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吸——”
“.......”
随着蚕丝薄被掀开,许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身上的衣裳湿了一个遍,他抬起头,看了徐白露一眼:“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还不滚下去!”徐白露怒道。
许舟很是尴尬,摸摸鼻子,恋恋不舍地起身。
徐白露闭上眼睛,心跳加速。
感觉床里的男人从自己身上跨了过去……
可也不知怎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许舟突然脚一滑。
哎幼一声,整个身子趔趄,压在徐白露身上。
二人被迫再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男人的脸深深地埋在女人微微隆起的……因为出汗的缘故,再起来时,脸上一层汗水,还带着香气。
徐白露眼睛勐的睁开,瞪得如铜铃般大小,羞愤到脸颊滴血似的红。
她一脚把许舟踹下床:“你个登徒子!你故意的吧!”
许舟摸摸后脑勺,坐在床下,傻笑一声:“真不是,脚滑了……”
——
良久以后。
等二人全都收拾好,坐在椅子上。
还未开口说话,场上气氛,尴尬地都快抠出三室一厅。
“你.....”二人同时开口,发出声音。
相互对视一眼,又都赶忙闭上嘴,眼睛瞥向别处。
“你先说。”
徐白露瞪了许舟一眼,示意男人先说。
许舟心里大喊冤枉。
自己明明是被面前这个女人强硬地拉上床的,上床躲在被子里又不是自己的本意,在被子里还差点闷死自己,徐白露生气个什么劲呀,还傲娇的很。
许舟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说:“方才真是脚滑……”
“你还说。”徐白露气的站起来。
伸出手指,指着许舟说不出话来。
娇小的身体随着大口喘气的缘故,上下起伏着,连不大的胸脯也是上下起伏。
许舟无意看了一眼,咽了一口唾沫。
徐白露精准地捕捉,连忙抱着胸脯,回到座位。
又觉得这样面对面坐着,便宜了男人。
于是稍微侧着身子,抬起脚跟后踩在椅子上,双臂环过膝盖,像个受气的小笼包。
许舟尴尬笑笑,说道:“不说这些了,咱们来谈谈徐府二小姐吧。”
“我?”徐白露指了指自己,刚想发作,又立马闭上嘴巴。
许舟轻笑一声,缓声道:
“我躲了一个时辰,也听了一个时辰,大概明白你的处境……原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你出身徐府,是徐府二小姐,本该受尽宠爱,没想到……”
许舟没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瞧见了徐白露脸上浮现的落寞神情。
“是啊……我本该受尽宠爱,可是父亲足下没有男丁,只有我和姐姐两个女儿……”
安静的小竹楼里射进来无数阳光,让地板上那几个带着泥屑的大脚印愈发明显,楼外的蝉鸣带着夏日的喧嚣,一起随风传进来。许舟预感到什么,慢慢收敛脸上笑意,有些呆呆地看着对面椅子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似坐非坐,似蹲非蹲的年轻姑娘。
“徐府是小门小户还好,可偏是,偏是京城地界数一数二的大酒商,父亲年事已高,不能过分操劳……长姐她…还没椅子高时,便跟在父亲身后学习……”
许舟原本脸上的表情还十分认真,听罢这句话后,又变得复杂,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打扰徐白露继续诉说故事。
“其实,我比长姐要快乐的多,因为我过了几年自己想要的生活,虽然没能成为女侠,到现在,在旁人眼里也只是痴心妄想。”
“父亲年事已高,我也该为一直忙碌的长姐分担点。”
“大概,也就大概这个月结束吧……我就要和范家的小公子成亲,两家长辈都说好了,他来我家,做我徐家的上门女婿……听说他是读书人,就是生的有些矮小……”
徐白露笑着说这些话,下巴垫在膝盖上,眼睛慢慢变成月牙状。她看着许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羡慕小狱卒的日子。
“你在牢里,应该见过很多大侠吧?他们被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没见过。”许舟摇摇头,如实说道:“大侠不归我们管,江湖那些犯了事的游侠,一般归京兆府或者皇城司,我们县牢,关的都是小毛贼,偷东西的比较多……他们被抓,一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像我这样的,拿着一根火棍,都能把他们吓得尿裤子……”
徐白露听罢,略感失望。
“你还想……成为女侠吗?”
“想的……前些日,随你去皇城司,你走后,那间院子里的老伯人很好,他送了我一本剑谱,我当时高兴许久,因为练成以后我就可以成为女侠……可回来后才发现,我连剑谱都看不懂,上面画的小人拿着剑,明明都看得懂……可我却怎么也学不会。”
徐白露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泪,忽的鼻子一酸,脑袋埋下去小声啜泣起来。
无能为力的样子,实在惹人心疼。
许舟刚想去劝,哪知徐白露忽又抬起头,红着眼睛,看了自己一眼:“你教我功夫好吗?就那天使的那几招……你那什么天下第一美食,想来是不可能的……你输了。”
“擒拿手?”
“……嗯。”
许舟站起身,随意用手比划着,解释道:“这算不上一门功夫,不过女孩子学起来倒也无妨,遇见坏人时,也可以有个保命的手段……但遇上不可战胜的坏人,最好还是早点逃跑为妙,要不然就变成了歹徒兴奋拳。”
许舟哈哈一笑,没个正形。
“能教教我吗?”
许舟微微沉默,看了她一眼:“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可以……”
小竹楼里,一男一女,身影晃动,许舟认真地在教,徐白露认真地在学。
混着蝉鸣喧嚣的这个夏日,香汗的味道,让人久久难以忘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