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治安队是市***批准的，伪军这话谁说的？"秦长山挑起眉头问。
"***欧明，我亲耳听到。"我直言不讳，不怕得罪人。
"喔..."秦长山愣了愣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小欧还在医院躺着，他是曹建军的内侄，秦长山不好管教。
秦长山在饭桌上给我签了一张配枪证明，随后说道："别管别人怎么说，有些事只有我们当事人明白，我传授给你两个人生经验。"
"秦局长请讲。"
"第一，世界上少了谁地球都转，第二，不要讲道理，道理是讲不通的，所以才叫道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自己体会吧。"
秦长山这话说的我有些恍惚，我知道他虽然手段强硬，但不是粗人，张飞纫针，粗中有细。
我回家补觉时，看到家里有个不认识的女生，不是青青聋哑学校的同学，正在这时，青青背着画夹跑下楼。
青青见我从外面回来，惊讶道："我以为，你还没起床。"
我笑道："你干啥去，写生？"
青青结巴道："杨柳湾的，荷花开了，这位是我，未来的大学同学，擅长花鸟。"
我点点头，对女生说："你好。"
女孩腼腆道："我们见过面的。"
我一愣，摇摇头想不起来。
女孩道："去年曹亚妮在你工作的夜店请客，我当晚在场，你唱了一首张学友的《祝福》，我印象很深。"
我"喔"了一声，当时好几十个学生，我哪里记得她，笑道："曹亚妮去国外读书了，我以为她的同学都很潮，没想到也有大才女。"
青青催促道："我们快走，一会，光线不好了。"
我看了眼手表，道："别坐公交了，我开车送你们。"
青青还会开玩笑，打趣道："你是不是，看见美女，想要表现一下？"
我笑道："狗咬吕洞宾。"
两个女生上车，我知道青青凡事自主，我怕她没钱，在抽屉里放了生活费，她一分不动，她的生活费除了赵书记和赵清思提供外，她也有几笔稿费。
在杨柳湾公园路口，停着两辆警车，我下意识的往驾驶台上看了眼，发现没带驾照。
真尼玛邪，做贼心虚的人，警察能看出来，做贼心虚的车，交警能看出来，我稍微一减速，一个交警举牌让我靠边停车。
我把车慢慢靠到路边，心想别让他把我车扣了，想找个关系户，发现这点琐事再向秦长山求救不太好。
交警敬了个礼，敲敲车窗，道："请出示驾照。"
青青还在副驾驶玩手机，交警眼睛贼，道："哎，把手机放下。"
对我这个老司机来说，明白交警什么意思，他以为青青在打电话托关系。
我不想让青青受委屈，皱着眉头下了车，站在他面前说："她玩手机和你有关系吗，我记住你编号了。"
交警有些心虚，怎么说也是奔驰，我的态度又强硬，他怕得罪人。
此时一辆咖啡色沃尔沃缓缓靠了过来，车窗摇下。
"小苏？"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原来是邓建阳的老婆，开口道："阿姨好。"
我再一看，开车的人是伪娘，也装着微微点头致意。
贵妇道："刚才看着像你，你这是？"
我说："我出门急，忘带驾照了。"
伪娘身子探出这边车窗，对执勤交警说："你先让人家办事，下次注意不就行了。"
我对他们说："阿姨、邓嵩，你们先忙去吧，我送朋友办事，就先走了。"
我怕他们看到青青，虽然没什么事，不想让别人看出我和赵书记的关系。
可能正因为我们这种态度，交警没再拦我，愣在原地看我开车经过。
我开车还在想遇到的邓夫人，我借徐淑婷的面子，从邓建阳手里把夜佳人执照拿回来，这并未化解我和邓建阳的矛盾，以后用到商会的地方还很多，邓夫人的为人倒是好，有时候对领导下手比较难，维护好官太太倒也是条捷径，可怎么维护，又是个值得动脑筋的大问题。
到了杨柳湾池塘，草地上拍照的、放风筝的游客络绎不绝，荷塘上荡着几艘木舟，颇有趣味。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青青语速平缓的朗诵一首诗。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女生应景附和道。
青青背着画夹，对我说："你也说一句。"
我想了想说："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可以吗？"
