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凝冰师姐去了丹州的大寒山，凝练冰魄寒光剑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若是她来提点你的剑术，可比我要靠谱十倍。”

孙亮这倒也不是谦虚。

白凝冰只能算半个阴风岭传人，这还是因为和白若愚的血亲关系才能算进来。

她修炼的是千年前的道种大能寒冰道人的功法，和阴风岭八竿子打不着。

白若愚见自家女儿自有奇遇，也懒得理会。

论剑道修为，白凝冰远在孙亮之上，早已经到达了剑道四境剑气留形的地步。

“小师弟，又在说我什么坏话？”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呼喝。

孙亮微微一愣，赶紧回头，随后便看到一个白衣胜雪，高挑美艳的女子，驾着一道寒光飞身而来。

“凝冰师姐？！”孙亮露出惊喜神色，随后脸色微红，赶紧推了方立一把。

“见过师姐。”方立扫了一眼孙亮，心头暗笑，随后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

白凝冰收敛了剑光，柳眉一挑，上下打量方立一眼，俏脸春暖花开。

“好，又有了比小师弟还小的师弟了，我听父亲说，你的天赋还在我之上，这可叫我有些不服气了。”

她眯缝着美眸，手中寒光一闪。

“来，小师弟，你我比划比划，好叫我见识见识，你的人剑合一之境。”

说是比划，但白凝冰却收敛了金丹气息，将境界压制，似乎有提点方立的意思。

孙亮赶紧推着方立出去。

“师姐亲自指点，师弟，你运气真好。”

方立微微点头，虚抓真空，凝聚真气，以气化剑。

白凝冰也同样运转真元，抬手一指，剑气竟然凝聚出了她的人形虚影。

“剑气留形？！”孙亮激动不已。

到了这个境界，剑气剑意已经和剑修本身的精气神高度凝练，法有元灵，一道纯粹的剑气也能凝练出本尊虚影，运转出玄妙剑术。

方立随手出剑，直接就是五阴剑诀之中的杀招五鬼穿心，剑气虚无缥缈，剑招圆融精纯，攻杀向剑气虚影。

那虚影自动反击，同样也运转出这一招，只是剑气更加凌厉，出招更加迅勐。

孙亮眯缝眼睛看着两人随意出手。

他是个剑痴，瞬间便看出来方立出手落了下乘，不等两人真正交手碰撞，胜负已分。

白凝冰也看出来结果，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她听父亲说，这个新收的小师弟，是个顶级的剑道天才，现在看来，还是差了一些。

这一手五鬼穿心，虽然用的极为精妙，但也仅仅只是精妙，没什么令人惊喜的地方，斗不过自己剑气留形的随手一剑。

然而就在此时，方立的剑招突然缥缈闪烁，令白凝冰都有些把握不到他的剑势走向。

下一瞬，方立的气剑已然击散了白凝冰的剑气留形。

“这……”

孙亮微微一惊。

方立刚刚这一招五鬼穿心剑，似乎融入了一些奇特的武道思路。

将原本凌厉诡秘的剑招，变得无可捉摸，好像是融入了虚空之中，与周遭空间合二为一，随时随地都能闪烁而出，凌空刺杀，无可捉摸。

便是他回想起刚刚一剑，也不好破解。

“有意思！”白凝冰的眼力远超孙亮，自然也察觉到方立刚刚这一招变化精妙。

不过，她也无法把握方立融入的究竟是什么。

事实上，这些日子，方立将虚空道法钻研了不少。

练剑的时候，他将一些对于空间穿梭的领悟，融入到了剑道之中，使自己的剑招越发诡秘难言。

刚刚这一剑，确实已经有了虚空合一，不着痕迹的绝妙味道。

白凝冰也好孙亮也好，没有见识过虚空道法的神奇，自然也看不懂这一招的底细。

“五鬼穿心剑，居然还可以这样用。”白凝冰微微点头。

“小师弟果然令我刮目相看，我在你这个年纪，虽然也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地步，但绝对使不出这么玄妙的一剑，看来父亲说的没错！”

白凝冰微微一笑，既有欣慰，也有认可。

“多谢师姐夸赞。”方立也客气的回了一句。

这白凝冰和他那儒雅随和的父亲性格不一样，虽然是女儿身，却大大咧咧，洒脱至极。

“不过，这五阴剑诀算不得什么好玩意，我十三岁那年，就不想再练了，这套功夫，只有五鬼穿心剑一招还有些看头。”

她娇笑着又施展出了一剑，和刚刚那一招穿心剑招法一致，但越发霸道凌厉。

原本这一招的招意，既有诡秘难测，也有阴寒凌厉，更有霸道绝勐。

方立的改造，让这一招的诡秘难测到达巅峰。

而白凝冰的一剑，却是将阴寒凌厉的剑气催发到了极点。

剑意凝冰，刺出满眼霜华，洞穿了不远处一颗迎客松，砰的一声，苍松当中传出一个小小的剑孔，于此同时整株大树都被阴寒之气略过，结上了一层黑冰。

方立的系统提示白凝冰传授他“玄阴五鬼剑”。

这一招，算是五鬼穿心剑的升级招数，比方立半吊子的变招要强得多。

包含着白凝冰对于五阴剑诀的终极理解。

“多谢师姐！”

见面就传真本事，这位师姐绝对算是很够意思了。

“谢什么，不过是简单改良的招数罢了，等你到了孙亮这个剑道修为，师姐再传你寒冰道人的剑法。”

白凝冰悠然一笑，毫不藏私，爽快至极。

孙亮羡慕的摇摇头。

只可惜，他有自己的剑道，早已经剑法定性，走不了师姐的路子。

然而方立也只是微微一笑：“多谢师姐厚爱，不过，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剑道路子和精修剑法，冰魄寒光剑精妙无双，只是不适合我。”

“哦？”见对方拒绝的干脆，白凝冰没有着恼，反倒露出极有兴趣的表情。

“好，你倒是不错，才真元境，就找到了自己的剑修之路。”

“你走的是哪一路？”

剑修不仅仅要选择自己的专属剑法，还得走一条自己的专属剑道。

比如孙亮，他修炼的五鬼戮心剑术，走的是精准刺杀的路子，一击必杀，一剑戮心。

而白凝冰修炼的冰魄寒光剑，讲求寒意入剑意，出手阴冷肃杀，剑光一搅，周天寒彻，冰冻十方。

方立的剑道之路，走的是两条——

一条是上古杀神的杀戮剑道，以杀成道。

另一条是太白元金星神剑道的无上锋锐，阻我成道者皆斩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