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人？”姜川感觉自己似乎有很多东西都不知道。

姜晓涵委屈地讲述起了自己的经历：“在学校的时候，姐姐老是和人说，我是她后妈带过来的女儿，连屁都不是。”

“她还说，要不是因为她妈妈，你和奶奶这辈子都只能过贫苦的生活，永远别想舒坦。没有秦家的扶助，你就是个垃圾。”

“而我妈和我们姐弟二人，更是靠沾秦家的光，才能过得这么好。我们现在吃的、住的、用的都是秦家的东西，我们该对她妈妈感恩戴德。”

果真，这话一出，姜川的脸色难看异常。这是他一辈子的心结，也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虽然都是事实，可以他就是不愿听。

“爸，这些话都是姐姐和别人说的。别人觉得她很过分，完全听不下去了，这才悄悄告诉我。”

“不过，你不用去和她对质，因为她是不会承认的。她现在全身充满戾气，彷佛我们全都欠她的。我都不敢在她面前大声说话了，省得她又对我冷嘲热讽。”

要是平时，姜晓涵说出这些话，姜川未必会相信。可他今天在姜渺渺房间时，姜渺渺的态度极其恶劣，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所以他相信，姜渺渺肯定能说出这种话。

“那你觉得程枫可靠吗？”姜川问道。

而姜晓涵还有些担心姜川会指责自己背着他算计姜渺渺，算计秦秀雅的财产，所以态度放得十分低。

“爸，我们这个计划才刚实施没多久，担心问题太大，可行度不高，所以才没有告知你。”

“程枫对我是真心的，他已经保证了，以后会和我结婚的，可以值得信赖。而且，她爸妈也已经把我当成了儿媳妇，表示等我们年龄到了，就会上门提亲。”

毕竟她虽然已经满20周岁了，但程枫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还得再等一年半左右。

“我之前去找渺渺，准备好好和她聊一下。但她却一直在怼我，对我特别不尊重。我有预感，我们拿捏不住她，以后奈何不了她。”姜川幽幽说道。

听到这话后，何彩萍和姜晓涵又相看一眼。事情已经很明显了，姜川在姜渺渺那儿受挫，他对姜渺渺没有耐心和好脾气了。

所以，姜晓涵又主动说道：“爸，下次有机会我可以把程枫约出来，再好好商讨一下这事。你放心，我不是贪心的人，只是看姜渺渺不惯而已。等那笔巨额资产弄到手之后，我们什么都不要，全部都交给你。”

毕竟姜川只有姜云泽一个儿子，而她又是姜云泽同母异父的姐姐，二人从小感情就不错。那笔巨额财产不小，就算姜川从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也足够她们花一辈子了。

姜川原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姜渺渺的事，甚至还想过把她弄成植物人，好继续维持现在的舒坦生活。听到姜渺渺的计划后，他又改主意了。

“可是，万一渺渺不上当，最后又和程枫分手呢？再或许她继承财产后，不愿意交给程枫，那你们岂不是白折腾了？”姜川又考虑到了这个问题。

姜晓涵却语重心长地说：“爸，人活一世，世事难料。有人九十岁才终老，有人正值青壮年却早逝，还有人刚出生就夭折。我们要是什么都不做，兴许什么也得不到。我们要是赌一把，说不定能侥幸成功。”

不能怪她城府深，实在是秦家留下来的那笔财产太诱人了。她不愿意眼睁睁看着姜渺渺幸福一辈子，她得为自己争取一下才行。

姜川表情凝重，想到了很多很多。

没错，以前的秦秀雅不也是恋爱脑，彻底没有了自我，对他无条件信任吗？只是她后来父母双亡，心情压抑，再或许是察觉到了自己做了什么，才会那样防备自己。

想到这里，姜川又有些懊恼。当年是他太心急太贪婪了，才会迫不及待把秦家二老给除掉。要是他性子稳一些，有耐心一些，说不定秦家的这一切，现在都稳稳当当地落在他的手上。

当年，得知秦秀雅遗嘱的那一刻，姜川的心彻底崩了。那个爱他甚过爱自己，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他的真面目。

或许是苦于没证据，也或许是她对自己抱着一丝希望，才没有揭发自己，依然若无其事地和自己生活……

见姜川一言不发地离开，姜晓涵又询问何彩萍：“妈，爸刚刚在想什么？为什么他看起来很失落？”

何彩萍盯着姜川远去的背影，低声喃道：“他当年以为秦秀雅死了，他就能得到秦家的一切。可是没想到，秦秀雅早就防着他了。”

姜晓涵再问：“那当年秦秀雅出车祸的事……”

“对，就是他的手笔。要不是秦秀雅的遗嘱上特意交待，一旦姜渺渺死亡后，秦家的所有财产都会无偿捐赠给基金会，恐怕姜渺渺也早就……”

何彩萍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眸光渐深。

姜晓涵想到秦秀雅一家三口的死，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又低声问道：“妈，万一哪天发生了什么事，爸爸会不会也对我们下狠手？”

何彩萍却不以为然地说：“放心吧，我既然和他同床共枕，又知道了他的过去，肯定会给自己留一手，不会像秦秀雅那么傻的。”

“呵呵，我手上有他的把柄，要是他哪天让我有了危机感，我会让他好看的。就我手上的那些东西，足够他去牢房里游几回了。”

听罢，姜晓涵才彻底放下心：“妈，爸是个狠角色，连自己的妻子也下得了狠手。有时候我真担心，我不是爸亲生的，他会不会也算计我。”

何彩萍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问题你不用担心，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允许他伤害你的。那些证据都在可靠之人手上，一旦我们有什么问题，他就等着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姜晓涵对何彩萍口中的可靠之人有点好奇，又多问了几句，但何彩萍却闭口不提，没有再泄露任何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