青青甜甜的笑了，褒扬道："荷花的题材，古人都已画尽，我们再画，就落俗了，今天权当润笔，得两副小品，送给你，怎么样？"
我笑道："那我裱好挂起来，以后看见画，就能想起两位大才女。"
说笑了一阵，两个女生如蝴蝶穿花一样，在荷塘边寻找落笔处，周围的游客看到有人画画，都兴致盎然的凑过来围观。
我给她们买几瓶饮料，就回家睡觉去了。
晚上夜店开场时，我正在夜佳人暖场，就看见张少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我皱了皱眉头，这孙子不是回省城了吗，转念一想，张少的总裁表哥辛傅哲是嘉市人，他来夜店玩，也算正常现象。
我快走了几步，迎上去说道："张少，今天有空带朋友来捧场啊。"
张少高兴道："苏哥，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我前段时间生病，多亏大家照顾，本来想今天叫你吃饭，怕你忙就没打扰，这不嘛，吃完饭，我们听说歌舞团在夜佳人，顺便过来看看。"
我半开玩笑道："场子刚开张，就要被张少吃霸王餐，日子不好过啊。"
我不清楚张少来的目的，也不知道张少和姜浩现在的关系如何，只好让经理去开包厢，夜佳人的包厢档次，丝毫不逊色于大型夜总会。
张少和七八个朋友坐了一包厢，包厢公主娴熟的给客人倒茶、点烟，包厢公主和公主是两个概念，正像星爷的《武状元苏乞儿》里老鸨子说的那样，金鱼是用来看的，木鱼是用来端的。
夜佳人的包厢公主是公主裙着装，弯腰点歌，半蹲点烟，欠身倒酒时，上面露两点，下面露底裤，说是不能碰，其实包厢公主也怕得罪客人，偶尔被沾点小便宜，也都忍了，就连夜场的收银员，都有酗酒客人调戏，这就不细说了，常出去玩得男人都懂行。
我也算主人，主动叫来几个头牌，在洗手间我用对讲机和王胖子说："去风荷借两个A级美女，留作备用。"
风荷没夜佳人豪华，但风荷的运作良好，场子里美女经过市场经济的"优胜劣汰"，**的质量普遍很高。
美女们来了，都甜的很，能喝，能唱，让摸，让亲，气氛很和谐。
一开始张少他们还装着身份，说话什么的儒雅斯文，喝过两轮酒，一来二去本性就暴露了，手都往公主的裙子里伸去。
气氛正酣，一股香风吹开包厢的门，众人目光扫过去，赵敏和歌舞团的几个女孩走了进来，包厢里的阔少立即被光彩照人的美女震住，目光情不自禁的在她们身上扫荡。
让我惊讶的是，彤彤居然也来了，彤彤今天的打扮，给人的感觉像只长颈鹿，头上高高挽起一个发髻，显得脖子白皙、修长。
张少笑脸相迎，温文尔雅的介绍诸人，男人们被新来的美女照得应接不暇，赵敏羞涩的目光时而和我碰撞，我不禁想到那晚的旖旎春光。
只不过，经过一年多的磨砺，特别是欧若拉出事后，我心性沉稳了许多，不像以前见到美女就迈不动腿。
我一直拿眼睛偷偷观察彤彤和张少，彤彤对张少的态度少了敌视和忌惮，她所表现出来的大方和自然，绝不是装出来的。
张少坐在沙发上，对他朋友鼓噪道："彤彤是歌舞团的顶梁柱，不过，咱们都没戏了。"
朋友们不解其意。
张少道："彤彤是姜浩的未婚妻，朋友妻不可欺，你们都规矩点，别乱看。"
朋友起哄道："既然如此，给姜浩打电话，让他来请客，到了他的地盘，怎么还做起缩头乌龟了。"
张少拨通姜浩的电话，含含糊糊说他在夜佳人，并且强调道："子健我们都在苏哥的场子，你赶紧过来。"
张少在电话中没和姜浩提起彤彤，我估计啊，姜浩都不知道他亲妹妹在。
我恍惚间明白张少的目的了，张少那天在会所，因为彤彤吃了我们的暗亏，他那个总裁表哥不是省油的灯，肯定调查了彤彤的身世。
更要命的是，彤彤对姜浩有好感，张少表面上是做顺水人情，其实是要促成一对违背人伦的兄妹恋，怪不得彤彤今晚笑靥如花，她还蒙在鼓里呢。
我逮着机会把赵敏拉过来，生气的说："你怎么回事，彤彤回嘉市也不和我通个气，搞得我们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赵敏道："你多心了，张少对彤彤早没感觉了，你准备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我皱着眉头说："你天天和彤彤在一起，怕你说走嘴，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我都不想趟这条浑水，你跟着瞎当什么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