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宇走进密室,猛然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挤在墙上,怒气冲冲的盯着我的眼睛。
我吓得结结巴巴说:"你,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瞧你做的好事!"王天宇松开我,气冲冲的从小冰箱里拿了灌啤酒。
我心里一沉,完了,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事到如今我只能任凭他发落。
"你想怎么样?"我想起他和大勇对付叛徒的手段,是不是也要把我从天台扔下去,或者装进麻袋里打死。
"操!还能怎么样,给我拿我点钱。"王天宇一筹莫展道。
"钱..."我惊讶的看着他,"你要多少?"
"怎么也得十万八万的。"他说。
十万八万?
噢,我明白了,我们俩说的不是一回事,我以为他知道我和唐偌伊宁上床的事了。
王天宇啐了口唾沫,说:"***,姓秦的太狠了,警方都查到我们家了,我爸今天早上还把我揍了一顿。"
我吁了口气笑道:"我倒觉得是好事,就当请两个保镖,还省的被人下黑手呢。"
王天宇白了我一眼:"好事?黑森林没了后,本来应该是我重整旗鼓的好机会,好嘛,现在好几家夜场和饭店,都跟我通了气,言外之意就是不再给我分红。,知道我为啥跟你借钱不?"
我摇摇头。
"我和宁宁打算把婚事办了,跟你说我也不怕丢人,我现在连个钻戒都买不起,我擦,真是一分钱没有憋到英雄汉,手底下还有一大堆兄弟张嘴吃饭,真糟心。"王天宇说。
"结...婚?"我怔了怔。
"对啊,老唐打算在大唐饭庄开业那天宣布这件事,你没见过老唐吧,老头儿挺硬气的呢,跟我说了,什么彩礼之类的就不要了,他投资帮我开家饭店,让我和宁宁自负盈亏,日子过的好坏,以后也别有怨言..."
"你不再考虑考虑?"我打断王天宇的畅想。
"哈哈,我发现这种事皇上不急太监急,你当初要和林慧结婚时,我也是你现在这种心情,劝你仔细考虑考虑,可落在自己身上,觉得和平常一样,结婚嘛,就是个形式,生活还是以前那样,心里却多了个最重要的人,时时刻刻要惦记着她,说了你也不懂。"王天宇说。
"敢情你今天是来收份子的?"我讪讪的笑道。
"这么说也行,我给你看两个场子,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吧。"王天宇道。
"牛逼,你这黑道混的,别人的保护费收不上来,就知道拿自己人开刀。"
我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购物袋,这是我早上从夜佳人拿回来的,将袋子里一沓沓粉色大钞倒出来,王天宇吃惊的看着。
"我靠!疯子,你赚多少钱!"
"没有一分钱是我的,风荷欠了银行一千多万,虹姐每个月像还房贷似的很吃紧,夜佳人又欠了我朋友五百万,好在没有利息。这笔钱一共两百万,是曹局撤股的钱,这几天一直在我手里,都要零花了,你拿去吧。"
我大概数出一百摞,装进袋子递给王天宇。
"这...啥意思?"王天宇都傻了。
"林慧教我一个道理,这钱你不拿、我不收,最后还是不知道哪里去了。嗯...不管以后怎么样,这笔钱送给你结婚用。"我苦笑道。
"擦,我只是来找你解燃眉之急的,你别当真,这几个意思,分道扬镳啊?"王天宇一脸疑惑。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当初买下风荷夜店时,口头约定有曹局一股,有你一股,其实一股不止一百万,但兄弟能给你的就这么多了,就当是一次性支付两个场子的保护费。"我笑道。
"不行不行...你拿我当什么人了。黑龙放火把场子烧了,林慧真金白银投进去,人家都没要,我怎么能要。"
"拿着!"
我把钱袋子挂在他手上,转身坐在沙发上,心底空唠唠的,万一他知道那件事,会不会和我反目成仇?
我没法劝王天宇别结婚,昨晚唐偌伊宁的话给我蒙上了一层阴影,她想和王天宇分手了,应该不是说说而已。
说真的,我现在希望他们因为一个什么矛盾分手,然后随着时间流逝,唐偌伊宁找个人嫁了,到那时邱老大再拿出那段视频,或许王天宇就没那么嫉恨我了。
王天宇把钱收下后,跟我吹大牛逼,唐偌伊宁是独生女,甭管是不是靠老丈人起家吧,他总会把老丈人老丈母娘收拾的妥妥当当。
我们俩一起离开风荷,他要去大唐饭庄装修,我也要回家,各自上了车。
发动车子后,王天宇隔着车窗苦恼的说:"今天早上我给宁宁打电话,她好像爱答不理的。"
我不自然的笑了笑说:"耍小女生脾气吧,对了,那天晚上在你们饭店吃饭时,她还和虹姐我们抱怨呢,你整天和那群小混混扎堆,她可能有些不太习惯。"
王天宇想了想笑了,道:"这方面我可能得多向你学习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照常彩旗飘飘,听说你新雇了个美女经理?"
