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一边跑,一边高声喊道:“前面那个孕妇姐姐,你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前面那个孕妇姐姐你快停下,你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
正在前面磕着瓜子,悠闲自得的孕妇楞了一下,环顾四周,似乎只有自己是孕妇,她转过身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是在喊我吗?”
李雯拉着杨三南,气喘吁吁的冲到孕妇面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喊的就是你大姐,你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就是那个人。”
李雯一说完,她还指了一下只剩下模糊影子的小偷背影,杨三南没有想到,李雯却这般胆大。
他还在考虑要不要上去给小偷一顿好看,这边李雯已经忍不住了给孕妇告知了对方钱包被偷的事情。
这名孕妇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摸自己的裤包,她穿得是孕妇背带装,口袋很大,这一摸,她的脸色就变了。
“天啊!是哪个挨千刀的小偷做的这缺德事情啊,那是我给医院准备的接生孩子的钱,是我们家大半的积蓄啊!”
“现在没有了钱,医院是不会给我接生的,怎么办?怎么办?”孕妇很是焦虑不安,红红的眼眶已然泛着泪花。
“你还是报警吧。”杨三南提议道,他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毕竟不关他的事,人都是自私的。
“报警也好,就怕到时候,那小偷早跑的无影无踪,警察也不一定能找的到。”李雯微微摇了摇头。
孕妇听见李雯这样一说,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道:“还有几个星期就要生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呜呜!”
杨三南望着李雯,他是很想再冲过去拦住那小偷,但是他一想到自己贸然出手,要是把小偷给打死了,那就不好了。
毕竟小偷虽然可恶,但是罪不至死,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怕自己失手,从而手上又多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李雯下了一个决定,看着杨三南道:“这条街道很长,小偷一时半会出不了街,你去把那小偷拦住,千万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我现在就去找公共电话报警,如果拦不住,你就一直跟着他,我相信,他是跑不了的。”
杨三南点了点头,这个办法也许是最直接的唯一,也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小偷还在李阳的视线范围内,警察赶来就有抓住对方的机会。
把小偷交给警察处理,总比交给他处理要好很多,要是真让他和小偷纠缠,小偷今天能不能活命还是个未知数。
杨三南看着李雯笑了笑,撒腿就向即将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小偷急冲而去,李雯也在心中暗暗祈祷了一遍后,带着孕妇站在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一阵疾跑过后,杨三南在距离那个小偷两百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本来想先去拦截住的,可是他却忽然看见那小偷的身边又多了两个人。
是两个穿着花衬衫的男青年,从他们的言行举止来看,应该是一伙的。
杨三南心里发笑,李雯这个办法还真是不错,这下不仅能追回孕妇的钱包,还能把他们一伙人一网打尽。
这个城市的街头混混都是一些胆大妄为之人,杨三南来到港城好几天了,自然也是耳熏目染。
前两天,他听小六说港城某高校几个学生因为和那些街头混混发生了冲突,结果两死一伤。
到现在警察也没有抓住犯罪分子,杨三南有着一身的正气,但是他毕竟不是什么活菩萨,没必要管这些闲事。
和那些街头混混发生无力对抗的事情,他是有那个胆子,可是没有那个闲心。
怕把人给打死了,没有办法,现在只能采取第二种办法,也就是“跟踪”小偷,同时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李雯能带着警察早些过来。
这几个小偷看样子都是一些老油条了,警惕性也是非常的高,他们一边交谈,一边环顾四周。
街上来往的人群显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从面部表情看,他们警惕,但不紧张。
“吴哥,今天收获如何?”一个花衬衫,瘦高个笑嘻嘻的问道,一双眼睛里面充满了喜滋滋的笑意。
那个贼眉鼠眼的吴哥十分嘚瑟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打了个手响,说道:“走,吴哥我请兄弟们喝酒去。”
吴哥一边得意洋洋,一边带着两个“花村衫”向附近一家酒楼怡然自得的行去。
两个身穿村衫的男青年听到这话,自然懂得了吴哥的话,于是那溜须拍马的话滔滔不绝的灌入吴哥的耳朵里,听得吴哥哈哈大笑。
吴哥名叫吴大,是这条街著名的小偷之王,一双贼手出神入化,很少失手。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他的偷技真的到达了了无痕迹的地步,许多的过路人都会偶然间看见他偷别人的钱包,但是敢于站出来指责的人都没有。
没有办法,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社会,连扶个老人都会被法院判赔,谁还敢当雷锋呢?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偷盗自己身上的财物那就行了,多管闲事肯定会遭到对方的报复。
久而久之,由于吴大入行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被人抓住或者举报,也从来没有进过警察局。
街头的混混们都对他的偷技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港城市“小偷之王”的美誉也是越叫越响,吴大也越来越飘。
那两个花衬衫是他的兄弟,一个叫小白,一个叫黑狗,偷技功夫一般,常常被钱包的主人发现,但是心狠手辣,下手狠毒。
钱包的主人一旦发现了他们的偷钱行为,他们就会改偷为抢,顺便还将对方海扁一顿。
所以他们两个名声并不亚于有着“小偷之王”美誉的吴大,他们当然有着同样响亮的名号‘黑白无常神偷’。
不过小白和黑狗不敢在吴大面前自称是什么神偷,不然岂不是打自己脸吗,他们知道分寸。
吴大三人相互搭着肩膀,走近一家名叫“醉饮香”的小酒馆,点了几盘菜,要了几瓶酒,开始狼吞虎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