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后勤小车送几位阔太太去按摩院，这才回到大包间，告知各位端着"好丈夫"架子的领导，大家都是会心的一笑。

包间里空调温度很舒服，唯独缺女人，太太们刚走，我肯定不能安排**，赵敏她们舞蹈团解了我燃眉之急。

"邓会长，场子请到嘉市歌舞团的演员驻场，我鉴赏艺术的能力还不够，请你们几位长辈帮我把把关。"

邓建阳吃了一惊，道："苏总，你这投入可不小。"

我朝姜浩那边看了眼道："我也是响应商会的号召，争取把夜店的文艺节目提升一个层次。"

大家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大包有六十多平米，歌舞团的女孩相貌、身材都好到非常，气质和风采，不是夜店公主能比的，深得老流氓们赞美。

首当其冲的节目，是那天我看过的"风花雪月"四个系列舞蹈，大家一边看，一边品头论**流。

舞蹈结束后，赵敏安排了两个独唱伴舞，其中有一个古装侍女的舞蹈很抢眼球，有档次，又令人****。

表演结束，姜浩很会来事，打赏了一个三万块钱的红包，有他做标杆，大家纷纷慷慨解囊，和电视上花旦演出似的，打赏一圈给舞蹈团凑了十多万。

随后男女搭配K歌，我把赵敏叫过来，和邓建阳介绍道："邓会长，这位是嘉市舞蹈团的副团长赵敏，刚才跳侍女进酒独舞的美女就是她。"

邓建阳盯着赵敏看了半天，不知道瞎意淫什么，道："你好你好，你们的表演真不错。"

赵敏和他握了握手，道："多谢邓会长夸奖，不如我们合唱一首？"

邓建阳欣喜若狂道："好啊，那就点一首《一剪梅》吧，咱们新老共赏。"

赵敏性格清高，可吃这碗青春饭，不得不像世俗低头。

点好歌后，在前奏中，赵敏手持话筒道："我借想这个机会，感谢苏总、姜总、邓会长、孟区长等好友对我们的支持和爱戴，我自告奋勇邀请邓会长合唱一首《一剪梅》，献给在座的诸位，希望大家以后能多多捧场。"

姜浩兴致不错，挨着我说："苏哥，敏丫头不错，如果不是彤彤的缘故，我早下手了，你有没有兴趣？"

我斜了他一眼，低声说："张少怎么样了？"

姜浩道："昨天刚出院，回省城了。"

我有些忐忑的说："你那天找的替罪羊，是空口说白话，还是确有其人？"

姜浩道："有这个人，大山是陕西咸阳人，受过我的照顾，咱们出事当晚，我给他一笔钱让他回老家，并且当面烧毁了人事资料。"

我说："我知道你办事利索，不过还是要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给张少下药，又不是警察破案，人家用不着证据，只需要怀疑就行。"

邓建阳和赵敏唱完歌，大家鼓掌叫好。

邓建阳腆着老脸说："赵团长嗓音太好了，我这首保守曲目唱得和你差距太大。"

赵敏含蓄道："邓会长过奖了，您唱得猜不错，有深远的意境。"

邓建阳有意再合作一曲，然而常平也邀请另一个女孩对唱情歌，只好作罢，恋恋不舍的回到座位。

今晚夜佳人重新营业，人气恢复的还不错，一些客人听到舞蹈团的噱头，慕名前来，所以赵敏在包间招待了一会，就去外面暖场。

这时，我顺理成章换上场子里的A级公主，这就没法含蓄了，该说荤段子就说，该摸大腿就摸，一个个笑靥如花。

今晚我招待的这些人，其实不是同一个圈子的，要说最有场面和身份，还属邓建阳和姜浩，老孟和常平是区里的土生土长干部，难得借我这个平台和他们接触，也算是互相交换人脉资源的过程。

公主把包厢气氛带起来，喝酒，游戏，跳舞，玩的不亦乐乎，直到十一点多，邓建阳接到邓夫人的电话，才余兴未了的散场。

舞蹈团的姑娘从风荷跳到夜佳人，累得够呛，赵敏解散让大家回去休息，她回到大包，我刚送客回来，把包厢里没动的烟酒退回吧台，开包装的我得自己收着，否则也让***捡了便宜。

"苏总，那个邓会长是个老色狼，他和我握手时，有下流的暗示。"赵敏无奈的抱怨道。

"哈哈，我看你和他唱得挺合拍啊。"说完我意识到言多语失，再想改口，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哼，我要和彤彤似的，真想傍大款，也不会选择他！"赵敏失望道。