我说:"别瞎扯了。"
两辆车并排驶出停车场,他往东,我往西,后视镜里,他那辆破桑塔纳越来越模糊。
回到中港城的出租房,欧若拉和芭芭拉又去"上班"了,她们已经不拘泥于打麻将,还发展了副业,台球,射击和瑜伽。
天气渐渐热了,我坐在阳台上晒太阳,对于经常在夜里活动的人来说,温暖阳光照在身上,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的阴气和霉气正在蒸发。
我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调整了一下旁边的天文望远镜,对准段楚怡家窗口望去,没想到她居然也在家,难道她不上班吗,今天好像不是周末。
段楚怡在客厅铺了条榻榻米,穿着一身绿色运动服,跟着电视节目扭扭腰踢踢腿,还时不时的揉揉自己的飞机场,看到她那副神态,我憋不住笑了,把烦恼暂时抛在脑后。
我惬意的看了一会,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段楚怡关掉电视机,转身进了卧室,我的视线随之转移,她将窗帘拉开,让阳光照射进来,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机。
"段记者你好,现在忙吗?"我问。
"我跟你说过吧,我的工作下午采编,经常不在报社。"段楚怡道。
"也就是说你在家坐月子呢?"我取笑道。
"谁说的!我可不是腐女,天气这么好,此时此刻,本大小姐正和几位志同道合的朋友逛商场。"望远镜里段楚怡嘟着嘴巴编瞎话。
"喔,小商品市场啊,***旁边那个,挺好的。"我笑道。
"别瞧不起人,是恒隆商厦!"段楚怡不服气的说。
"真的?不过你那边挺安静的啊,我明白了,一定是商场老板见段大小姐来了,给您清了场。"我说。
"大哥,我在洗手间,当然安静了!"段楚怡说完,从床上趴下来,俏皮的跑出卧室,钻进她家厕所按了下水箱按钮。
段楚怡盘着腿坐在马桶盖上,处心积虑想要反击我,道:"您老呢,那种空虚寂寞的生活方式还没得到改善吗?"
我憋不住笑道:"我寂寞?一个礼拜几天来着,七天吧好像,哥哥四天时间都在疯狂,两天时间用来休养,还剩一天拿来变态。"
"变态?"段楚怡不解的愣了愣。
"比方说一个人在家抠抠脚趾头,看看小黄片啥的,偶尔也和同样变态的人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我笑着说道。
"你敢骂我变态,苏北,你个臭不要脸的,下次让我看见你,看我不咬死你!"
"你还想和我共赴黄泉?实告诉你没门,我宁愿高傲到发霉,也不要被你死缠到发疯。"
"啊!我要疯了,大哥,是你给我打电话啊!"
"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了,你信号不好吧,喂..."我把电话一点点远离,然后挂掉,才不会给她骂回来的机会!
无缘无故又损了段楚怡一顿,我心情顿时大好。从望远镜里一看,段楚怡抓狂的快要发疯了,然后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日记本,我心想,她这是要写死我?
她时而写一会,时而情不自禁傻笑,时而又气恼的抓抓头发,好像脑袋不是自己的一样。
正当我觉得无聊要放弃时,忽然发现,段楚怡从衣橱里拿出干净衣服。
乖乖的,这妞换衣服不拉窗帘啊!
我就这样从远处窥视着段楚怡洁白晶莹的肌肤,当她把白色的棉质内裤脱下来时,还搞笑的摘了上面的一根毛,然后把内裤中间部分放在鼻孔前闻了闻,随手又丢在地上的脸盆里,视线中段楚怡的腿夹得很紧,小腹下面一撮调皮的绒毛,不是很浓密。
在那间暖色调的闺房里,我好像闻到了段楚怡身上的清香一样,语文老师管这叫做"通感"。
我正看着,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欧若拉的电话。
"老公,你现在是不是在家?"欧若拉说。
"对啊,怎么了?"我问道。
"没怎么,芭芭拉和爱丽丝去网咖了,我买了点菜,在小区门口等你,你帮我拿一下。"欧若拉说。
"那你等会,我马上下来。"
撂了电话,我把望远镜往小区门口转去,看到欧若拉的身影在保安岗亭外面站着,保安似乎要帮她提东西,她委婉谢过,往楼上指了指。
我看着她会心的一笑,真希望时间能定格在这个惬意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