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前沿高价卖出玉石的事情传遍全村,他开车进村时许多人向他笑脸打招呼,看来古兰娜吉是个没有秘密的女孩子。
她家的院门口站着许多姑娘和妇女,络前沿立马猜到他们都是喜欢捡籽玉的人,想亲口了解情况。
古兰娜吉不知为什么害羞地躲在后面不敢露头,那些姑娘们一起把她推到前面来说笑,
“害羞什么啦?那可是你以后的男人。”
“就是,快上前去抱紧才好。”
“大家都想看到你们亲热的样子,哈哈……”
…………
古兰娜吉求饶,“我的好姐妹们,快别闹了,人家心里有没有我还不好说哪……”
年纪大些的妇女们对这种事情有经验,
“你好傻了,男人这东西实在的很,不喜欢才不会输血给你。”
“就是,他不说是因为还没尝过那味道,碍于脸面不敢说出口……”
“哈哈!你们两个都是小雏鸟。”
…………
络前沿把车依靠在路边,笑着向大家打招呼,“大姐、大嫂、小妹们好……”然后赶到古兰娜吉面前。
古兰娜吉脸苹果般红润,低垂着头挑起眼帘深情地凝望他,“怪我没守住秘密,全村的人都知道了……”
络前沿笑脸表示无所谓,“这是好事啊,下次我再去的时候也替大家带些货过去,这样可以多卖些钱。”
女人们听了很高兴,纷纷跟他搭话,
“这是真话吗?不会只是客套话吧?”
“你要是骗了我们,以后别想娶走我们桑如村的村花。”
“小伙子面善,不像是说假话的人,看人家对古兰娜吉多好啊?”
古兰娜吉说:“都不要站在外面了,快一起进屋坐着说话吧。”又看着络前沿小声说:“别愣着,快些进屋吧。”
络前沿路过县城时,把所有钱都取出来装在准备好的皮箱里。
他迟疑一下,去打开汽车后备箱把皮箱拎出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手中的皮箱上,如果里面装的是钱,可以证明他没有说谎,那些和田籽玉真的卖出了好价钱。
大家簇拥着他往里走,笑声在这个贫穷苦难的家中绽放。
屋内古兰娜吉的母亲早就听到欢笑声,知道自己的准女婿满载而归了,爬到炕沿边迎接,抑制不住激动和喜悦。
老人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总算把你盼来了,你走后古兰娜吉一直没睡觉,早晨接到你的电话别提有多高兴。”
古兰娜吉羞红了面颊撅着嘴说:“妈妈还说我呢?自己也不是高兴得眼睛都变亮了吗?”
她的母亲捂嘴笑,怕别人看见掉了的牙齿。
妇女们纷纷安慰,
“婶婶,你苦了这么些年,总算熬到头了。”
“是啊,古兰娜吉好福气呀……”
…………
大家在炕上还没坐热乎,外面传来哈塔木的声音,“古兰娜吉……听说那个外乡人从城里回来了?我可以进屋看一眼吗?”
大家纷纷努眼睛,
“是哈塔木,耳朵真够灵的,这么快就来讨债了。”
“古兰娜吉,别全给他,扣一半……”
“对,利息可不能全给,国家也不允许放高利贷。”
…………
古兰娜吉虽然讨厌他,还是打开厨房的门往外瞧,“是哈塔木大哥,进屋吧,络大哥刚刚回来。”
哈塔木站在门口往里看,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络前沿向外走一步说:“是哈塔木,钱我已经带来了,麻烦你去把你的父亲请来,因为借条上面的债主是你的父亲格日汉。”
哈塔木听罢笑开了颜赶忙点头,“好好,我这就回家去把父亲叫来……”脚底抹了油似地往外跑。
屋里的人都指指点点,
“他家人全都是财迷!老的是大财迷,小的是小财迷!”
“比过去的地主还抠门儿。”
…………
古兰娜吉的母亲轻叹一嗓说:“可不要这样说人家,当初要不是格日汉大哥借钱给我,我恐怕早就不在了。”
这句话让很多人沉默了。
络前沿沉思片刻说了句公道话,“婶婶说的对,格日汉大叔虽然为了收利息借钱给她钱,毕竟是在困难时期帮助了婶婶一家,还是应该感谢人家。”
女人们坐不住了,一个接一下下炕穿鞋,
“等一会儿哈塔木一家人要来了,咱们在这里不方便。”
“是啊,咱们抽空再来坐吧。”
姑娘和妇女们向他们告别后出门去。
在哈塔木一家人到来之前,络前沿跟母女二人商议,“这皮箱里正好是二十五万,基本上都是卖玉石赚的钱,刚好够给格日汉一家还债,明天起我和古兰娜吉继续去河滩边采玉,我已经联系好买家,相信日子很快会好起来。”
婶婶揉着眼睛感动得流泪,“孩子多亏你了……”
古兰娜吉用亏欠的目光望着络前沿,“络大哥,玉石是我二人捡的,你一分都不要怎么行?”
络前沿安抚她,“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情,你就不要说客套话了,只想着怎么能够捡到更好的玉石就行了。”
哈塔木一家人很快赶来了,格日汉只带两个儿子来,人数比上次减少一半,而且态度也谦和许多。
看来这世上的人什么都不服,只服钱。
格日汉咧嘴笑着不语,他的两个儿子在身后一左一右地站着,但气势已然不在了,哈塔木玩心眼没玩过人家,日朗格打架又没打过人家,不服也不行啊。
络前没先开口说:“这箱子里是二十五万元整数,不知道你们带没带验钞机,如果没带最好去取来,只要出了这个屋子,发现假钞我概不负责。”
格日汉赶忙转过身去,对哈塔木说:“赶紧把验钞机拿出来插上电吧?”
哈塔木唯唯诺诺地点头,“好,爸爸,我带了……”
络前沿打开了皮箱,二十五人民币整齐地摆在里面,他看着格日汉大叔说:“先验钞,准确无误后把当年的借条和那天签下的合约给我。”
格日汉点头,哆哆嗦嗦地从上衣兜里取出纸条递给络前沿。
络前沿看清之后,把借条拿给古兰娜吉,“是当年的借条,你等一下可以消毁,先让他们验钞数钱。”
古兰娜吉点头,接过借条看了看说:“这是当年的借条。”
接下来,络前沿监督格日汉一家人验钞。
整个过程让人紧张而窒息,这件事可是淤积多少年的心病,今天总算是有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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