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沈归笑得比中午的阳光还灿烂。
黄乔乔哭丧着脸走到他跟前。
沈归道:“老婆,谁惹你生气了啊?”
黄乔乔在他大腿上狠狠一掐,道:“就是你。”
纵然笑得很阳光,嘴也很甜,还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沈归牵上她的手,坏笑道:“要干架,咱们上楼干,今天必须决出胜负。”
黄乔乔一听他话里的意思,立刻眉飞色舞道:“你好了啊,来呀,谁怕谁。”
面对前世纠葛最深,愧疚最多的女人,沈归对她的宽容总是毫无节制。
“要不要拿几张桌布垫一下?”
“哎呀,皮沙发可以擦干净的,等下我去拿毛巾。”
……
“我不想动了,我不管,你去打水来擦。”
沈归走出月季大包厢,关上门,四处张望了下,跟做贼似的走到杂物间,一手拎着水桶和拖把,另一手拿着毛巾。
他刚走出杂物间,就碰到了巡查的前厅经理刘天晴。
刘天晴吓得不轻,一定是哪里没打扫干净,老板看不下去才亲自动手的。
沈总那一堂关于细节的课,她印象深刻。
刘天晴一边抢夺沈归手中的洒扫物品,一边道:“沈总,您怎么能亲自做这些呢?哪里没打扫干净,您只需要跟我说一声。”
沈归拿着东西不敢松手,只能道:“都很干净,是我弄脏了,你赶紧忙你的去。”
刘天晴也不松手,道:“那也让我来打扫。”
沈归哭笑不得,道:“不太方便啊。”
刘天晴道:“做我们这行的,不管是喝醉的客人吐了还是拉了,不都得打扫,没什么不方便的。”
沈归皱了皱眉,靠,我这算是吐还是拉?
看到老板的脸色很不愉快,刘天晴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声说对不起,但就是不松手。
沈归松开手,心想着,我不告诉你,看你上哪打扫。
他索性不管了,一闪身往楼下走去。
刘天晴开始了一个个包厢寻找,你不告诉我,我就不会自己找吗?
月季包厢门缝里透出的灯光,轻而易举
地出卖了沈归的踪迹。
一推开包厢的门,她先闻到了一股春天的味道,然后看到了沙发上躺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老板娘。
而她也看见了她。
两个女人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刘天晴这下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不方便。
黄乔乔原本瘫软的身子,立刻充满了力量,她坐了起来,快速整理衣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道:“我老公呢?他死哪去了,你把东西放下,我自己来擦洗。”
刘天晴羞得面红耳赤,缩手缩脚地离开包间,这一次,她不敢再争抢。
对于还没谈过恋爱的她来说,世上没有比这更羞耻的事情。
看来前两天包厢里散不去的味道,也是老板娘留下来的。
老板太坏了。
沈归往仓库里转了一圈,此刻在厨房和封老头聊天,封老头是他从焦艳家挖过来的。
聊着聊着,封老头就低下了头,作为主厨兼厨师长,他的确为了回扣,开了很多根本用不上的调料。
水至清则无鱼。
沈归没开除他,还给他加了工资。
同时,封老头的采购权利被剥夺。
他在采购的时候,完全可以报高点价格,照样有利可图,属于合理的灰色收入。
尊重人性的沈归,需要的是能办事的,不会奢求所谓的忠诚,一定会不管不问。
黄琴琴一回店,就被沈归叫到她办公室,再次训了一顿。
总经理主要职责是管人管钱,需要多学管理才行。
重点要抓的事情不多,采购是必须亲自过问的。
沈归虽然言语上很平静,但每个字都仿佛在说她无能。
想找沈归算账的黄乔乔,找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听到他在说她姐,还说得那么有道理,于是悄悄地蹑手蹑脚地溜了。
她再笨,也分得清轻重。
什么正事没干,不被骂就不错了,哪敢再添乱。
最重要的是,这个酒楼是她的。
沈归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礼拜天早上八点。
渔家半岛门前。
整个小广场铺满喜庆的红毯,彩旗飘飘,红色空飘与巨大
的横幅,悬浮在楼顶上空。
一派隆重而热烈的喜庆。
活动公司的音响师开始调试音响话筒,音响中很快响起欢快的《好日子》。
今天是个好日子,千金的光阴不能等。
……
主持人紧张地对着主持稿。
场地外,人山人海。
两三万人将城东的沿江路围得水泄不通。
渔家半岛开业,卓衣衣将登台献唱,在晓峰县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警察与大批活动公司的安保人员,在小广场上维持秩序,将人墙挡在了广场之外。
除了通往舞台的通道,红毯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桌椅。
“离进场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请大家耐心等待。”
晓峰电视台的新闻女主持,拿起话筒不断安抚围观的人群。
沈归纵然见多识广,还是低估了群众追星猎奇的心,等活动正式开始,估计会有五六万人到场。
其实很多人根本就没听过卓衣衣的名字,但听旁人说是明星,就好奇明星长啥样,无论如何也要看一看。
何况还是免费的看,不看白不看。
他们只看到电视台熟悉的主持人走出屏幕,就已经激动不已。
终于可以看到她的全身,而不再是正襟危坐的上半身。
沈归将手机中可用之人的号码,挨个打了一遍,寻求外援。
酒楼这六七十号人,肯定招待不过来。
严小怜带着美容院四个员工,首批进场帮忙,并表示美容院今天歇业一天。
紧接着是焦艳领着班上二十多个同学与蓝芬芬,穿过人潮,挤进了广场,协助民警维持秩序。
与沈归关系密切的同学们,在焦艳的帮助下,请假前来支援。
结果适得其反,九美加焦艳,比明星的效应还大。
人海更加汹涌澎湃。
柳青颜的车队一出现,堤坝上拥挤的人群,立刻让出了车道。
除了她,估计没有谁能把车开进来。
她带了二十辆车,一百多号人,再度加入广场的外围,将警戒线织得密不透风,现场安保总算没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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