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扭过神,那一瞬间的表情我无法形容,她没说什么。
气氛变得有些唐突和尴尬。
我鼓起勇气说:"对不起,欧若拉,我知道有很多人跟你表白过,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喜欢上你了,或者是你与众不同,别的公主都叫我哥哥,只有你叫我名字。上次在小树林看到你无助的样子,我真的疯了,今晚又看到你和别人跳舞,我..."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苏北,你跟我在一起能得到幸福吗?是你太傻,还是让我来劝你吧,场子里都说我是酒吧的头牌,我是公主是小姐!"
我正要打断她的话,她执拗的挡住我的嘴说:"听着苏北,我拒绝谈恋爱,我知道你是好人,但我也是为你好,也为我自己。就像那天芭芭拉跑你卧室睡觉那样,我对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我们习惯了虚荣奢华的生活,我相信你还有大好的前程,等你有钱有能力后,像我这样的女孩儿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我呢?"欧若拉指着自己,"你现在喜欢我难道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可我敢把未来赌在你身上吗?那个男人是加拿大华侨,我在香港时,他就追我,只要我点头,他就会跟我结婚,可我还是没考虑清楚..."
一瓢冷水把我心底拯救她的幻想全泼灭了,我说不上半句话来,我没想到欧若拉竟然这么理性。
欧若拉看我沉默不语,她主动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好了好了,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还是好朋友,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但这是我们的秘密,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产生任何感情就行,行吗?"
"这算什么!你把我看得太无耻了,我...就是每次看到你都心疼,对于你,我从来就没往其他方面想过!"
"我相信,可这样只会对你和我都带来伤害,你懂吗。我明白单方面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卑微,可你听着,不是你配不上我,也不是我配不上你,因为在我们生存的环境下,真的产生感情才是最痛苦的。这样,我只能向你保证,我结婚前不会接受任何男人的要求,你心里是不是稍微痛快一些?"欧若拉凄美的说道。
欧若拉太成熟了,说的很有道理,可我的心却像让猫抓了似的,很难受。
我们上楼后,麻将桌已经支好,三缺一,三个漂亮的公主在沙发看电视、涂脚趾甲油。
芭芭拉兴奋的迎上来,"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俩私奔了呢!"
我尴尬的一笑,准备离开。
欧若拉好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样,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个礼物盒。
"苏北你先别着急走,还有惊喜要给你呢。"
要是欧若拉没拒绝我,这份礼物我得激动死,可现在知道这礼物只是感谢成分。
我接过礼物盒掂量了一下,正要打开。
欧若拉挡住我手,顽皮的说:"你这人真没意思,猜猜看是什么?"
我一阵嘀咕,傻想了一会儿问:"这哪能猜的出,巧克力,要不就是饰品?领带不可能这么重,难道是...喔,我知道了,那什么来,上次你们让我戒烟,是不是电子烟?"
欧若拉她们笑得前仰后合,其实我故意逗她们而已。
"行了行了,还电子烟,电你哥大头鬼,打开看看,我和欧若拉帮你一起选的。"芭芭拉撅着嘴巴说。
欧若拉眨眨眼睛说:"戴上就不许拿下来,今晚不要走了。"
莫非是"套"?我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
我打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藏青色绒面盒子,掀开盖子后,一块精美的腕表出现在我视线中。这块"宝格丽"男表,我在商场见过,价格在两三万!
欧若拉抓起我的手,笑着说:"赶紧戴上,看看我们眼光怎么样。"
"不行不行,这太贵重了,我怎么能要啊!"
芭芭拉嘟着嘴说:"贵什么,又不是劳力士,比浪琴好一点而已,我们在香港带的没有关税。"
她俩给我戴上后,让我照镜子,欧若拉歪着头说:"不错不错,斯斯文文的挺适合,又不张扬。"
要是欧若拉送的,就算是块石头,我也当好的,不知道她是不是以感谢的方式,来拒绝我。
此时,奥黛丽也围上来,拉我一起打牌,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故,她们从不拿我当外人,搞得我如果对她们有非分之想,就像非礼了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聊天中,我渐渐听懂欧若拉的前尘,她其实是**人,念过北影舞蹈系,暑假去香港演出,然后就被那的夜总会吸引了。
"你知道吗,哥哥?"奥黛丽用银色发箍将头发束在脑后,"我第一次去高档夜场上班,整个人都惊掉了,跟一个男人聊聊天就上千块。唉,男人总是喜欢在女人面前装斯文,装儒雅,在我们逗他们的时候,也在欣赏他们被逗得找不到东西南北的样子。九万!"
