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在心里楚逢的名字上做了一个标记,池棠在黑色的角落隐匿了身形,准备跟上祁江宿的脚步一同回去。
池棠回到宅院时,祁江宿已经坐在一桌的晚膳前。
他推门而入,衣摆随着动作轻动。
坐在桌子面前的祁江宿听到门口的声音,抬头盯着池棠。
“你去哪了?”祁江宿发觉池棠肩头粘了几个半青的树叶,玉冠下的头发也有些乱。
池棠袖下的手指动了动,他总不能说自己跟着祁江宿的踪迹去了刚刚的宴会吧?
嘴角扬起笑容,池棠几步来到桌边坐下。“我方才去找你了。你还没用晚膳吧?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
池棠抬手指着桌面上的饭菜说道。
“嗯。”祁江宿拿起一旁的筷子,抬手去夹菜。
在祁江宿的筷子刚刚触及饭菜时,池棠却猛然想起一件事,自己出去了这么久,放在桌子上的晚膳恐怕早就凉透了。
“慢着……”池棠突然开口,“放了这么久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然后多看了祁江宿的脸色一眼,暗暗的拉扯桌子上的白玉盘。
祁江宿却是一筷子按住了被池棠拉着缓缓移动到盘子,他淡淡说道,“不必。”
话音刚落,把凉透的饭菜送入口中。
池棠站在他身边,有些忐忑,怎么能让小将军吃凉了的晚膳呢。
祁江宿不愧是楚国传承百年大家族的子弟,他言行皆是有理有据的。食不言寝不语这一条,贯彻在祁江宿的整个用膳过程中。
祁江宿吃完后,第一句话就直接说出了自己对池棠的质疑。
“实话实说,你之前去哪了?”
“啊?”池棠有些懵。
“用膳之前,你去哪了?”祁江宿转头看向池棠,那双眼睛幽深却不见了冰寒。
本以为自己随便搪塞过去,祁江宿就不会在意,池棠喉结滚动几下,原来这厮最擅长的是秋后算账。
祁江宿抬手捏下池棠肩头的半青树叶,他放在池棠面前,“这种树只在前院有。”
池棠:……暴露了。
他这个刺客似乎不称职啊,虽然隐匿身形的功夫做到了极致,但是却粘到了自己所去目的地的标志物。
祁江宿起身,他比池棠高了半个头,这样站着只能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向池棠。
“去前院了?”祁江宿尾音轻轻挑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语气。
“嗯。”池棠点头,“我也看到了筵席上发生的事情。”
祁江宿用手指无意的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剑柄,看着池棠欲言又止的神情,“你想说什么。”
“小将军为何同他动怒,有时候能一刀解决的事情,不用撕破脸皮。其实想要他死很容易,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
“他还没到能死的时候。”祁江宿淡淡说道,“我动怒只不过是因为他的那句话。”
“哪句?”池棠心头不禁猜测。
难不成是因为楚逢以下犯上的那句话?确实听了让人气愤。
还有那楚逢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给祁江宿塞男人。实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