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舟脑海中浮现池公子那张清冷少年意气带着笑意的脸,心中暗暗肯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人一定是在潜移默化中被改变了吧。
两人回到房间,慕戏臣把池棠放在软榻上后,他半跪在地上为池棠脱下青云纹的锦靴,手指按在池棠的脚踝上。
“可好些了?”慕戏臣低着头询问道。
池棠呆愣的看着低着头的慕戏臣,他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脚踝上似乎有种别样的感觉。
“好多了……”池棠回应道。
慕戏臣挽起自己的宽袖,手指在池棠的小腿上揉了几下。
在慕戏臣触碰自己时,池棠只觉得身子微僵。
慕戏臣抬头看他,凤眸中带着笑意。“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说完,他起身把自己的袖子放下,手指在手腕轻轻转动,目光幽深落在池棠身上,却发觉对方呆愣的仰头看自己。
“还看什么?睡不睡?”慕戏臣手指捏了捏池棠的下颌,然后忍不住凑过去咬了他下唇。
池棠轻咳一声,白皙的脸上透露出一点红色。“一起睡吧。”
“看来这刚穿好的衣服,又要脱掉了。”慕戏臣感叹道。
翌日,池棠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揉了揉昏沉的额头。
墨发因为他起身随着散落在肩头,遮住赤裸的后背。大概是因为近几日无事,慕戏臣便放肆了许多。
关于昨晚,池棠仅有的记忆碎片,天蒙蒙亮时他才睡着。耳边低沉的喘息隐约响起,慕戏臣凑到他身边含住他的唇,那时泛着暗蓝色的淡淡的光透过窗户缝隙洒进来。
后来,大概是慕戏臣去上早朝了吧。
池棠轻咳几声,嗓子微哑,他额头还有些疼痛,大概是昨晚不小心撞到了床头。
抬手摸了一下,已经慕戏臣被包扎了什么东西。
见池棠醒了,外面的仆从走进来,在桌子上摆了早膳。
“公子,这是大人吩咐做的。他去上早朝了不久就会回来。”
池棠点了点头,嗓子因为昨晚的事情火辣辣的发痛,挥退了仆从,池棠开始起身下床穿衣服。
慕戏臣也算是有心,知道池棠早上可能会嗓子痛,准备的膳食都是清凉不刺激的。
正吃着饭,慕戏臣下朝回来。
暗蓝色的官服微微摆动,慕戏臣进屋时,他看了池棠一眼,目光落在池棠的额头上,凤眸幽深带笑的调侃一句,“你醒了?好早。”
池棠一个勺子扔过去,“少啰嗦。”
少年清冷的声音带了点沙哑,听上去莫名的磁性好听。
慕戏臣接住勺子,拿着一道圣旨走到池棠面前,“辞官封地的事情已经办妥了,我们可以一同去苏湖了。”
苏湖乃是大周朝最为富饶的地方。
他坐在池棠的身边,抬手揉了揉池棠受伤的额头。“昨晚属实是我放肆了,你头痛不痛?”
池棠一边喝着粥,慕戏臣的替他揉着额头,“还好,毕竟是我自己撞的。”
这事情怪不得慕戏臣。
慕戏臣眼中光芒微闪,不由得笑了起来。
池棠用目光落在慕戏臣手中的圣旨上,暗暗点头,“苏湖挺好的,若是你住不习惯可以与我一起去洛安。你看看,洛安有池府,京城有慕府。这些地方都可以。”
慕戏臣抬手揉了揉池棠的脑袋,“无论是哪里,只要有你,我也愿意在那个地方停一辈子。”
无论是北寒之地、南疆泥泽、天涯海角,他在意的不过只有这一个人罢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