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前沿在赌石一道就是个废的,你拿什么跟我拼?!”
这是首席校草胡衔斌挂在嘴边的话。
说来,络前沿的赌石梦源自第一校花朱红叶那里。
朱红叶那个小妖精进入大学校园就被评为校花,不单是因为身材和容貌出众,更因为她有一个玩玉发迹的老爸,传闻世界各地都有自己的珠宝卖场,自带玉器加工流水线,利润之大可想而知。
络前沿在认识她之前对玉的概念很模糊,只知道那是有钱人玩的奢侈品,至于它的种类和价值完全是门外汉,听说过各种赚钱法,没听过玩玉也能赚钱!
有一次,朱红叶邀请同学们去家里玩,都被屋内的玉器沉迷。
络前沿被大厅里摆放的奇石吸引。
上面有火红的太阳和明亮的弯月,还有蓝天白云和飞鸟,天空下有各种花草树木和宏伟的建筑,更有人类生活的场景,每一个图案宛如雕刻栩栩如生。但明眼人说这些生动的图案皆是自然形成并非雕刻,最多有过些微的优化处理。
络前沿问朱红叶,“这是不是一块巨大的缅甸翡翠?雕工可真精妙啊?”
这番话被胡衔斌抓住把柄,“你说什么?这是块翡翠?就凭这眼力你还想做赌石王?听我劝,赶紧罢了!”
大家发出哄堂大笑,都站在胡衔斌一边取笑络前沿:
“哈哈……他连基本常识都不懂,还想玩玉?”
“没学会走路就想飞,当真是好高骛远。”
……
络前沿的脸没地儿安放,红得跟猴屁股一般。
朱红叶掩饰不住鄙夷纠正,“这是一块新疆和田碧玉,上面的图案确实是天然形成的,但还是经过山鬼嵬点睛,否则难入大雅之堂。
络前沿一脸疑惑,“山鬼嵬,是何许人也?”
这话又成为胡衔斌攻击的把柄,“你连山鬼嵬都不知道,怎么上道?”
同学们立刻迎合,
“就是!他可是京城最有名的玉雕大师……”
“唉——,凭你这条件还想去赌石,别把内裤都输光……”
“哈哈——”
…………
络前沿终于恼羞成怒,指着嘲讽他的人说:“好,你们都小瞧我是吧?都给我等着,我这就去赌一回给你们看!”
他感到在这里灵魂无处安放迅速逃离。
朱红叶喊他,“小络,你先别激动嘛,等有机会我把山鬼嵬大师介绍给你,让他收你做徒弟,那样或许还有戏……”
同学们也觉得闹过了头后悔,
“小络,你别走啊?大男人还这么小心眼……”
“千万别胡来,你个贫困生,别把饭钱都给输掉……”
…………
那天晚上,络前沿带上仅有的几百块钱去了赌石场。
这是个小打小闹的地方,赌法简单,只有蒙包料一种赌法,不算是正规的赌石场所,主家从缅甸进了些莫万基的料子赚快钱。
所谓蒙包料就是把翡翠带皮的毛石用黑色胶带层层缠上,不让玩家们看到玉石的外皮,基本靠运气去赌,如果切到上等料子,可以就地出手卖钱。
这里有玉商等着折价收购捡便宜。
小络带上一个同学来,为的是让他见证自己的实力。
开始的时候玩家们都很慎重,排到前面的人并不多,有一个打头的像是很在行,挨个拿起来拈量,要通过重量判断石头的比重,从而去判断质地。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胡扯,连高科技设备都测不出内部的质地,只凭手感就判断出来?骗鬼去吧,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他很快选出一块料子交给主家切割,隆隆的电锯声响起,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锯片,石头很快分开,居然切出上好的料子来。
络前沿根本不在行,听见别人欢呼也跟着拍手叫好。
有好料子出来,后面跟风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好在这种蒙包料标价便宜,多数只有几百元钱,上千元的不多见。
第一批玩家当中,切死的有九成,但也出了几个不错的上等料。
络前沿决定出手,上去学着人家照葫芦画瓢,挨个拈量几下,最后终于选出一块八百元的蒙包料交给主家。
切工便上机切割,隆隆的锯声响起,他特别紧张,闭着眼睛不敢看。
他的同学表情不屑地说:“不就是几百块钱吗?你抖什么抖?”
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一处,当石头一分为二的时候,大家起哄鼓掌,
“这料子不错,是糯冰种,就是块头小,可以块头几千块钱。”
“小伙子运气不错,有赌。”
“快些找玉商出手吧,够你花半年的啦……”
……
果然,当场有人出五千块购买,他满心欢喜地出手了。
络前沿赌赢了,他的同学也心痒痒了,“小络,你这是靠蒙的吧?我也想玩一把,说不定能选个更好的。”
小络悻悻不悦,“你想啥呢?说谁是蒙的,这叫本事懂不懂?”当即警告他,“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胡来,你上去准‘切死’……”
那同学不服气,“都是靠蒙,凭啥我不行?”
络前沿无奈由着他,“那好,蒙包料便宜,你可以去试一把,可是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同学信誓旦旦地往前走,“小络,你瞧好吧……”
结果被络前沿说中了,竟然连块干青都没切到,拿着两块一文不值的石英灰溜溜地走了过来。
络前沿看他可怜,取出一千块钱给塞给他,“都是兄弟,拿去花吧。”
那同学感激涕零,回到学校到处宣传。
这件事情成为学校爆炸姓新闻,络前沿当之无愧地成为焦点人物,狠狠地打了那些曾经取笑他的同学们。
纷纷围着他转,
“小络,你还真行,是他们狗眼看人低……”
“下次带我一块去吧,你没有本钱我帮你出。”
“你可以天天去赌石了,发迹是迟早的事情……”
……
胡衔斌听到消息匆忙跑来挑战,让朱红叶即兴出题。
朱红叶想了想,摘下一只翡翠耳坠,“你们两个猜它的价格,谁说的最接近算谁胜。”看着络前沿问:“你敢不敢应战?”
同学们呼吁,“应战!应战!应战!……”
胡衔斌得意地说:“我让着你,你先来……”
络前沿根本不懂翡翠,连它有多少种类都不知道,便向后推托,“还是你先来吧,能者先来。”
胡衔斌接过那只卫队仔细看了看说:“这是高冰种帝王绿翡翠,我猜五百万元吧。”
络前沿一脸惘然,接过去看了看嘀咕,“它像冰吗?我怎么觉得像酒瓶玻璃?我就加一倍,猜一千万吧。”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最好的翡翠是玻璃种,更不知道还有帝王绿,完全是随口说出来,只想在数字上压倒对手。
哪曾想歪打正着,懂行的同学大叫,“络前沿,这回你又取胜了!”
同学们欢呼,朱红叶想说谎也不成了,平淡地说了一句,“络前沿赢了。”
胡衔斌非常懊恼,但已然是覆水难收了。
从此朱红叶虽然对他刮目相看,但始终没有拉近二人的距离,或许感觉他们之间没有缘份吧。
在大学毕业前夕,朱红叶终于向大家宣布自己的选择,果然是首席校草胡衔斌,其实大家早就猜到了,只是不愿意承认这个现实。
消息一传开,同学们一致说她是倒贴货!因为男方家的条件比她差太远。
婚期已定,络前沿当然也要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