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彪子那张不挨操不舒服斯基的嘴脸,我忍了。
我们场子大张旗鼓的开业,这龟儿子连张请帖都没收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虹姐带着一批公主进来暖场,巧妙的化解了包厢里暗流汹涌的局势。
"哟...彪哥啊,有日子没见了,见您一面就等于提前过年了,美女们,跟彪哥问好。"虹姐当公关经理时做下一个病根,说话爱拉长音,"哟"字有多长?要多长有多长,其中浓缩了千百年来汉语的精华,浓浓的旧社会老鸨子的即视感。
公主鱼贯而入,咔咔的高跟鞋,跟阅兵仪式似的,站成一排,整齐划一的摆出姿势,齐声说,"晚上好!"
虹姐拿上一瓶百威,用银牙一咬跟玩似的,和彪子对吹了一瓶。
"彪哥,您喝多了,可不许在场子里闹事喔,我跟小苏是拍档。"虹姐娇笑道。
"哪里,我怎么敢在你们场子闹事,恰恰相反,我带着一帮不成气候的兄弟是来捧场的。"彪子被虹姐弄得有些尴尬。
虹姐扭头对我打了个OK的手势,替彪子挑选了两个公主,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前凸后翘、玲珑剔透的美女往身边一坐,满口"大哥""老板"叫着,哪个男人还好意思板着脸。
片刻后,一首ladygaga的劲爆舞曲响了起来,两个"脱台"模特在包厢里跳起热舞,尺度不小,挤胸,翘臀,胸脯晃的跟果冻一样,堪称摇摇欲坠。
彪子也起性了,一手搂着一个女孩儿的肩膀,粗鲁的揉搓她的胸部,另一只手早已伸到另一个女孩的裙底抠挖。
彪子粗鲁的动作有些过火,超出常态,如饿鬼投胎,狗爪子握住白馒头,手指快要把胸上的红枣揪下来了。
那女孩儿疼得快要当场飙泪,愣是用硬气功憋了回去,有人认为女人的胸部弹性十足,如同海绵,女人的下面收缩自如,如同弹簧。非也非也,科普一下,女人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人家那肉也是肉,假如让女人拧你的丁丁,看你会不会疼?
我在美女公寓住的那段时间,爱丽丝生理期来了,我们打牌的时候,我胳膊肘不小心蹭她胸一下,她疼得都呲牙咧嘴,可见一斑。
然而嫖客面对小姐时,认为自己消费了就要物超所值,玩得那叫一嗨皮,却不知道人家女的心里多恨你,倘若和客人说"哥你轻点,我疼",嫖客必然不悦,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凭啥不听我调教。因此,我发现男人都挺缺德的,女人越疼的皱眉头,男人觉得越有征服感,所谓的快感和疼痛是两码事。
懂得这些,我和女人办事的时候,很注重前戏,这是灵与肉的沟通,是双方身体互相接受的过程,就好比说,有人拿钥匙开门,如果是熟人,插进锁眼一捅即开,如果是粗汉,拿着钥匙乱捅一气,锁眼不舒服,钥匙不也疼吗。
彪子欺负的女孩终于承受不住了,可能是道行浅,硬气功没练出来。
"啊..."
女孩疼的一个激灵,腾楞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却不料,她这一站起来,把彪子手里端的红酒碰洒了。
女孩还没反应过来,彪子冷不防的,铆足了劲儿,一脚就踹在女孩儿后腰上。
这一脚真他妈狠,女孩嘭的趴在地上,嘴里都磕出血了!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我转手将点歌台静了音,皱着眉头看着彪子。
女孩可怜见的爬起来,往手心吐了口血水,顿时呆若木鸡。
"给老子擦干净!"彪子暴喝一声。
我有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心里明镜似的,沉默了片刻,冲着女孩努努嘴,女孩抽几张纸巾,给彪子擦了擦腿。
"对不起,彪哥,我...敬您一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女孩怯声说。
"哼。"彪子撇着大嘴,摆上谱了。
我难以发泄心中的愤懑,本可以通过轻松调侃的方式,化解这次小风波,可人都是有感情波动的,同样,人也都有欺软怕硬天性存在。
我接过女孩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冷笑道:"彪哥,就别跟一个丫头过不去了,我陪你喝。"
"好啊..."
"彪哥叱咤江湖多威猛,喝酒怎么能用杯子,咱哥俩还是对瓶吹吧,男人就得敞亮点,你说是不是。"
奥黛丽还坐我旁边呢,听我这么说,暗暗捏了我腰一把,小声说:"苏总,你喝多了..."
