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人家的婚房, 白色墙壁上贴着喜字,在放大的婚纱照下搞了男人的新媳妇,办事时觉得刺激,事后难免有些不自然。
不知什么原因,我总觉得婚纱照里的男人很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我摇了摇头,肯定是想多了,婚纱照这东西比PS还过分,**华能修成刘德华。
我正琢磨人家婚纱照时,手机响了起来,这回是王天宇的电话。
"喂,天宇,不会是黑龙有动静了吧。"我心里明镜似的,这几天跟着曹局打官司,虽然我只是个小跟班,但黑龙肯定看到我了。
"谁有空盯着你,你小子到底要干什么?"王天宇质问道。
"什么干什么?"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枪啊,你拿枪干什么?"王天宇问。
"枪...墙刷成白色的。"话到嘴边,我连忙改口。
我捂着手机跳下床,瞥了眼厨房正在做饭刘大姐,关上房门,走到阳台上,压低了声音问:"什么枪?"
"那把56式半自动手枪,你没收到吗?"
"你今天说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王天宇一愣,道:"啊...不是你爱丽丝来找我拿枪吗?"
我嘴巴顿时僵住了,猛然反应过来,爱丽丝居然以我的名义,去找王天宇骗枪!
我一阵恶寒,沉声说:"你猪脑子,我要枪干什么,即便真需要,这种事有让人转交的吗。"
王天宇也傻了,"草,让她骗了,别废话了,赶紧把她找回来,真惹出什么乱子来就完了。"
挂了电话,我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我太了解爱丽丝了,她要枪一定是去杀那个小白脸袁洋。这个白痴女人,你杀过人吗,就算想杀人想疯了,不会开车撞死他,涉枪的案子跟贩毒没什么区别,就凭你那两下小儿科,警方想不破案都难。
我和刘大姐打了个招呼,急忙从她家出来,先回美女公寓,没人;又去酒吧,同样没人。问谁谁不知道,打电话不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深夜回到出租房,重重的躺在床上。
到底是怎么了!?
欧若拉人间蒸发了,爱丽丝携枪潜逃了,芭芭拉变的让人心疼。
我需要一个安慰我的人,尽管我没受到伤害,但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虚。
我打给赵清思,妹的,我还自作聪明,以为嘉市的深夜,是国外的正午,结果人家在澳大利亚,跟咱们时区差不多。
我把我的烦恼讲给她听,"我每天做着不想做的事,感觉生活太沉重了,还要承受着折磨,可不管我怎么努力让生活步入正规,还是被我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不是这出问题就是那出问题,我想逃又逃不掉,像一只走在迷失的羊羔,所有的挣扎都变成的徒劳无功。"
"那你确实病入膏肓了。"赵清思笑道。
"你就不能像鲁迅先生似的,丢给我俩血馒头吗。"
"哈哈,我长得像指路明灯吗?"
"我就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不起作用的废话。"
"抱歉,不过我想生活本来就是个复杂的多面体,你不能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主角,并不是说你努力的让一切变得更好,别人就要配合你,给你带来烦恼的人,也有他们自己的感受和认知,在他们的世界里,你也是破坏他们努力的人。"
"也许是我太偏执吧,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抄家灭门前的贾宝玉,他希望大观园里的人都能平安幸福,可贾迎春死了,贾探春远嫁,林妹妹和芸妹妹一个冷月葬花魂、一个寒塘渡鹤影,薛大傻子杀了人,贾琏去了平安州,义忠亲王的案子犯了事,贾珍贾蓉夜夜笙歌,贾家宗亲要么为非作歹,要么从贾府揩油,就连丫鬟小厮都各有一档子揪心事。"
我们一直聊到我手机欠费,挂电话前,我问她:"对了,你还回国吗?"
赵清思缱绻笑道:"不清楚,你有空的话,替我去聋哑学校看看青青。"
这晚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我去酒吧上班,在霓虹闪烁的舞池边缘,突然看见一个戴着遮脸大墨镜的美女一闪而过。
慌乱中,她撞了我一下,我们俩对视了一眼,都愣了一下,她急匆匆的将地上的包捡起来。
我正回想这个人是谁时,突然传来一声"砰"的枪响,我曾玩过大勇的手枪,对那枪声不陌生。
酒吧一下子陷入恐慌状态,客人和服务员纷纷往角落躲藏,音乐停了,照明灯开了,墨镜美女孤傲的站在舞池中央,整个环境只有我一个人站着发愣。
"谁再过来我就开枪打死谁!"墨镜美女吼道。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爱丽丝!放下枪!"
