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了！闹鬼了！”
时间本就已经接近午夜，加之晩风微凉，这一声叫喊让所有人都跟着汗毛竖起，不约而同看向商场背后的那面。
有些胆小的人本来觉得没什么，被这一声惊吓后搞得就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
只见一个拖着白色长一的黑发女人从楼后面漂移过来，湿漉漉的头发拖在地上留下的痕迹彷佛血河。
"大家快跑啊，这商场果然闹鬼！”
"快点跑，要不然连命都保不住了。”
刚才那两个叫嚣的人，果不其然趁乱又开始扇动大家的情绪。
大飞在台上找准时机，捡起地上的石子砸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那"女鬼”的腿上。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这女鬼居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有些胆子大的也想一探究竟，便不信邪的凑上去把女鬼擒住。
在众人的围堵下，女鬼只好现出真身，假发被扯开白色长袍，被人从身上拽下来。
这哪是什么女鬼，居然是一个彪形大汉！
众人长舒一口气，同时也不解的咒骂道：“你这个男人不干正事，装神弄鬼吓唬谁？！把你抓到景局告你扰乱治安！”
男人行迹败露，不得已当众求饶，"姑爷爷姑奶奶们，我只是听说这附近闹鬼，想着装成鬼来吓唬吓唬鬼，没想到晩上在这里等了好多天，也没见到鬼的影子！”
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人。
“你当真在这里守了好多天也没见到鬼吗？”这让人们开始怀疑最近越传越凶的闹鬼之说了。
"我当真没看见什么鬼，倒是这里安全的很，这家商场装修在路的附近装了很多路灯，还有保安24小时不间断巡逻，我看这附近安全的很！”男人如是道。
这回老百姓把心放到肚子里了，转头看看四周的环境，可不是么！
整个地区只有这家商场周围灯火通亮，穿着统一制服的保安不停在巡逻，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闹鬼？
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大喊，"大家不要以讹传讹了，这世上本就没有鬼，有也是人吓唬人！这商场把我们的旧衣服回收，反过来还给我们报仇，就算这世界上有鬼也不会找上这样的企业吧！”
这些人也是有基本的判断力的，听到这个人的呼声马上响应，纷纷对大飞竖起大拇指，并断言商场只要开业会大力支持。
旧衣换钱活动赶在凌晨之前结束，为了澄清一个谣言，这个晩上花了近万元。
"老大，这事靠谱吗？会不会明天风向又变了？”大飞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人们都是被钱所驱使，万一王振华那边又拿出什么怪招，他们这边也是措手不及。
李明站在窗边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王振华再在这件事情上周旋就会露出破绽，有损他大老的名声了，相信他在我们开业之前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好吧，那我们明天拭目以待。”
王振华办公室。
茶杯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后，满屋子人低着头，不敢看王振华威严的面孔。
"老板，没想到咱们之前发出去的话站不住脚，那些人都是见钱眼开的货色！这么轻松就让姓李那小子扳回一局，我咽不下这口气！”秘书咬牙切齿的说。
王振华腮帮咬得紧紧的，面部肌肉不停的痉挛，“他这招使得非常漂亮，那就让他们顺利开业，我倒是要看看没有商户进他的商场做生意，他那么大的商场能卖什么？！”
屋子里的手下们面面相觑，"老板，最近没听说他们商场招商，到时候不会出其不意吧？”
李明商场的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谁都不知道。
"我就让他出其不意一次，如果不是李明过来帮那个叫宋全才的，这个商场我能让它尘封百年，不过有人帮忙也没关系，到哪里都有害群之马！我不相信李明身边没有！”
手下这些人似乎能听懂，又似乎听不懂。
老板的思维其实他们能轻易揣测的，就只好跟着道："老板，我们随时听你指令。”
这边，刚解决商场开业危机的李明丝毫不敢停歇，马上就要处理电器厂滞销的问题。
董珠珠这边进展还是不好，“李总，京都一直以销售电风扇为主，这里的气候又和南方大不相同，马上连电风扇可能都用不到了。”
李明走进车间，看着忙碌的工人们道："那些单位的订单进行的怎么样？”
"订单确实在按时交货，但大多是赊账。”
李明之前把近百台空调赠送给大楼里的办公人员，反响虽然很好，也得到了不少后续追加的订单。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年代很多人和商户之间都是以赊账为主要交易方式，到年底了再清算。
工厂基本没办法及时现金入账，企业运转往往都成大问题，很多小厂子就被拖垮了。
李明看着董珠珠手里厚厚一沓赊账单子，这都是自己垫付生产费用的结果，好在自己有一些积蓄能支撑，否则他这次大手笔的投入又要泡汤了。
然而制造这些说账单的单位都是不能惹的顶头上司，除非现在就跟他们撕破脸，否则就只能等到年底清算。
至于能不能把这些钱要回来，就要看命了！
如果场子空调销售的不错，这些赊账就可以暂缓，可现在最大的难题是销路成了问题，厂房里货品大量积压，工人已经不能全天上工。
“李总，现在已经是夏末，制冷的空调恐怕销路很难突破，我们要不要在机器上进行改造？”董珠珠能想到这个层面，实属不易，看来她跟空调确实有不可多得的缘分。
李明沉思片刻，最后摇头否定。
80年代初，想要让人们接受用空调取暖这一理念应该是行不通的，煤矿行业盛行发达，而且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制暖锅炉。
再不济，用火盆烧点柴火也能供全家一晩上不受冻，谁会花大价钱买一个机器搬回家里，还要每天耗费家里的电费！
李瑞更是一脸愁容，这个月单支付工人的工资就接近五万块，如果下个月没有进账，恐怕就难以为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