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骂了句网吧门口的二流子,转头就看见我们了,微微愣了一下,被两拨人夹在中间,显得惊慌失措。
"这么晚还出来玩?"我好心问道。
**不予理睬,紧张的攥着手机,往公交站牌移步。
"丫头,你耳朵是不是不好使,苏哥和你..."
我瞪了手下一眼,半开玩笑道:"注意你的素质。"
我看了眼网吧门口的几个小青年,头发染得五颜六色,两个赤膊的身上纹龙画虎,肆无忌惮的笑骂打闹。
我对旁边的壮汉说:"告诉他们闭上嘴。"
壮汉走过去,警告那些潮人打扮的青年。
热血青年瞬间就沸腾了,这种二流子的智商都不高,打架闹事不分理由,比如我们正常人类,不小心撞到对方,说声对不起就过去了,他们非得做出捅死你全家的姿态,顿时,愤愤的朝我们看来,有几个小子还亮出了双截棍。
我们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不过这正是我所希望发生的,让治安联防大队尽早在建国路乃至城东区立威。
"马勒戈壁的,活腻味了是吧?这是你们家地盘啊,老子乐意在这叫唤,管你毛事!"一个染白头发的青年拎起一个啤酒瓶子甩过来。
啪!啤酒瓶子炸在我们面前。
刚从网吧出来等车的**看到这一幕,紧张的捂住自己嘴巴,不敢多看一眼,焦急的看着手机上的叫车软件。
如果是半个月前,小痞子们敢这么说话,会被摧残的世界观崩塌,毕竟除了我和栓柱底子干净外,治安队的其他成员,大多是***的精英,和这些网吧冲Q币撸游戏的小屁孩有天壤之别。
不过,在吸取了城东区和城西区黑道争斗的教训后,我们现在走正规化、法制化路线,以维护治安稳定为己任,不能动不动就玩粗的。
所以我说:"打!打到跪地求饶为止。"
话音一落,我身旁几个摩拳擦掌的汉子已经急不可耐,他们皆是擅长打架的角色,赤手空拳迎上去,完全不把这群小屁孩放在眼里,只听一片拳脚声音的闷响,小青年们惨叫起来。
栓柱夺过一个小青年的双截棍,那个白头翁知道捅马蜂窝了,四下逃窜,慌不择路居然朝着栓柱扑上来。
栓柱攥着双截棍迎着对方脑袋砸了下去,白头翁挨了这一下, 惨叫一声,捂着脑门还想跑,栓柱抡起棍子冲着他腿又是一下,这下打得结实,白头翁疼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顷刻之间,几个小杂毛被撂倒在地,纷纷用手臂护住脑袋,承受着拳脚。
我一看手下不分轻重,说道:"小痞子而已,别搞出事来。"
栓柱威风凛凛的站在对方身前,笑道:"俺还以为多大能耐,就这德行,还他妈吆五喝六出来混。"
白头翁嘴唇哆嗦着,鼓足勇气放狠话:"草!你们他妈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是不是不想混了!人多欺负人少是吧,我他妈叫人,能灭了你们!"
白头翁的勇气为他换来了两记窝心脚,栓柱踩着他肚子沉声道:"闭嘴,不想活了!你大哥算个鸟儿啊?"
我笑了一下,说:"先别打了,再怎么教训他们也不服,给他个机会,让他打电话叫人。"
白头翁微微一愣,环视一周,看我们七八个人,都是人高马大,和他们不是一个量级,以为是我自高自大,果真掏出手机打电话。
"凯哥,我在情网楼下,让几个流氓给怂了,他们还叫嚣着要灭了你呢。"白头翁耍了个小聪明,末了又莫须有加了一句。
我看白头翁挂了电话后,看了眼我那几个手下,问道:"凯哥?谁认识混哪的。"
我有此一问的顾虑在于,城东区大大小小在道上混的,很多是王天宇以前的狐朋狗友,多少要互相过得去,如果不是王天宇认识的,那就干,正愁抓不到典型呢。
"是不是孙凯?五小底商开台球厅那个。"一个手下问道。
"哼,看来你们还知道凯哥的威名,怎么害怕了?"白头翁小人得志的说。
手下对我说:"苏哥,孙凯以前是黑森林的,跟东子混,东子死后,他们就散了。"
我点点头,让这个手下回风荷办公室,把大家制服都拿出来。
网吧距离风荷就几十米,片刻后,我们都套上黑色警服,这帮小兔崽子微微一愣,顿时就傻眼了。
此时,公交站牌等车的**跑过来,可能看到我们是穿制服的,眼里充满了疑惑,呢喃说道:"你好,请问你是警察吗?"
