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池棠面前,勉强抬手,对着池棠伸过去,“皇上过来吧!”
池棠知道池愠寒的洁癖,在拉他手之前特意的把粘了泥灰的手掌放在龙袍上抹了抹。又对着皇叔讨好一笑。
“你想通了,不怨恨我了?”池愠寒看着池棠那个笑一怔,刻意别过脸。
池棠点头,“以后朝政方面还要多仰仗皇叔,朕讨好你还来不及呢!”
能不讨好吗?
“是吗?”池愠寒眼底带着幽深的墨色,他眯眼看着池棠那和狐狸一样狡猾的笑容。不免暗想,突然换了一副态度,池棠这小子保不准又在筹谋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非奸即盗吧。
池棠又是点头如捣蒜,“是啊是啊!今日这一跪,朕可谓是透通七窍、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意识到自己以前做的错事,也看到了皇叔的好!”
池愠寒见他这副样子,心头扬起戏谑。咬牙低笑一声,“既然跪着的好处这么多,皇上倒不如再回去接着跪吧!”
“啊?”池棠眨了眨眼睛,祸从天降,不对,是祸从口出。
池愠寒手指挑动几下,“开玩笑的。”
池棠松了一口气,原主这虚弱的身子是跪不得了。
随后,池棠被送回了御景宫。
因为本身就发热的缘故,路上又被夜风吹了一番,当夜就感染了风寒。
御医开好了药,却又被池愠寒叫留了下来。
“皇上膝盖受伤了,你给他看看。”低沉的声音在帘子外头响起。
池棠抬眼就看到黄色的帷幔被人掀起,御医诚惶诚恐的凑进来。身后站着的是沉着脸色的池愠寒。
池棠倒是不知自己哪里又惹了池愠寒,他总这样冰冷着一张脸给他看做什么。
这样想着,太监们已经把池棠的中裤褪下去,泛着红肿的膝盖裸露在众人面前。跪了五个时辰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骇人。
就连池棠自己看到那受伤的痕迹,也是一愣。其实就是麻痛了一些,咋这伤势看上去有点过分呢?
难道这副身子除了弱不经风易病之外,和豌豆公主一样经不起磕碰,很容易在身上留下痕迹?
池愠寒看到池棠的伤势,不经意的把目光挪开了。心头暗暗思付,是不是自己罚的重。
御医擦了擦汗,这哪里是受伤,分明是罚跪罚出来的痕迹。真不知道王爷又对陛下做了什么!
心中这样想着,御医怎么可能会把话说出来,他只能如实说道,“伤势看上去有些重,这几日不要频繁走动,用些活血化瘀的药,皇上很快就能好了!”
池愠寒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侍卫给御医赏银。
御医见着那一木匣银子心头一惊,摄政王果然是出手阔绰的。
御医走后,池棠就扶着床边坐了起来,斜视了皇叔池愠寒一眼,“皇叔不回去休息吗,天色已晚。”
不是池棠非要赶他走,而是这么一个沉着脸色的人物放在自己寝宫,整个宫殿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池愠寒转头,对于池棠的催促似乎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