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但凡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疯子。
话说回来,这周燕不是已经死了,怎么还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看师父跟周燕在说话,我慢慢走出来,指着她问:“你,你没有死?”
“我……我没有死,都是你表哥,他想得到你的房产,还有想得到你的修路钱,所以让我别出门,他弄了一个跟女的仿真塑料模特,套上我的衣服,故意让我出现在你面前,然后加深你的印象,这样晚上就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从来只听说,骗子骗钱,都是不熟悉的人,骗老实巴交的人。
我可没想到,表哥居然打起了我的主意。
弄一个仿真模特放地上,再抹点酷似血的东西,慌慌张张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杀人了。
把房子赠与表哥,把修路钱都给了他,结果路没有修好,就我们来车子不能进,都停放在外边。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难以想象,至亲表哥,曾经对我那么好,被我父母关照带大的表哥,对自己的表弟,策划出这么一个恶毒的骗钱计划。
真的好气。
气得我手发抖,脑子一片混乱。
一屁股跌坐在门口的青石板上,周燕问这问那,对我倒是很关心。
我冷笑,突然对周燕怒瞪一眼道:“你老实告诉我,还有什么别的事隐瞒着我?”
周燕被我的神情吓住,嗫嚅了一下,战战兢兢的退后一步,貌似刻意的拉开跟我的距离,确定是安全的才说:“胜男借,她,她是王狗子的大丫头……我……我是她妹妹……”
吓!
真是的,周燕撒谎的能力无人能及。即便胜男这许多天对我不闻不问,但我也深信不疑,她不会欺骗我,更加不会是王狗子家的大丫头。
如果是,那就太糟糕了。
我脸色肯定很难看,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
小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低声安慰说:“秦哥,别这样,你才刚刚好,身子骨还虚。”
师父冷漠的表情,看周燕,看我,看小廖。最后大手一挥说:“时间来不及,赶紧走。”
“你们,你们要去哪?”
我没有理睬周燕,这个王狗子家的二丫头。脑子里一千遍,一万遍的在自欺欺人否决,胜男是王狗子大丫头的事实。
小廖搀扶着我,听周燕在问就说:“不关你事,你爱去哪去哪。”
“秦遇,我,我是真喜欢你,我对你是一见钟情,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这些,可是胜男姐把你盯得好紧,也叮嘱我别乱说话。”周燕恳切的对我说,对小廖说,对师父说让她一起,可以照顾我。
最终师父跟小廖都没有答应带上周燕,而是快马加鞭的开车,去了河边。
此刻在我的脑子里,一幕幕发生的事,重现在记忆中。
失而复得的尸水,说白了,就是胜男放回去的,还有泥娃娃,也是她捣鬼。
因为胜男有我租住房的钥匙,她进出特别方便。
还有我母亲的死因,可能也跟胜男脱不了关系。
毕竟,胜男是第一个见到母亲死亡的人。
伪装出来的柔弱,胆小怕事,高冷,一切都是伪装的。其目的就是想报复我,因为是我害得他们王家家破人亡的。
有了胜男的里应外合,一切不符合逻辑的事,都在瞬间理顺。
只是那泥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脑子里冒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师父说:“事实上,泥娃娃早就被人为邪灵附着,只要至阴之时,施以人血滴入泥娃娃任何地方,它就能获取灵力,然后控制被报复人的心智,做出超乎想象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
是啊,我收集尸油,睡垃圾桶,还有吃蚯蚓,这些都是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我做了,因为那个时候我被泥娃娃操控了心智。
胜男,你不去演戏真的是太可惜了。
在我面前伪装柔弱,流出来的泪水,一次一次的触动我的怜悯之心。
车子越开越慢,师父看我一声不吭,拿出一折叠成为三角形的什么东西,让我贴身戴好。
就在我们要接近河边的时候,我电话传来久违了的铃声,接起电话看,我是真没想到,胜男居然给我打电话来了。
我不知道这个电话该接还是不该接。
眼神征询师父跟小廖师兄,他们俩都示意接,目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我想,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周燕知道我们来了,肯定会把我们的行踪告诉岳胜男。
但问题是,在不知道情况发展到什么程度,我还是必须接岳胜男的电话。
电话接通,岳胜男很着急的语气问:“秦遇。你在那,你出事怎么不告诉我,我也是才听说。”
事实上,我就那晚接了岳胜男的电话,回到租住房,然后被袭击就猜测这件事跟她有关系。
现在岳胜男居然还在演戏,假惺惺的说我没有告诉她发生的事。
我冷笑,却极力压抑来自心中的愤怒,故作轻松的语气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放心我暂时还不会死。”
我不相信胜男她是王狗子大丫头,是大丫头也就罢了,实在是不愿意把她跟报复这两字联系一起。
只因为,我跟胜男在一起的时候,她流露出的情感,是那么真切,更何况我们俩有肌肤之亲——
不忍挂电话,胜男在电话里十分恳切的表示,对我发生的状况,完全不知情。
然后就问我在什么地方。
听胜男这样问,我猜测,周燕究竟还是没有告诉胜男,也就是她的亲姐姐,我目前在老家的事。
可能是怕我心软,小廖师兄还有师父都在一边,用眼神瞪我。
无奈之下,我只好以撒谎模式,说在某地方,心里烦闷,所以不想多说话,然后挂了跟岳胜男的电话。
挂了电话,车里一片安静。
我脑子里还是在想胜男,师父在研究罗盘,小廖师兄专注的开车。
车窗外,景色不是很好,但空气确实不错。
不远处,有妇女扛锄头,朝田间地头走。
有老婆婆提了背篼,捏了蔑条耙子,去捡干柴。
路旁,树木上哪乏黄的叶片,旋转落下,一派凄凉冷清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