"碰!我很恶心,我喜欢男人,他们给我钱,我也恨男人,因为他们不怀好意。不过呢,我再赚一百万就收山,在嘉市买一栋超级大的房子,一辆代步轿车,然后每天打游戏看电影。"芭芭拉憧憬道。
我忍不住问:"你现在存了多少钱?告诉我,我保证绝不打劫。"
"嘻嘻,足够买房啦,我没有家庭负担,不用像奥黛丽那样,每个月都往家里打钱。"芭芭拉没心没肺的说。
奥黛丽苦逼的说:"我家里情况特殊,两个姐姐,一个弟弟,我是没人疼没人爱的那个。"
我们哈哈大笑,我打了一张五筒,欧若拉推到麻将,将五筒拿回来,"点炮了你,还美呢!"
大家搓着麻将,欧若拉又接过话说:"得了吧你们,凡事不要总往好处想。这一行只要打扮的花枝招展,会哄男人笑就能来大把钱,哪个行内的女人都这么想,等钱赚足了,房子车子一买,开个美容院什么的,再找个查不齐的男人嫁了,可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那俩女孩儿也沉默了。
欧若拉看着我说:"苏北,那天晚上,我和芭芭拉藏在农田里,听到那些流氓要强暴爱丽丝时,你知道我们什么心情吗?"
我说:"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都过去了。"
欧若拉摇摇头说:"你别打岔,我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的鱼,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能解救我们,终于你来了。"
欧若拉的样子,好像把全世界都看透了。
"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我说欧若拉啊欧若拉,你不是人见人爱的欧若拉吗,一大群达官显贵为你争风吃醋,你不是照样被人鱼肉,这就是活该,报应。男人可以花钱买你千金一笑,在落魄的时候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欧若拉眉头一皱,似乎下了很大决心,说:"再提晴姐做半年,嘉市只是我的一站月台,等我身上那件事完成后,我立马走人。"
我不知道她身上什么事,也不敢多问,在桌子下坚定的踩着她的脚丫,目光看着她,告诉她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愿意把那些当作白纸,我会努力挣很多钱,我养着你。
欧若拉肯定是明白我的眼神的,她点了我一支烟,倚着靠背,忽然哼起了一首张学友的《李香兰》,慢慢的芭芭拉也唱起来,奥黛丽也跟着哼,一时间气氛有些沧桑悲伤,我不敢打扰,生怕一不小心哪位就要掉下眼泪。
不知是哪一天,奥黛丽告诉我,欧若拉在南方是也只陪客人聊天,倒不是刻意说她多干净多**,只是欧若拉吃准了男人的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即便欧若拉不像维多利亚那样尺度大,赚的却不少。奥黛丽跟我说这些的原因是,她作为阅人无数的奇女子,从一个男人看一个女人的眼神,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打完牌天都快亮了,欧若拉一句话不说把我送到单元楼下,我说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电梯。
然后在昏黄的路灯下,欧若拉给了我一个拥抱,我还有些不知所措,正可脑子寻找什么煽情的话安慰她,谁知欧若拉一抬头,冲我不知所措的扮了个鬼脸,我这才知道这被耍了。
看着欧若拉的背影,我觉得她就是个天使是个精灵,一个我生命中都无法割舍的女人。无奈,又自作多情了一次,总之我是对她动真心了,可这女孩儿又像花瓶,好像碰一下就会碎一样。
我仗着自己卡里还有三万多块钱,花一千万租了个小旅馆住,一觉睡到大中午,醒来一看手机,有黄毛几个未接电话。
"苏哥,我已经查明白了,丁晓雅、**、龚春辉、包倩倩,这几个人对你最不服,都去柳总办公室打过你小报告,背后也没少说你坏话,这几个狗娘养的,以前都和汪涛关系不赖。"黄毛说。
"服务员吗?"我问道。
"是。"黄毛说。
"先拿一个的开刀,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就行。小心点,别让人知道。"我说。
从柳晴提拔我以来,很多同事都不服气。
很奇怪吧?我和柳晴是床上密友,我是她在酒吧的眼睛,可是这些同事暗中挑拨离间,向柳晴打我小报告,柳晴却从不告诉我,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柳晴不介意多一双眼睛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