我给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别管。
这一整瓶的洋酒喝下去?那喝的就是命,你不是横吗,草泥马的,老子喝不死你,反正我有过整瓶吹的经验。
彪子被窝戳中软肋,眼珠子立刻就瞪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彪子是不是有什么暗号,他这话一出口,包厢门打开,他几个手下涌了进来。
王天宇见事已至此,也收起了和事佬的笑脸,道:"彪哥,人家苏荷今天开业,你这么一闹就有点不合适了。"
两个死对头互相看着对方,脸上都挂着冷笑。
"王天宇...你翅膀硬了是吗?"彪子对王天宇反目的态度有点惊讶,一边狠辣的说着,一边扫了我一眼。
王天宇干脆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彪子摊牌,说道:"彪哥,有些话兄弟早就想说了,建国路的地盘龙哥交给我管理,你一拉一票人,在夜佳人乱搞飞机,看龙哥的面子,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不过你要想折腾其他场子,我可不能坐视不理!"
"你他妈什么意思!?"彪子攥起拳头,他是黑森林的老江湖,王天宇只是新崛起的瘪三,所以有些下不来台。
"彪哥别生气嘛,你当着大家的面,在我的场子无礼,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王天宇说。
话音刚落,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门口,只见曹局走了进来。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曹局长,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最好别插手,而且这事也不归你管吧?"彪子瞥了眼曹局说道。
曹局不屑的打量彪子一眼,打起了官腔:"城东区的治安我都能管,打击黑社会势力义不容辞,风荷酒吧开业后,分局召开了领导班子会议,联合辖区派出所民警,重点打击监察风荷酒吧,是否有黑道背景,是否发展黄业,是否贩毒,完全在我们警方的掌控范围之内。"
曹局这番话不软不硬,和个人脾气秉性有关,还因为他的政府职务。
彪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天宇,均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架势,在城东区,这个大痞子也不敢太飞扬跋扈,开什么玩笑,法治社会啊,我党让你玩,你才能玩,不让你玩,灭了你那就是个玩。
彪子掂量了一下,松开攥紧的拳头,呵呵的笑了笑,道:"那就算了,怎么也得给曹局长一个面子。"
说完这话,彪子转身一脸恼怒的朝包厢外走去。
"彪哥,慢走,不送了..."我一边对彪子的背影说,一边冲王天宇挤眉弄眼。
彪子在包厢门口站住脚步,转过头冷笑道:"对了,多谢苏哥的盛情招待,有机会来夜佳人,我一定好好的款待你!"
"那我就此谢过了!"我呵呵的笑着。
"哼!"彪子冷哼一身,带着他的几条狗离开了。
我让包厢服务员收拾一下,招呼曹局过来坐。
"我看彪子肯定咽不下这口气..."王天宇说道。
我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忧心忡忡的看着曹局说道:"曹哥,刚才多亏了你,要不然彪子那狗杂碎不一定闹出什么乱子来。"
"我刚才对彪子说的话,也是有另一方面考虑的..."曹局说着,眼神瞟了王天宇一眼。
"曹哥有话请讲,我和疯子是过命的兄弟。"王天宇明白,曹局对他多少有些戒备心。
不要说王天宇这个道上的小头目,就算是我,曹局都不能走得太近,他毕竟是公安局长,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老实说夜佳人那个场子现在乌烟瘴气的,可如果警方重拳打击,黑龙又成了惊弓之鸟,也未必是好事。既然不能动夜佳人,警方只好把重心都放在风荷头上了。"
"啊?"王天宇疑惑的看着我。
此刻,我想到曹局在场子里的那部分暗股,他和酒吧除了有利益关系外,最重要的是平稳发展。
这么一想,我就明白了,和王天宇解释说:"检察院在调查曹局,如果风荷有违法活动的话,会把曹局拖累进去。"
"老弟啊,你是聪明人,只要我在风荷门口停两辆警车,黑龙就不敢把毒品生意放进来,这对你和场子也是一种保护。"曹局沉声道。
谈话中,开业当晚的客流高峰渐渐过去,曹局在建国路口安排的两辆警车还在附近转悠,王天宇的表弟黄毛也不停的在场子内出没,还有我安排在暗处观察动静的栓柱。
送走曹局后,我从地下室酒库进了那间密室,满墙的液晶屏上,整个夜场运转的有条不紊。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不知道这是不是第六感,总觉得有事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