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了？"李明这暴脾气，搞不明白，他今晚没法睡觉了。
"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你我或许不是一路人
冯诗曼幽幽开口，表情更落寞。
不是一路人？
什么意思？
自己和她吗？
李明目光深邃，"你是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嗯！”冯诗曼微微点头。
"从哪些方面？"李明又问。
"好多方面吧。"冯诗曼苦涩一笑，"以前的你，给我的感觉是聪明能干，做事业很有自己的一套打法，果断、霸气、不犹豫，我欣赏你的这种性格和品质，然而刚才，我发现我对你还是了解太少了，你今晚的表现，让我感到有些陌生！”
冯诗曼停下脚步，凝视着李明那张既熟悉，又颇为陌生的脸庞。
"你今晚的一切行为，我知道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利用那个美国人对吧？不得不说，你确实很有头脑，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你可以不择手段，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可是在我看来，总有一些不适应。”
"最主要的，是我无法接受，你为了达成自己的个人意愿，让那些女人去陪那个美国人，其实她们是无辜的，不是你手里的棋子啊！"
"唉！算了，我不说了，说多了，显得我这人多管闲事，毕竟那是你的事业，你怎么做，有你的目的和选择！"
冯诗曼神情落寞，李明能够洞察到她的心境变化。
或许她自己身为女人，觉着那些女人可怜又无辜，为了达成李明的个人意愿，牺牲她们。
尽管，冯诗曼也知道，那些女人有自愿的，但她还是无法接受。
因为在她内心深处，就不希望李明是一个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男人。
原本李明在她心里的形象是格外光辉的，然而今晚过后，那种小女人的美好幻想被打破。
尤其在包厢里，李明对着几个小妹说：谁要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那一刻。
冯诗曼整个人都是冰凉的，她根本不能接受，在她眼中犹如一位邻家表哥的李明，会是这样一个男人。
"你是不是感觉我做事太狠了一些？”
同一时间，李明没由来开口，说到歌舞厅那几个小妹时，李明便猜到冯诗曼为何变成这样了。
她曾在燕京读大学，眼界与见识都要比普通女人开阔。
而往往像这种自命不凡的女生，她们通常都坚定地认为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再者而言，这个年代正在宣传一句口号：妇女也能顶起半边天！
所以在冯诗曼心中，李明利用小妹与弗洛斯套近乎，为了达成个人目的，把几个小妹当做棋子使用。
这一点，是冯诗曼无法认可的，这也是她为何突然变反常的原因。
她不希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她欣赏的男人，会是这种为了个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冷酷男人。
"呼！”冯诗曼再度吐出一口闷气，看着李明脸庞，微微颔首，"是的，也不能说你狠，只是不希望你是这样一个人。”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李明点燃一根烟，吸了两口，笑道："我送你回家，今晚这件事，你忘掉它。”
"忘不掉怎么办？对她们而言不公平。”冯诗曼幽幽开口。
"难道..."
"是的，你这次的做法，让我感觉对你了解还是太少，也许是我单纯了，之前把你想象的太完美。”
冯诗曼低下头，往前走了几步。
"人无完人！你之前把我想象的太完美，就证明现在的你还不够成熟，其实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黑与白，只有成功和失败！”
李明嘴里叼着烟卷，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当你成功后，你哪怕站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当众放屁，别人都以为你在诉说真理！你没有本事，没有能耐，没有背景，你就算对着别人掏心窝子，又有几人识你的好？”
"看过增广贤文吗？里面有几段句子写的很现实，没钱莫入众，言轻莫劝人！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往上爬，我这样做不是证明自己多么了不起，我只是想爬到一个高度，就无须遭人白眼，受人冷落，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做主，就这么简单！"
李明直视着愣在原地的冯诗曼，继续説道："看得出来，你家境优越，从小不愁吃、不愁穿的那一类娇娇女。要不然，也不会去到燕京读大学，可是你知道嘛，我只读到大专就进入社会打拼了，不是说我成绩不行，其实以我当年的成绩，完全可以考入一所一本大学。”
"知道我又为何没有继续深造吗？家里没钱，学费交不起，我爸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
"他们没有能力继续供我读书，我家里还有两位哥哥，他们结婚娶媳妇，这些全需要我那两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去操办，他们没有能力了，也没有闲钱继续供我读书，我只能退下来，提前进入社会打拼！”
"所以，我现在一旦有机会做事业赚钱，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付出，你们富人家的孩子，从小衣食无忧，无须考虑那么多，长大成年后，爹妈帮你们安排好一切，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只能靠自己。”
"你再跟我讲，这一切公平吗？并不公平！投胎是一项技术活，既然我没有衣食无忧的出身，那就只能靠自己努力！"
"我做人做事不要求超凡入圣，因为我不是圣人，我只要求自己问心无愧就可以了，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对得起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那几个女人，她们原本就是干这一行的，我没有逼良为娼，没有强求别人，一切都是她们自愿，这就足够了，我不知道你为何因为这点事对我有成见，但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坏。”
"好了,我的话讲完了，该你说了。”
李明吐掉烟头，看着冯诗曼。
没有回答！
冯诗曼沉默了，在路灯的照耀下，李明还能看见她眼眶里闪动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