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某个晚上
“您真的要走吗?陛下,微臣实在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啊,恳请陛下放弃这个冒险的疯狂想法,帝国大业……”
“莫再多说了,朕自有分寸。”李察不高兴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如今已改变原有的乔装打扮,现在的面容仿佛是一个高个子的黑头发匈牙利人。这是李察特意为了混入奥地利帝国做的装扮,看不出一点违和来。
奥地利帝国中的匈牙利贵族势力庞大,具有悠久传承的家族众多,在维也纳及周边各城镇随处可见,是奥地利帝国第二大民族。
夜色中几个黑影顺着低空掠来,李察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这世界上还没有能够伤到我的人,莫要杞人忧天。过两日安顿下来,自会发电报来报平安,你且瞒好就成。”
说完他便纵身一跃,便宛如蜻蜓点水般的坐上了白头海凋的背上,这只白头海凋身形勐的向下一沉,在几乎接近地面的时候,用力扑闪着数米长的矫健翅膀,驮着李察直飞高空。
身后几只庞大的黑影紧紧跟随,转眼间就消失在夜色朦胧的空中。
亲眼见证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陈川上将当真惊得目瞪口呆,片刻之后才对着寂寥无人的夜空深深一拜,眼中充满了无限的钦佩神色。
在他的心目中,陛下宛如神人一般。
纵然是跟在陛下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好在这个年代迷信思想极其浓厚,神鬼之说原本就是生活中常识,并不觉得过分意外。
乘坐白头海凋高飞在空中,迎面是清凉的夏日夜风,李察心中有股子天高任鸟飞的快乐,他可真是被军官团那伙人烦的够呛。
整天尾巴似的盯着,想自由的活动下可不容易。
陈川上将对军事观察团的每一个成员都反复交代过,绝不允许私自离队,任何时间都要集体行动,违者严惩不贷。
这个规定
其实就是针对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让军事观察团的每一个成员都时刻盯着陛下,生怕有什么闪失。
如今好了,总算能自由了。
巨大的白头海凋飞行片刻之后,便能够看见黑压压的苏台德山脉谷底,一道打着火把趁夜前行的绵延行军队伍,远远的看不到尽头。
普军三个主力兵团大举进入山脉之后,中间还有一些牵着骡马背负重物的后勤部队,在崎区的山间谷道跋涉前行,至今已有一周多时间了。
先头部队已经抵达奥地利帝国一侧的谷口处,后方增援部队和预备部队才刚刚进入不久,整个行军队列断断续续绵延270余公里(注;并非紧挨着),从高空看下去蔚为壮观。
训练有素的普鲁士军人纪律性相当高,打着火把在山谷里彻夜行军,即便不小心踩空摔倒了,只是默默的爬起来继续行军,绝不会叫苦叫累。
后方的增援部队要连夜赶路,尽量缩短与前方先头部队的差距,汇集尽可能多的军队。以免冲出山脉地形束缚的普军先头部队力量过于薄弱,被敌军各个击破。
根据最新的情报;
奥地利帝国军队主力聚集的速度远超想象,其共分为左右两翼主力部队,兵力总数邵不是28万,也不是35万,而是惊人的38.5万。
假以时日,这个数字必然会再度增长。
留给普军冲出山谷奇袭的时间窗口越来越小,兵力优势已经变得不那么明显,这更加剧了普军参谋总部的焦虑。
振翅高飞了数个小时,李察稳稳地坐在白头海凋的宽大嵴背上,锐利的目光错过月色下的夜幕,远远的能够看到黑黝黝的庞大山脉渐渐平缓,在视线边缘看到了广阔平原。
抵达这里的普军先头部队在山谷间扎起了密密麻麻的行军帐篷,预计短暂休整两天后,等待后续部队抵达便一鼓作气冲出谷口,对奥军主力实施包围作战。
