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确实是喝多了,连跟他说话的是谁都不知道。
只是迷迷糊糊的回答:“陆离?你是说那个还没毕业的小妞吗?漂亮的很,身材也好,就是不听话,我只是没忍住和她发生了关系,这小妞居然想不开撞墙了,你说这人啊,就是想不开,在店里接客可好,做我的小情人也好,哪一样不能吃香的喝辣的?非要自寻短见。”
喝多的人,一般心里藏不住话,有啥说啥:“死了就死了,可她那哥哥居然找上门来,他奶奶的,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幸亏我认识所里几个伙计,不然这事可就闹大了。”
“那陆离的尸体,你是怎么处理的?”陆远的脸色,红的像是要淌出血来,摇下车窗的同时,顺手弹飞了烟头。
或许是被风吹的清醒了一些,杨总像是感觉到了不对劲,猛的清醒过来,一双大眼瞪着坐在前面的陆远:“你,你是谁?”
“呵呵……”陆远狞笑一声回过头来,起身离座掐住了杨总的脖子:“你说我是谁,我是陆离的哥哥,是你害死了他!”
陆远怒火中烧,看来事实跟自己猜想的一样,妹妹被玷污以后,无脸面存活在这个世上,选择了轻生,而那些人不调查的此时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和杨总认识,那个在半路上的电话,怕就是杨总打的。
杨总被陆远掐的喘不过气来,一张脸瞬间变成了酱紫色,
“松开,松开我……”
杨总用喉咙眼撕喊,伸手想要把陆远推开,可他现在还没有彻底醒酒,肢体动作虽说听从大脑指挥,但使出的力道也就平常的五分,没把陆远推开,反而增添了陆远的火气。
“你害死了我妹妹,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就他这么一个亲人!”陆远瞪着一双眼珠子,额头上面青筋暴起,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
“松开我,松开我,我给你赔偿,我给你钱!”
杨总撕声力竭大叫着,可他的喉咙被陆远掐住,发出的声音只是微乎其微。
虽说如此,陆远仍旧没有松手,他心里面早就下了决定,虽说妹妹是自杀,但妹妹自杀的原因,跟这个杨总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他逼良为娼,那性格要强的妹妹也不会自寻短见。
“说,我妹妹的尸体在哪?”
“在,在……”可能是掐的力道太大了,杨总说不出话来。
陆远松开了一些力道:“说!”
“喂狗了……”
此话一出,陆远脸色大变,妹妹的尸体居然喂狗了。
他忍不住浑身发抖,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害死了妹妹不算,居然还把他的尸体拿出去喂狗,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他咬着钢牙,想着那个活泼可爱,即将踏入社会的妹妹,全身都被愤怒占据着。
“你知不知道,妹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现在她走了,我连亲人也没有了,你下去陪我妹妹吧!”
陆远说着手上用力,强壮有力的大手掐向杨总的脖子。
杨总以前也是在社会上打拼出来的,也有过拿刀跟人火并街头的辉煌历史,不过自从他开了这家夜总会以后,这些动手的事情便由手底下的小弟去完成,再加上有了钱以后,杨总终日享受作乐,夜夜做新郎,身体早就不如以前那般。
再加上他今天喝了不少酒,所以,他的反抗也是无用的挣扎。
陆远是铁了心的要报仇,眼见杨总要断气,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脸上带着一丝狠毒。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还是一分钟,也许是三分钟,杨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一张脸开始由酱紫色变为深红色,两颗眼珠子外凸,脖子上面更是青筋暴起。
陆远脖子上也是青筋暴起,不过两人的情况不一样,杨总青筋暴起是因为喘不过气,陆远则是因为无限 的愤怒。
杨总死了,死相残忍又可怜,陆远没有离开,他坐在车上,连续抽了三颗烟之后,从兜里摸出那把自己打磨的锋利小攮子。
这把攮子,他本意是想用在杨总身上的,可惜没有用到。
“妹妹,哥哥已经替你报仇了,但愿你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没有照顾好你,是哥哥对你不住,倘若有缘,我们来世在做兄妹!”
说话间,那把锋利的小攮子已经反握在陆远的手中,锋利的尖头对准了他的小腹。
就在陆远想要结束自己这一生,想去九泉之下和家人相聚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做,这个杨总就是一个畜生,他死的罪有应得,自己不该因为他死了而去偿命,不值得。
况且他本身就是为妹妹报仇,现在仇也饱了,自己理应好好的活下去。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以后,陆远想死的念头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此处的位置是荒无人烟的荒郊野外,陆远下车之后离开。
陆远把自己的经历说的很清楚,陈默听的也很仔细,听他说完,陈默确信,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坏人,谁也不相当坏人,坏人都是被逼的。
陆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他妹妹没有受到伤害,陆远也不会杀人了。
“那他们三个怎么回事?”陈默甩给陆远一颗烟,继续问道。
“他们?”
陆远苦笑一声,继续说道:“既然我犯了事,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根本不可能,现在是网络时代,住宾馆,乘坐各种交通工具都需要身份证,为了活下去,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四处流浪,阿元,小黑,乌鸦,都是我那个时候认识的兄弟,他们和我的情况差不多,一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兄弟四个报团取暖,苟活于世。”
陈默点头的同时,又问:“可你这二流高手的功力从何而来?”
陆远笑了笑:“师父所教,不过我师父不让我向任何人透漏他的名讳。”
陈默很是理解的点点头:“你们兄弟几个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归正常人的生活吗?”
“谈何容易。”陆远说道:“自从给妹妹报仇以后,我就知道我以后不能生活在阳光底下,不过我并不后悔,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想我还是会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