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醒了。……”
何雨秋朦胧之中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慢慢地睁开眼,隐约感到一阵头痛。
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被绑在一个椅子上。面前一个大窗户后面,两位穿着制服的人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我怎么会在一个审讯室里?
审讯者:“能听得到我吗?”
何雨秋:“你们是谁?”
“看来一切正常。那么请把你在休眠之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你们是谁?我凭什么回答你们的问题?”
“就凭我们把你绑在电椅上。”
“你们要做什么?”
“从你口中了解到一些有关‘方舟计划’人员的下落。”
何雨秋看到了自己正在方舟上进行研究的景象,不过只有一秒钟。
“发生什么了?她的脑电波的波形改变了一下。”
“她在试图回忆起之前的事情。”
审问者继续问道:“刚刚你看到了什么?”
何雨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可以如此清晰的看到这些并不真实的画面?”
“你的记忆模式转化成了数据,而数据往往是不会骗人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问你,你还记得起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名字……
她恍惚之中看到了自己登上方舟,离开自己的星球,与苏珊对话的场面……
“不好,她的意识正在逐渐丧失……”
……
他们在做什么……
……
“她昏过去了……”
……
一一九〇年土月,何雨秋在橙海上空驾驶着战斗机。
“红旗七号,请回答!”
“红旗七号,请报告你所在的位置的状况!”
何雨秋答道:“是!第八区无异常!”
“很好,今天的巡逻将在十五分钟后结束,大家准备返航!”
“报告!这里是红旗三号,第六区发现瑞加驱逐舰!”
“全体成员火速前往第六区!”
何雨秋上拉操纵杆,让战斗机缓慢上升进入到云层里,战斗机提速,前往第六区。
“全体注意,迅速抬升至云层之上,以防被敌军发现!”
何雨秋答道:“报告!红旗七号已抬升至目标高度并到达目标地点!请求下一步指示!”
“很好!我们已经锁定目标,到达第六区后跟随目标移动,等待指令!”
“是!”
何雨秋一直在跟随着显示屏上绿点的方向飞行,突然,绿点消失了。
“报告!目标消失!”
“报告!目标消失!”
其他人也纷纷报告目标消失。
“飞虎六号,这里是红旗三号,你所在的高度是多少?”
“这里是飞虎六号,我现在的高度五千五百米。”
“什么?请尽快左转!”
何雨秋看到左前方的云层里传出一道亮光,紧接着就是滚滚的浓烟。
“这里是红旗三号,受到不明影响,我们的雷达系统出现故障,我与飞虎六号发生碰撞!”
“请自行……”
何雨秋的战斗机突然被什么撞到,冒起了黑烟,盘旋下落。
……
“……她回来了。”
“那么,我们可不可以看到她的所感知到的图像呢?”
“可以,不过都很模糊,只能看到她坐在一个战斗机上,有几道亮光……”
“看来她之前是个飞行员,怪不得会被选入‘方舟计划’。”
何雨秋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前上方的两个审讯者在讨论着。
看到我没有还击之力也就不去顾忌我听到他们的谈话了吧?
审讯者:“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何雨秋:“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在驾驶着战斗机什么的。”
“为什么驾驶战斗机?”
“我曾经是一名飞行员。”
“这可没有说服力,你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
“嗯……好像是我们跟邻国发生了争端,我们被派去警戒吧。”
“算了,都是些无关于‘方舟计划’的问题。”
上面的审讯者摆了摆手,回过头去,看了看后面仪表盘上的数据。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吗?”
“我不知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有权知道。你之前是人类为了逃离地球而开启的‘方舟计划’的一员。而方舟最后在我们现在所在的星球上坠毁,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但你的大脑和身体都受到损伤,所以我们用机械装置对你进行了身体改造。现在你的身体有一半是由机械构成,你将拥有超乎常人的智慧和体力。”
尽管对这些事情非常吃惊,但这种情况下,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就算是装也要装出一副冷酷的姿态。
“一般人听到这个消息,都会感到异常吃惊。而你的脑电波几乎没有变化,看来你处事很冷静。”
“也有可能是她的情感单元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才……”
“不会,我继续我的话,看来你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何雨秋答道:“一个连自己名字都记不起来的人有什么值得你们称赞的地方?”
“所以,我就更不能让你作为自由人从这里出去喽。”审讯者挑衅一般地微笑着。
“你想要怎样?”
“因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才会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对你进行改造。现在我只想问你,你在休眠之前发生了什么?”
“我记不起来,你问我又有何用?”
“柯布,她确实没有在撒谎,她的脑电波图像是一片空白。”看上去像是审讯者的助理的人说道。
“我这不是在帮她回忆嘛。”审讯者说,“既然你不知道你休眠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是什么,这样吧,我先给你一个答案。”
“你给我一个答案?”
“从现在起,你就叫伊娃吧。”
“伊娃?怎么是凯米特人的名字?”她随口说出了这句话,显然她也意识不到自己会这么说。
审讯者似乎也毫不介意她这么说,毕竟有国家之分的时代并不是他所关注,所需要调查的时代。“对,伊娃,你就叫这个名字了。”
她看到自己面前有一面镜子升了起来,她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微卷的褐色头发随意搭在肩头,皮肤白皙,宝石蓝的眼睛,向外透露着难以捉摸的深邃,整个面部都泛着淡淡的忧郁。
“怎么样,是不是对自己的面容感到一丝沉醉呢?这就是我们的杰作!我们是完全根据人体工程力学和设计美学,运用我们的人工皮肤技术和……”
“柯布,她好像又昏睡过去了……”
“那么快点对她实施电击唤醒啊……”
“太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