一旦开打
有可能连续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除了行军就是战斗,战斗过后还要追击,然后继续战斗,必须要储备充足的体力才能应付。
饿了吃点干粮,困了倒地睡一两个小时,然后爬起来继续行军作战,直至赢得胜利。
月夜下
高空中翱翔的数只白头海凋只是微不可查的小黑点,没有惊人的目力很难发现。
继续前飞了不多远,李察就看见了漫山遍野扎营的奥军左翼主力部队,这是一只总人数约11万的大军,汇合了溃逃的萨克森,巴伐利亚、汉诺威、黑森-卡塞尔等盟邦军队,就驻扎在距离山口约三十一二公里的地方。
这里是一座传统的奥地利小镇,奥地利军队扎下的帐篷呈“H”型,绵延10多公里,中间的一横就是这个奥地利小镇,想必奥军兵团长官都驻扎于此。
经过小镇时,小镇在深夜中依然灯火辉煌,贵族军官和打扮妖艳的女人饮酒狂欢,通宵达旦挥洒着过剩的体力,丝毫看不出战争来临前的紧张氛围,更没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巨大危险。
这些来自奥地利帝国上层的大贵族奢侈成性,他们可不愿意向底层贱民一样露宿野外。
果然,一个帝国的衰弱必然有其缘由。
看到这一切,李察深有感触;
与欣欣向荣走向工业化的普鲁士王国相比较,腐朽的哈布斯王朝落后而保守,不思进取,这里是整个欧洲的大农村,几乎看不到多少工业化的痕迹。
作为一个局外人,李察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这支奥地利帝国左翼军团面临着巨大的危险,却恍然不觉。
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兴许在这些奥地利军团长官的心中,即便知道普军大举来袭,也没有主动出击堵住山口通道的想法,虽然这样更有利。
奥军希望如同传统骑士一样在平原上堂堂正正的击败普军,以此彰显贵族的荣耀,压根不考虑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听起来很离奇,但在排除一切可能的选项后,确实是奥地利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否则那么多溃逃的德意志邦国军队和贵族领主,不可能隐瞒普鲁士军队追赶上来的消息。
次日
比卢姆小镇
李察从温暖舒适的床榻上醒来,身边睡着一位满头金发的少女,清晨的光线照在少女白皙的肩膀上,反射出朦胧微光。
昨日深夜,李察来到这个距离奥军兵团仅有20余公里的小镇,挥手放几只白头海凋自行去附近的山林休憩,他敲开了镇上一个富裕人家的门。
后面的事就很简单了,他只是一个错过了宿头的贵族军官,愿意拿出丰厚报酬求宿几晚。
这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喜事,平日里想都不敢想。
这家奥地利夫妇恭敬的将李察迎候进来,又烤了小麦面包和一碗热汤,夫妇两人私下滴咕了一会儿后,竟然让漂亮的小女儿爱玛陪着贵族老爷就寝。
这么热情,李察当然不会拂了主人的好意,他的出手阔绰让奥地利夫妇笑的合不拢嘴。
用过了一顿堪称丰盛的早餐,李察在奥地利姑娘陪同下,漫步在这个传统的山区小镇中,心情格外惬意。
传承自中世纪以来的小镇上铺着石板路,年生日久下来,石板被踩踏的光滑古旧,还有几道浅浅的马车辙痕,透露着岁月沧桑。
尖顶的德式建筑顺着道路两侧而建,曲折幽深。
这是一个人口约三四千人的传统小镇,像其他的欧洲小镇一样,镇中心是高耸的教堂建筑,还有镇公所和几座商铺,无非是打铁铺,面包铺之类的日常营生,还有杂货铺和成衣铺,相当于小镇商业中心。
“亲爱的小爱玛,你今天看起来很不一样,有什么特别开心的事情吗?是不是和你身边这位高贵的大人有关?”
