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丰给他送出大门，燕云风叫住他，询问起程东的信息。
“这个程东级别最少副处吧，他今年30几？”
“你说程大秘？”
燕云风点点头。
王立丰有些羡慕道：“程处长今年才32，已经是综合二处的处长，正处级。”
燕云风掏出烟，扔给王立丰一根烟，这个程东才32岁，就已经正处级，要是过几年下放，还能升半级，前途不可限量。
燕云风一边抽烟一边说：“疯子，你32岁能不能也升个正处？”
年轻人不可能不对权力有欲望，不过王立丰有些云澹风轻：“难呀！”
“人就要奔，我要不是梭哈，也不能获得威尼斯金狮奖。”
平台很重要，在县一级，升个副科都费劲，燕云风的老爸，就是这其中的代表，今年已经51，还是副科级，别看官不大，瘾头还不小，在家里总要和燕云风刷一刷官威。
而王立丰的平台很好，高官平台，就算躺平，不出十年也能躺出个正科级。
总局编制600人左右，26个部门，一个萝卜一个坑，他不想升，都不行。
王立丰有女朋友家，以后就是老婆家，现在又有燕云风，最起码他有程东的电话，这可是大秘，不是有一本书吗？《二号首长》，虽说有些夸张，可是长期在领导身边，一句顶一万句吧。
“改天我约程东出来，咱们吃个饭。”
听到燕云风这么说，王立丰有些欣喜，他问：“真的？！”
“到时给你打电话，我特么还能骗你。”
他摸了燕云风后背一把，感觉有些潮，这可是马上10月天，气温已经下降，也不知燕云风过没过关，他把烟头掐灭问：“过关了吗？”
“过了，哎！别提了！在大领导面前，我就成小猫咯！”
王立丰在他后面踢一脚：“过了就赶紧滚蛋，别耽误我上班。”
他笑着跑开，在路边伸手打出租车，掏出手机给张卫东打过去，要向他汇报情况，要是没有他，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三哥，已经妥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过了一会才有说话声：“云风，有事吗？你已经去了？”
“已经妥了，见到了，很支持。”
“好！”张卫东似乎很忙，随后他说：“先这么说。”
……
打车回家，先换衣服，燕云风又给王海打电话，商议《非法穿越》上映的事。
因为最近煤炭价格有些下跌，他已经回山西，对于国内上映，王海并不上心，他让燕云风看着办。
看着办，燕云风也不想费事，找一家发行公司，卖给他们就行。
现在国内发行公司不多，博纳、华谊、还有中影，京城也就这几家，中影不太好搞，人家也看不上《非法穿越》，燕云风准备卖给博纳。
于东搞发行，已经很早的事，今年又开始搞电影制作，《投名状》就是博纳制作的，光请李连杰就花不少钱。
于东今年37，长的有些壮，在公司旁边一家咖啡馆，燕云风有话直说。
“我在总局已经过关，《非法穿越》可以剪一下，实不相瞒，投资人是煤老板，最近煤炭价格下跌，他也不想忙这事，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电影，艺术电影票房不会太高。”
“我估计票房300到800万直接，100万卖给博纳，亏的几乎很小。”
“行！”
于东答应很痛快，燕云风已经过关，就剩剪一剪的问题，好来坞电影在国内上映，也要剪一刀。
“我现在给你转账。”
有袁泉获得威尼斯影后，《非法穿越》又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稍微宣传下，500万票房没问题，博纳发行能分成40%，有200万，抛出费用20万左右，能赚80万，而且还能和燕云风建立联系。
“那么于总准备什么时候上映？”
“《色，戒》11月1日，11月9号，星期五上映，你这艺术电影，票房肯定比不过《色，戒》不过能蹭《色，戒》营销。”
燕云风提前和他说好：“我就能参与两场宣传，可在京城、魔都，违规参赛这事，不好说，也不好听。”
“这我知道，你下一部电影准备拍什么？需不需要投资？”