"你别多心，我开个玩笑，不是那种意思。"我解释说。

"我没挑你理，再难听的风言风语我听多了，还犯不上和自己人生气。"赵敏扑哧一笑。

赵敏像个小女孩似的，从包里翻出一沓钱数，感叹道："算上两个酒吧的出场费，还有你们包厢各位老总捧场，今晚的收入比以前一个月的商演还多。"

"我给你唱一首歌吧。"赵敏歪着头看我笑，坐在点歌台前，选了一首非常老的《似是故人来》。

我抿了一口红酒，静静的听，不由得想起欧若拉，总有那么一首歌，在人生不同阶段留下共鸣，或是剥落时光，挂满回忆，或是撩动心弦，拼凑无奈。

思绪漫无边际的爬行，我手机忽然响了，接通电话是赵清思。

"专家会诊还顺利吗？"我问道。

"不顺利。"赵清思道。

"什么原因？"我顿时不安起来。

"医学上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我说两件事，第一，不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开颅手术要动脑袋，风险肯定比普通手术大；第二，别让你朋友找我麻烦。"

我僵住了，错愕问道："谁找你麻烦？"

赵清思那边正在走路，道："回头再说吧，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青青怎么样？"

我说："很好啊，阳光乐观，积极向上，就是爱找我麻烦。"

我放下电话后，心情很差，给爱丽丝打过去，劈头盖脸质问道："你怎么回事你！"

"呵，姓赵的跟你告状了？"爱丽丝大咧咧的问。

"你别管，你能不能扳着你那臭脾气点，我了解赵清思，你不把她气急了，不会背后嚼你舌根子！"我低声道。

"你懂个屁，那妞是你相好的吧？还是市委书记丫头吧？你们巴不得我**死在香港是吧？"

"我草泥马！给你脸了，会不会说人话！"

"草泥马！牛逼你打飞机来找我！"

我恶狠狠地挂了电话，心里不是滋味，想了想打到二姐手机上，问道："二姐，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啊。"二姐回想片刻，道："喔，爱丽丝和赵医生今天吵架了，好像因为请专家的花费问题，爱丽丝偷偷和我说，赵医生可能在赚外快..."

"我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二姐，你别让爱丽丝胡搅蛮缠，管着点那头倔驴。"

我把手机放下，发现赵敏怔怔的看着我。

我突然有点难受，点一根烟坐在沙发上发呆。

半盒软中华抽完，我喉咙都干了，喝了一大口红酒，起身道："十二点多了，我开车送你。"

轿车里很安静，这样的气氛让赵敏不适，她打开车载音响，音乐环绕，放的歌正是《似是故人来》。

赵敏忍不住说："真巧！"

迎面车灯照在赵敏的脸上，我突然有种恍惚相识的感觉，道："我女朋友以前在澳门，她粤语歌唱得极好。"

赵敏几乎是下意识的问："我刚才唱得怎么样？"

我实话实说，笑道："还差点味道。"

赵敏本来觉得唐突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听到我的讽刺后，不服气的说："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改天我要听你女朋友唱一遍。"

我苦笑道："有点困难。"

"为什么？不给面子呀..."

"她出车祸了。"

赵敏的声音嘎然而止，车里恢复一阵寂静，自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她现在..."

"植物人，前一段时间去香港接受治疗。"我平静地说。

赵敏"喔"了一声，欲言又止的说："太冒失了，你为什么不提醒我。我不清楚你和你女友的故事，恐怕你刚才将她的印象，强加在我身上了是吗？"

我此时的心境就和梅艳芳的歌声相符，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沧桑感觉，如夜空的星光，亦明亦暗。

我没看导航仪，漫无目的的开着车。

"我出租房已经过了。"

"我没说送你回家。"

"既然如此，就开远一点。"

嘉市是二线城市，繁华地区如同不夜城，我把车停在家乐福前面的大广场。

"买两瓶水。"我下了车。

赵敏忐忑的跟着我，随后主动挽住我的胳膊，我们在空无两人的大****，我和她彻底讲述了我和欧若拉的历程。

走到商厦楼房暗处时，我轻轻把赵敏揽入怀中。

"谢谢你。"

"为什么要谢我？"

"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感觉心里舒服多了。"

赵敏踮起脚尖，仰起头，温润柔软的嘴唇和我触碰到一起，淡淡的香味回荡在我唇齿之间，我们像一对大学生初恋一样吻在一起。

亲吻了一会，赵敏羞红了脸，尴尬的说："你什么都不用说，今晚你能把我当做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