爱丽丝朝我看来,嘴角勾起一个凄美的微笑,然后她倏然举起手枪,冲着她自己太阳穴扣动了扳机。"砰!"脑浆都溅出来了。
爱丽丝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死尸,是她那个小白脸袁洋的。
公安局封锁了现场,目击者称我认识杀人犯,警方逮捕了我,把我关在一个审讯室里,我试着遮掩,可谎话在国家机器面前根本无法奏效,最后我全招了。
爱丽丝是情杀,然后自杀,那把56手枪引火上身,警方寻根溯源找到了王天宇。镜头一转,在法庭上,老李为警方提供一段视频录像,我以杀人罪被当庭判处死刑。
枪决的当时,透过黑漆漆的枪口,我看到了黑龙和洪朝先面目可憎的笑容...
噩梦醒来,我一身大汗,比奥黛丽尿床的还要潮湿。
我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我揉着太阳穴,孤零零坐在客厅沙发上,苦笑着摇摇头,这梦做的真他妈符合逻辑了。
随后的两天里,曹局将曹亚妮送到美国读大学,一是防备黑龙,二是给女儿换一个环境,再则曹亚妮那学习成绩,本身就需要银子换学历。
我每天都在打听爱丽丝的下落,日子过得也算平静,偶尔和曹局喝顿小酒。
这天下午,曹局给我打电话求救,他和蒋雨菲在外面租了房子,却不知有人跟踪了他好几天,当曹夫人带着她娘家兄弟踹门而入时,曹局和蒋雨菲还光着屁股驰骋呢。
我哭笑不得的开车过去,小区楼下围了一堆人,场面相当滑稽无奈。
"好你个姓曹的,你个昧良心的王八蛋,居然敢这么对我!还有你个臭不要脸的小狐狸精,你贱的没男人要了,非要勾引有妇之夫!"
曹夫人破口大骂,拽着衣衫不整的蒋雨菲,她在道德和武力上完全占据上风,一边骂着对女性侮辱性的话,一边揪扯蒋雨菲的头发和衣服。
蒋雨菲缩在楼门口,遮着脸哭,T恤都被扒开,牛仔裤也没有裤腰带,几乎是裸体状态。
曹局面红耳赤的劝道:"行了行了,回家再说,你打她干什么,哎,丢人啊。"
"啊呸!你们敢偷情,还怕丢人现眼,反正我也不要脸了!大家都来看啊,快来看啊,这对奸夫淫妇是什么样子..."
楼房门口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窃窃私语声讨小三的同时,目光却盯着蒋雨菲的身体。
我急得什么似的,踮着脚往里瞅了眼,发现曹局被曹夫人的娘家兄弟拦着,任凭曹夫人处置蒋雨菲。
而蒋雨菲呢,抱着头防止曹夫人的殴打,雪白的胸部却暴露在空气中来回摇晃,双腿尽力的夹紧隐藏自己的某个部位,这样一来就无法维持平衡,被曹夫人拽的跟头流行。
我同情蒋雨菲的同时,也暗怪她不知道检点,看到她一脸痛苦的惨状,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心凉薄,倘若我出面劝阻,我和蒋雨菲的同学关系可能会暴露,曹夫人岂不是明白我给曹局介绍情人了,我落得拉皮条的骂名不说,曹夫人日后记恨在心,她虽然只是一介家庭主妇,毕竟是曹局的妻子,当风平浪静后,曹夫人肯定会想方设法疏远我和曹局的合作关系。同样作为男人,我深知老婆和情人的区别,再怎样看不上媳妇,那也是家人,我和蒋雨菲则是外人。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曹夫人发狠的一使劲,将蒋雨菲拽出楼门,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像一朵凋零的花瓣。
与此同时,曹夫人的手中多了一撮长头发,她可能没想下这么重的手,张着红唇愣了愣,看着地上委屈的蒋雨菲骂道:"别给我装了小狐狸精,给我起来!"
毕竟是同学,我一下子心软了,唐突的大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这一嗓子下去,人群目光都转向我,自动给出头鸟让出位置来。
一看我来了,曹局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冲我直使眼色,意思是让我赶紧把母老虎弄走。
我苦笑着点点头,走到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官太太面前,轻轻拍了拍她肩膀,低声说:"嫂子,先别闹了。"
曹夫人看到是我这才说:"小苏,你来的正好,快帮我把这个狐狸精拖出去游街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