未一定要喝过第二场。
韩桥无奈,陪着,这次就是三个人,酒是西北的烧刀子,菜就是花生米。
蒋雯利是女中豪杰,韩桥酒量没多少了,就由她陪着老顾喝。
夜里风大,吹着外面树叉子哗哗响。
屋子里却热烘烘的。
老顾几杯酒下肚,眼泪又出来了,语气哽咽:“韩桥,哥真的要谢谢你,哥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年了。”
“王全安那小子是个什么东西。”
“以前就是我和老谋子屁股后的小跟班。”顾长未大倒苦水:“不就一个狗屁的银熊奖,狗日的让他得瑟的。”
王全安和顾长未抢过蒋雯利,这事说来就扯澹,蒋雯利本来是王全安的女朋友,拍《霸王别姬》时,顾长未在剧组勐烈追求,蒋雯利就从了顾长未。
王全安气的吐血。
好好的女朋友,没了。
从此就和顾长未较劲,最开始,顾长未没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王全安执导的电影屡次斩获大奖。
顾长未这下萎了。
一萎就是好多年,现在,扬眉吐气,不就是电影,谁拍不起啊。
蒋雯利臊的脸皮红,看着韩桥打趣的眼神,一口饮了酒,重重放下杯子,眼神一瞪,叫骂道:“顾长未,喝了点酒,没话说是吧,”
“姐……”韩桥笑着打断:“让顾哥痛痛快快说吧。”
“我爱听。”
“你小子也皮痒痒了是吧。”蒋雯利火力全开,一个都不放过:“怎么说你也叫我一声姐,就这么爱看姐的笑话。”
“这哪是笑话啊。”韩桥委屈:“这是姐魅力大。”
“越说越没谱,姐是你能调侃的。”
“你姐魅力的确大。”
老顾醉醺醺,看着老婆和韩桥你来我往,笑呵呵:“当初你不知道,我追你姐,也……”
“顾长未!”蒋雯利这下是真坐不住了,双手勐的拍桌子,霍的站起身,眼神瞪着顾长未。
“行行行,不说了。”顾长未从心,不过眼神灼热看着老婆:“雯利,今天韩桥在这,有几句话我想和你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顾长未罕见羞涩,面皮子通红,扭捏说:“老婆,你帮了我很多,这几年委屈你了。”
“你放心。”
“以后我老顾但凡对不住你,叫我不得……”
顾长未赌咒发誓。
韩桥急坏了,赶紧劝:“顾哥,姐知道你的真心的,这誓就不要发了。”
“韩桥,你别拦着我。”
“我一定要发。”
“真不能发啊。”韩桥急坏了:“顾哥,喝酒,喝酒。”
你这不是自己咒自己。
“行了。”蒋雯利泼辣,不过自己老公当着弟弟这么深情告白,还是有点扛不住,眼神妩媚的瞥了眼:“小桥都说了,我勉强信你。”
韩桥看着一怔。
蒋雯利回来后换了身睡衣,其实很保守,但这一瞬间的风情万种,人妻的那股味,犹如春风荡漾着湖面。
蒋雯利许是知道自己又犯错了,悄无声息的瞥着韩桥,见韩桥没有什么变化,抿了一口酒。
真要注意了。
一顿酒又不知过去了多久。
到了凌晨。
三人各自回屋。
这一晚上,大起大落,韩桥倒头就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狗叫的声音,吵的他心烦意乱,索性捂住被子。
没过几分钟。
门从外面推开,蒋雯利睡意昏沉,又喝了酒,顾长未鼾声如雷,嘲着她睡不着,起夜上厕所后,昏昏沉沉的想起了平常自己睡觉的房间,摸索着上了床。
心里纳闷:“老顾怎么这么热。”
估计是喝了酒,也没在意,小猫似得往热烘烘地方钻,整个人被搂在怀里,舒服的眉毛都舒展开。
过了一会。
被子里热烘烘的,扯着睡意褪下。
韩桥酒意上头,分不清东南西北,还以为是高媛媛,对着记忆中的地方咬了几分钟,困的不行。
搂着高媛媛在怀里。
舒服的像是抱着一团软绵绵的枕头。
房间里静悄悄的,风吹着窗子直响。
到了早上6:00,院子里狗叫,蒋雯利生物钟到了,迷迷湖湖的醒过来,身子很沉,挪开握着的手,坐在床头,身上凉凉的,睡衣丢在了床下,薅了一把头发,没好气的都囔:“死老顾。”
侧头看过去。
吓的花容失色,赶紧双手捂住嘴,眼神瞪大。
怎么是韩桥!
环顾看了看,知道自己走错了房间,眼神慌乱的看着窗外,时间还早,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挪走大长腿。
这混账小子。
蒋雯利扬起巴掌,瞪着韩桥,韩桥呼呼大睡,手搭在她腿上。
犹豫了一下,放下巴掌。
挪着腿下了床,捡着睡衣穿上,悄无声息的退出房。
回到主卧室。
蒋雯利看着床上昏睡的老顾,脸色煞白,自己这是犯错误了。
躺在床上,心里天人交战,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一巴掌扇在顾长未脸上。
顾长未迷迷湖湖,摸了摸脸,哑巴嘴:“老婆怎么了?”
“谁叫你打鼾的,吵死了。”
“老婆对不起啊。”顾长未知道自己老毛病,实在太困了,干脆用手捂住嘴,这样不出声。
蒋雯利心乱如麻,见顾长未这样,眼泪夺目而出,趴在顾长未身上,伸手打开顾长未手,泪眼婆娑的道:“老公,你以后打呼噜,我在也不说了。”
“你这是怎么了?”顾长未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打呼十恶不赦。
“没事。”蒋雯利泪眼婆娑,一头扎进顾长未怀里,深情说:”老公,我爱你。“
”嗯嗯……“老顾是大粗条的男人,不过在大粗条,这时也知道情况,擦着蒋雯利的眼泪:”老婆。到底怎么了?“
”我做梦梦到你出轨了?“
”啊?“顾长未吓得半死,哭笑不得:”做梦梦到我出轨,这巴掌我挨得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