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很快送了进来,浑身瘦的如同干材一般,苍白的脸上满是木讷,只有微动的嘴唇和半张的双眼才能看出这人还活着。
季舒也不废话,解去他的全身衣裳,只留下一条短裤。
拿起银针,季舒沉了下气,双手缓缓伸开,很快就只剩下一道残影。
现场鸦雀无声,只有银针在嗡嗡的清颤着。
一盏茶功夫,季舒施针完毕,病人白皙的脸颊上涌现出了一抹久违的血色。
“这是第一个疗程,”季舒对着病人轻声解释道,“接下来是修复病躯,有些痛你且忍着些。”
不待搭话,双手再次动了起来,这次施针的范围更广,从头顶、胸腔到双腿、脚心,到处插满了银针,一时间嗡嗡声再次响砌整个房间。
这回阳九针好是好,就是太费精气神,季舒感觉都有些吃不消了。
整个身子都有些抖动,额头上更是斗大的汗珠往下掉。
终于结束了,季舒强提一口气迅速收起了所有银针,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一个年轻人赶忙上前,这是夏会长的徒弟,郑秋,此刻正一脸焦急地搀扶着季舒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季大师,没事吧,”郑秋看着一脸虚弱的季舒,眼里满是关心。
“还好,就是有点虚脱了,这针用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费神。”
夏天阳几人也有些担心,看来这针虽好但要求甚高啊,也不知季大师怎么样。
稍歇了会儿,季舒对着病人说,你这病已经控制住了,后续慢慢的配合治疗,有个一两年功夫差不多就好了。
床上的病人没有接话,仍是喃喃的说着什么,只是双眼睁大了些。
“哼,装神弄鬼,依我看这病人根本就没治好,”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季舒记得是汪大洋的那几个跟班。
“不错,你看病人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好没好你把把脉不就知道了,在这里嚎个什么劲,”季舒被这些人搞得很不耐烦,奶奶的吃饱了没事儿干了是吧。
汪大洋上前把了把脉,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见状,夏天阳也去号了脉,“大师,这是怎么回事,病人明明好多了,可这状态?”
“还能什么事儿,这人心已死,我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日后通知医院多开导开导他,必要时可以让心理医生来。”
季舒也有些纳闷,这人是死了爷娘了还是媳妇跟人跑了,这般想不开。
三天的研讨会结束了,夏会长还想挽留季舒多住几日。
这边的事情差不多弄完了,剩下的工作还要协会出人出力,自己也帮不上太大忙,医馆还有一摊子事,不顾挽留季舒连夜就回了上杭。
......
次日一大早,季舒先去了西山,好几天没来了,也不知这帮人练的咋样了。
见到师傅来了,学员们都围了上来,寒暄个不停。
季舒说了句抱歉,这阵子有事儿去外地了。
看样子还不错,大部分学员都还在,没有半途而废,人群中居然看到了连海阳和大江,也不知他们练了多久,打的还算像模像样。
说了几句暖场的话,季舒鼓励大家再接再厉,再等一两个月基础扎实了,挑些练的好的学员传授配套的太极心法。
众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问道是不是可以打出师傅那种效果来。
季舒不好打击众人积极性,只敷衍说资质好些的练个三五载就可以。
“师傅,你是不是听说马掌门要来踢馆,才特意赶来的啊?”
见围着的众人散了些,连海阳走近前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踢馆?谁要踢馆,哪个马掌门?”季舒一脸的懵逼,洛京这几天忙的够呛,根本没心思关心其他事儿。
“霸都形意拳马定邦马掌门啊,网上都传开了,我和阳子一大早就过来等着呢。”开口的是嗓音沙哑的大江,这段时间一直在吃喉宝片,声带已经有所好转。
“大江,嗓子好些了吗?”
“已经好些了,师傅的药很管用。”
“嗯平时要多注意,饮食要清澹,不要着凉,”听大江这嗓音有点前世阿杜的味道,季舒下意识轻点了下头,也不错,很有个性。
“对了,马掌门是怎么回事?”
“说是看了师傅发的视频过来打假来了,算算时间早该到了,这老头咋回事?”
阳子和大江你一言我一语的,季舒总算是听明白了,还真是来踢馆的。
不过老头是什么情况,别不是来碰瓷的吧。
远远的走来七八个人,一色的青灰色劲装,为首的年轻人还举个牌子。
擦,这家伙还真来了。
“你就是季舒吧,这位是我师傅,太古形意门马掌门。”说话的是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略显青雉的脸上写满了傲意。
还太古,你咋不远古呢。
“你便是季舒,今日前来是想告诉你武学之道容不得弄虚作假。”一袭青袍的马定邦澹澹说道。
这小子也就二十来岁,真人看起来比视频中还要瘦弱些,今日我马掌门要打假。
季舒瞧了瞧,这人约莫五六十岁,长长的胡须打理的很是整齐,此刻正一脸漠然地看着季舒,神色间颇有不耐。
鉴定完毕,装逼犯,那么长的胡子留着长虱子吗。
“哦马掌门何出此言啊,”季舒故作惊讶地看着马定邦。
“哼,年纪轻轻,在这里误人子弟,看看你这些徒弟练的都是些什么,一个一个都是花架子,怪不得番邦人看不起我大夏国术。”
“哈哈,有趣,你家功夫上来就轻挪腾移、力透劲松的吗,”季舒不由得被逗乐了,“要知道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们才练几天啊,都在打基础呢。”
“巧言令色,二十四式花架子算什么基础,马步扎会了吗?”
这家伙扯个没完了,你是来打嘴炮的吧。
季舒不接他的话,吩咐腾出一方空地,摆了摆手示意开始吧。
磨嘴皮子有个屁用,不服咱就干呗。
见这边要动手,学员们都停下了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
可惜大刘没来,不然还不得嚎起来。
马定邦不急不慢地走了上来,季舒站定身子,摆了摆手示意他先来。
“年轻人,你先出手吧,免得到时候说不给你机会。”
装,你接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