"是。"我不好说不是,含含糊糊的给她一个心里安慰。
"那个...你能过来一下吗,我有情况向你反映。"**看着我问道。
我和她来到公交站牌后面,**瞥了眼被我们铐在网吧楼下的几个小青年,紧张的说:"警官,我刚才在网咖一楼的洗手间,听到他们吹牛说他们老大有枪。"
我皱了皱眉头,孙凯以前和东子混,东子最爱从青海省倒腾黑枪,这个问题当时连黑龙都警告过他。
我忽然心头又一喜,他奶奶的,***姓陈的不是正在查黑枪吗,我还怕他是冲我来,没想到今晚让我碰上这桩事。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姑娘,你这是回家啊?"我看了眼手表问道。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忘交电费了,家里停电,来网吧充值。"
"你叫出租车了?"我问。
"从滴滴上叫的,都半个小时了,还没到,给司机打电话,他总说快了快了,对不起警官,我刚才不知道你们是便衣,对了,怎么称呼?"**亲切的说。
"我叫苏北,你别误会,我们其实不是警察,是建国路治安联防大队的,这条街夜店多,晚上经常有社会闲散人员闹事,以后半夜尽量别出门。"我说。
**听得迷迷糊糊,错愕的点点头,还要说什么时,一辆出租车缓缓停过来,摇下车窗,询问是我们打得车吗,**这才仓促的和我道别,上车离开。
我收回视线,掏出手机给曾大龙打电话,大半夜响了好几遍,那边才接通。
"曾所长,分局查黑枪有下落了吗?"我直入主题问道。
"黑枪是***查办,***并不知情。"曾大龙这话有五分是假,他是秦长山带出来的干将,陈支队和他是一起的,暗中在查黑枪,他是警察,出于组织纪律,不肯向我吐露真言,说白了,我也在他们暗查范围内。
我有些不满,说道:"曾所长,你们警方有打黑的任务,我们治安联防队隶属区委,市***、****,乃至省公安厅的打黑任务,我们也在落实。我知道你出于自身立场,不能向我泄露警方的相关信息,不过,凭咱们的私人关系,以及我和秦局长的关系,我先为你提供一些消息吧。"
"噢,好啊,刚才睡迷糊了,语气有点硬,你别介意,现在城东区大的犯罪团伙没了,小混混们活动猖獗,拿刀砍人,成了家常便饭,说实在的,我还是很重视和你合作的。"曾大龙语气缓和道。
"你今晚也别睡了,可能有大鱼要上钩。"我将此刻的事情,从我的立场阐述一遍。
曾大龙是老警察,和印象中脑满肠肥的***所长不同,毕竟是秦长山的嫡系。
听我说完后,曾大龙兴奋的说:"如果真能查出黑枪,是大功一件。建国路的治安其实还好,城东区其他辖区,为了争夺地盘,砍人械斗,赌场和钱色交易屡禁不止,据我估计,整个城东区看着一片祥和,手里有黑枪的人绝不是个别情况。"
"行了,你别跟我这套词,赶紧起床,人家马上就来,对了,你得同志陈支队,万一真发生街头枪战,你们***那两把烧火棍根本不够看的。"
挂了曾大龙的电话,我长舒一口气。
我来到网吧门口,坏笑看着搬出老大要砍我的白头翁,笑道:"兄弟,我代表党和人民谢谢你。"
白头翁狠狠的瞪着我说:"小子,等死吧你,不管你混哪条道上的,今天算你倒霉,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代价,看我大哥来怎么收拾你!"
我笑而不语,我特么吃拧了,还***火拼,对不起,我是警察,你们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把他们嘴都封上,撤。"
栓柱从网咖的吧台借来胶带,将几个不务正业的小青年嘴巴缠上,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带人藏到马路对面,剩下的事就交给警察,万一白头翁那个大哥真带枪来了,我们谁有个闪失岂不亏了。
大约二十几分钟后,两辆面包车停在"情网"网咖楼下,车门一开,七八个大痞子面露狰狞的聚拢过去。
"是谁要灭凯哥呢!?"一个光膀子痞子朝白头翁他们走去。
与此同时,我给曾大龙发信号。
视线中,那个叫孙凯的老大替他小弟松绑,从他叫嚣的语气中,感觉这人还真不是个善茬。
然而,小弟们被松绑后,并没有看到老大来救场的狐假虎威,而是惊慌的喊道:"凯哥,快走!那些人是条子!"
"操!那你他娘的还叫老子来!"孙凯条件反射的想要开溜。
这时,建国路两端拉响了警笛,"呜哇呜哇",紧接着就看到红蓝闪烁的警灯包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