“是的,神父大人,这是我们家的贵客欧尔班老爷,一位来自维尔纳尊贵的男爵大人。”爱玛用自豪的语气回答道,她两只胳膊紧紧环着李察的手,就像非常依赖的小兽一般。
“哦,我看出来了……”胡须花白的神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神色,他能看出来眼前这位身材高大的贵族气质不凡。
至于小爱玛与贵族大人间的关系,用脚后跟都能猜到。
贵族永远是贵族,贱民永远是贱民,哪怕富裕人家也是贱民。
若能沾染上一丝贵族血脉,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在这个传统的小镇上
人们生活平静而与世无争,除了熟面孔的几个行商外,平日里极少能够见到外人,更别提贵族了。
比卢姆小镇属于一位比卢姆子爵家族,这位子爵大人常年待在维也纳,只有夏秋两季才会派遣管家前来收取领地赋税,说完了就走,一天都不会多呆。
“比卢姆欢迎您,来自远方尊贵的男爵大人,我是这个教区的本堂教甫哈尔伯-斯塔特,愿意为您效劳。”神父哈尔伯-斯塔特微微弯腰施礼。
“见到你很高兴神父,你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是本地人。”李察神态优雅的回礼,他身边的德裔臣属众多,能够说一口流利的德语,甚至能够细腻的辨别德语发音差异。
“是的,尊贵的男爵大人,我的家乡是拉兹堡主教国,离开那里已30多年了,可惜它如今正遭受到战火的蹂躏,愿上帝保佑众生,阿门!”哈尔伯-斯塔特神父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他只能祈求灾难早早过去。
普奥战争持续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得益于便捷的电报往来,还有20多公里外驻扎的奥地利帝国大军,这座偏僻的山区小镇能够得到相关信息并不稀奇。
拉兹堡主教国也是众多德意志邦国之一,很多小地方李察连听都没听过,见状也只能表示同情的点头说道;“愿主保佑,一切的灾难终将会过去。”
不咸不澹的聊了几句,李察便带着爱玛转身离去,悠闲的熘达起来。
他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亲眼见证普军正面击败奥地利帝国左翼军团,每隔两天还要再发一份电报,让陈川上将不至于担忧太过。
等到这里事了,再到维也纳转上一圈,亲身体会欧洲各大城市风土人情和时代特色。
也许,这是唯一自由行事的机会了。
身处帝国皇帝的高位,一言一行关系到国家社稷动荡,不可能任性而为。
尤其是经历此事以后,估摸着回到帝国一干重臣勋贵就要纷纷上表劝谏,言辞恳切的请求莫要以身涉险,当以帝国大计为重云云。想方设法的要让皇帝陛下千万别再搞什么乔装出行的幺蛾子了。
弄个不好,真的能上演以死劝谏戏码。
所以,李察知道快乐自由的时光很短暂,尤其是在身边漂亮少女爱玛陪伴下,快乐时光转眼即逝。
傍晚黄昏时分
郊外麦穗已经沉甸甸的发黄,距离收割也就是两周多的时间了。
李察坐在清澈的小溪边钓鱼,小溪边的青草地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混合丝丝花香的晚风吹拂,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些香甜的味道。
爱玛蹦蹦跳跳的捡拾了一些柴火来,在小溪边升起了一个火堆。
钓上来的几条肥鱼清除鳞片内脏后,在火上炙烤,撒上一些切碎的野韭菜和细盐,没一会儿就烤焦黄喷香。
“哇,真香,真的太美味了!”爱玛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
李察今天难得兴致大发,亲自动手炙烤了几条外焦里嫩的肥鱼,无污染的野生肥鱼带着些许甜香,吃到嘴里格外的美味。
看着爱玛清亮的眼目中满是欢喜,李察带着少许怜惜之情伸出手去,将她白嫩脸庞沾上的一点黑灰抹去,小嘴粉都都的煞是可爱。
当李察伸手过来的时候,爱玛下意识的伸出小舌舔了下。
就是这一动作
忽然挑起了李察心中熊熊的占有欲望,看着欧尔班老爷充满侵略的眼神,爱玛敏感的意识到将会再次承受狂风暴雨。
她颤微微的卡姿兰美丽大眼睛躲避了下,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声道;“老爷,您轻着点弄爱玛。”
那还有什么话说
李察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肥鱼,抬手便将身材玲珑有致的爱玛抱了起来,大踏步的走进一侧的树林中。
不多时,狂风暴雨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