于东也向投资燕云风，不过他已经和江至强说好，不能说变就变。
“剧本都没有呢，不过我听说《投名状》12月上映，华谊的《集结号》也是12月上映。”
“嗯，《投名状》可拖了很久。”
很快100万就转账过来，燕云风也和于东签协议，这《非法穿越》国内发行权就卖给博纳，钱不多，就100万，于东自己还是能做主的。
离开咖啡馆，燕云风给王海打电话，告诉他把《非法穿越》国内发行权卖给博纳，价格100万。
“你给我转60万就行，其他你们分，云风你也让我赚不少，够意思了。”
“行吧，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王海是一个好投资人，可惜没有什么背景，不然燕云风可以长期和他合作。
燕云风把30万分成5份，先给孙明转6万，让他分给剧组人，再给老舅转6万，还差袁荃6万，他自己拿12万。
这几天高媛媛每天一个短信，就像神经病一样，看了一眼手机，短信内容差不多：“吃了吗？”
………
9月22号，江至强到京城，燕云风到公司和他见面，安乐公司在京分公司，也在朝阳，很多影视公司都在朝阳。
江至强有他的事忙，他问燕云风新剧本的事，燕云风告诉他没写。
“怎么没写？”江至强笑着问他。
“懒得写。”
就像小学生回答老师一样，他真没想好拍什么。
江至强的办公室不算大，对于很多老板来说，办公室用来办公，还能用来娱乐。
江至强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坐在沙发上，他坐在燕云风旁边，询问他最近的事。
听说他才在总局过关，这才点头：“我把这事忘了。”
“你要尽快写，有剧本我才能列出清单，道具、服装、场地、拍摄器材等。”
“我知道了。”
离开江至强的办公室，给燕云风一种逃脱的感觉，不知道别人赚钱后的状态，此时此刻，他就想躺平。
……
这是第二次见到韦峰，距离燕云风到江至强办公室谈剧本的事，已经过去两天，此时也已经24号。
韦峰背靠在墙上，在一家日式装修的茶馆里，韦峰终于约到燕云风，他已经给燕云风打过几次电话。
韦峰的手依旧很白，指甲同样短，他坐的位置，似乎在远离门的位置，燕云风感觉对方下意识有躲避意识。
这不是躲避其他人，而是躲避危险，俗话说就是怕死。
韦峰递给他一杯茶，燕云风观察对方泡茶很有仪式感，这里就他们两个人。
“你去了？”韦峰有手比划一下，就是带面具的酒店，看来他也知道。
这也不奇怪，身家几百亿的金融大老，怎么可能没去过？
燕云风点点头，喝了一杯茶反问：“你不是也去了吗？”
可能没想到会被反问，韦峰笑了，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笑，能反问，就是无欲则刚，燕云风没有求他的地方。
“我以为你会不同。”
燕云风也不知怎么，他感觉韦峰看他特殊，难道他喜欢…？
感觉不是。
“都是凡人，都有七情六欲，没有这事，我们从什么地方出来？”
“哈哈。”韦峰又一笑：“有意思，改天到我家，你这人我喜欢。”
“算了吧，孤男寡男，我爱好女，不是什么LGBT。”
“我有妻子，也有孩子，交个朋友嘛。”韦峰喝了一口茶，随后说道：“我有一栋豪宅，有时朋友到我家聚会，别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你没有目的，我们能多说几句。”
想一想也是，光别人问韦峰炒股，他就会很烦，金融大老可以说话的朋友很少。
“好吧，我也羡慕你，从小生活并不优异，这辈子拿到手的钱，就现在最多，我也想看看身价几百亿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
“以后和哥们吹牛，没准能吹出英国皇室的房子。”
“好。”
两个人聊了一会梵高，又聊到黑格尔，艺术与哲学，导演都有所涉及，两个人也算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