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劲如山峰的剑眉,棱角分明的脸,这男子竟然是北安王——李元景!另一个男人想都不用想了,必然是跟成日北安王厮混在一起的宋之问。
“啊!”唐善雅忍不住尖叫,她还从未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
“谁呀?”慵懒性感的魔音从鼻腔里发出。声音的发出者是躺在李元景怀里的宋之问。他衣衫半敞,上身白皙的肌骨一览无余。更奇怪的是,这人似乎早预料到这一切要发生,眯眼看起好戏。
李元景霍然惊觉门外有人闯入,他扭过头去,迅速燃烧的双瞳几乎要喷出火:又是这个搅事的女人!他怒不可揭,含混着咒骂了一句:“滚!”
唐善雅甚感窘迫,她的目光正与李元景毒辣的眼神相遇,只得畏畏缩缩的避让开,脸上却泛起要命的燥热。她手慌脚乱,变得不知所措,一时间竟然石化在那里,再也挪不开步子。
“你们继续……我关门……”
少顷,从她两片颤抖的香唇间,居然冒出这样一句。她被自己居然能吐出这样的话吓到了,立马便意识到刚刚的失语。
但说不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既然话已经被说出,就不能反悔。唐善雅故作淡定地笑笑,又哆哆嗦嗦着准备关门。她用余光瞟了眼赤身的两人,似乎并没有任何动静。
为缓解尴尬的气氛,冷不丁的,冒出句:“凳子上凉,两位不如移驾床……”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点好心建议。要不是因为那两人救了她,她才不会好管他们的闲事。
话音未落,说话之人便小兔子似的逃窜开了。
“哈哈哈哈……”屋子里传出宋之问轻松爽朗的笑声。他拍着桌子,笑得差点岔了气,“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妙人儿呀!”
李元景的脸上布满了黑线。这个女人,别看表面上对人客气、温婉动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
宋之问狡黠的笑着,说:“要不是刚刚为救那个小护卫,耗了真气,你我也不必如此费劲。我倒是没什么,只是一向不近女色,只倾心匡扶社稷的北安王,如今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丫头占光便宜咯!”
他又故意用充满赞叹的语调说道:“不错不错,四爷没救错人,只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姐?你说,她不会误会了我们什么吧?”语气中,尽是戏谑滑稽的成分在里面。
“你也看出来,这女人,身份可疑了?”李元景反问道。
“嗯,只不过,没准是爱慕四爷的千金大小姐。只是,咱四爷看上并去不好这口子呀?”这下,宋之问笑得很带劲了。
“呵,是唐丞相的女儿。”李元景说着,皱了皱眉,幽幽的目光里充满鄙夷。唐丞相的夫人病殁不久,那次灵堂祭拜,他对唐善雅还是有点印象的。
当时,他竟然还对她心生好感,动了念想:“若能娶到如此温仪佳人,定然有辅王室之固。”今番看来,倒是他“眼拙”,看错了人。
他们谈论的这些话,并没有被唐善雅听见。此时,她唐善雅想躲还还不及呢,哪里有闲工夫顾上听里面那两位“龙阳君”又说些什么。她只隐隐能听见,宋之问的放声发笑。
“吵死了,别再笑啦!”
“好烦……”
趁着没人注意自己,唐善雅猫咪一样舔了舔干裂的唇。她知道,那两人定然是在嘲笑自己无疑。“明明就是他们不注意形象嘛,却还要嘲笑别人。王爷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的秘密被我发现了,万一要找我杀人灭口怎么办?”
她的心中“咚咚咚“打起了小鼓:“看来,此处绝非久留之地。”
蹑手蹑脚地跑下楼,重新钻回南宫凌呆的屋子,浓烈的霉灰味呛得她直咳嗽。此时,南宫凌再度陷入了昏睡不醒的状态。他淡白的嘴唇紧抿,脸上却是红润如桃花的颜色。他的唇角,有微微的上扬。
唐善雅走到床跟前,有些担心。她伸手往他额前一探,滚烫的温度让她立马条件反射性地将手缩回衣袖。
“糟了,怎么会这样?”她慌手慌脚的从江边打来盆水,又回到船舱,替南宫凌小心擦拭着。南宫凌的高烧,似乎退了一点,她这才放下心。耐心守护在他的身边,等他醒来。
“小凌,这里太危险了。你快点醒来,我带你走,可好?”床边守候的人儿,焦急的等待着他的苏醒。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离开相府已经整整过去一天了,只怕相府的人四处找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当务之急,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借口再回府,切不可草莽行事。只有考虑周全了,才不至使关心她的人,遭受牵连。
唐善雅在屋子里蜜蜂似的乱转,她紧张的来回踱着步子。这时候,一个漂亮的主意油然而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