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小子,敢和本少爷作对,这就是你的下场!”
司马召南眉梢挑起,按捺不住心中得意。
他这也是兵行险着。原本并未有胆量在众目暌睽之下动手,只待暗中找机会发难而已。
可在瞧见庆忌的武道修为较前几日又大有精进后,司马召南心中登时迸发一种强烈无比的嫉妒与威胁之感。
明白若不能尽快将这少年除去,日后定要酿成大患。
当前虽然冒着得罪荒武联盟的危险,但好在有这只木魈做挡箭牌。
待会儿孙厉师兄只须一口咬定是失手误伤,武盟纵然想做出惩罚,也无法太过严重。
而且这些都是其次,一旦能从庆忌身上搜出那日他在万宝楼前所展示的奇功异法,便是领受更重的责罚也都值了。
“咦?怎么回事?这头凶怪为何忽然停手了?这不可能!”
就在司马召南心花怒放以为算计得逞时,一件令他做梦都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只木魈抡动石棍,眼看就要扫到庆忌身体之上,忽然间却猛将手臂一顿。哇哇大叫声中,竟然硬生生地收住了攻击。
呜呜呜!
通臂木魈晃动硕大丑陋的面孔,两道目光恶狠狠向着偷袭庆忌的孙厉瞧去。嘴里哇哇怪叫,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下一刻,它居然嗖得一下腾身而起。抡起硕大石棍,向着孙厉脑门上狠狠砸去。
而且嘴角撇动间,竟还极其人性化地露出一抹轻蔑之色,仿佛十分不耻孙厉之所为。
“嗯?”
庆忌也是愕然,但他反应奇速,脚下惊鸿步立时踏出。
整个人霍地向四面八方抖了一抖。然后仿若雾气一般,竟硬生生从孙厉暴风骤雨般的气劲攻击中闪躲了出来。
孙厉的脸色顿时难看无比。以他的修为境界,在突袭庆忌的那一瞬间,早已将场中形势计算得清清楚楚。
他刚才的出手故意将声势弄得十分浩大,并且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意,正是要吸引庆忌全力抵御。
接下来便可借助木魈之力,将这少年立毙于当场。
如此即使武盟事后追究起来,自己亦可以轻易推卸去责任。毕竟真正杀死庆忌的,将会是通臂木魈的拦腰一棍。
可千算万算,却没想到穷凶极恶的通臂木魈,竟会在关键时刻停止了攻击。更有甚者,它还调转方向冲自己反攻而来。
“畜牲,你找死!”
孙厉眼中凶光毕露。以他赤发人屠的赫赫声名,费尽心机来暗算一个后辈少年,本就是大失身份之事。
最后居然还功亏一篑,气得他险些便要喷血。
暴喝声中,天空中的所有源气锋刃顿时齐唰唰调转了方向。汇合成一个巨大的锋轮,向着通臂木魈绞杀而去。
纵然以孙厉的狠辣无羁,一击失手后也不敢再当着武盟二位长老之面,继续向庆忌追杀。
因为一旦这样做,就是明目张胆地挑衅荒武联盟的威严了。
哇呜呜呜呜呜!
木魈抡动石棍,刚与那源气锋轮稍一触碰,当即身子一震,踉跄着退出数步。
它显然知晓了对方的强大。这一退便不再停留,撒开脚步,又欲向梧桐林外逃去。
“拿命来!”
孙厉哪里会放它逃走。一头红发逆风飞扬,重重光影从身背后升腾而起。
气息之强悍,甚至明显超越了荒武联盟的两大长老。
“千刃合流,疯魔一斩!”
虚空中的无数锋刃轰然汇合在一起,竟变化成一把数丈来长的大刀形状。
森森利刃,裂破虚空,向着飞速远遁、眼看就要逃出包围的通臂木魈疾斩而去。
哇呜!
木魈发出惊恐的怪叫。刹那间,它感到已被这把源气大刀给牢牢锁定。
哪怕自己的身体坚逾精钢,但在这一斩之下,亦必要四分五裂而亡。
“好畜牲,还想跑吗?玄穷撞钟……”
就在这时,一声断喝霍地响起。就见庆忌身影一晃,陡然间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已出现在孙厉的背后。
他手臂挥动之间,当!当!当!当!当!当!当!一连发出七下古钟长鸣似的声响。
庆忌看似要去捉捕木魈,但气劲横流,七道源力交织如网,却是向着孙厉劈头盖脸地笼罩而下。
这一招简直是有样学样,和孙厉刚才偷袭他时所用的手段毫无二致。
“大胆!”
孙厉哪料到蝼蚁般的一个小子,居然也敢反过来挑衅自己。
怒不可遏中,回手轰然拍出一掌。霎时间,将庆忌全力而发的玄穷气劲全部击溃。
可就这一分神的功夫,通臂木魈猛得纵身一跃,便即脱出了源气大刀的束缚,终于逃到了梧桐林边。
它大叫一声,浑身光影腾动,猛得一棍扫去。
不但几颗梧桐东倒西歪,面前一片空间更是嗤啦啦直接炸裂开来,露出外面明媚的阳光。
这木魈竟是依仗蛮力,强行将桐荫落雪图的空间封闭给撕裂出了一道缺口,
哇哇哇哇哇!
木魈欢喜大叫,便从这片炸裂的空间中跳将出去。
“糟糕!让这凶物给跑了!”
饶是穆林和卓云两位长老应变丰富,亦不禁被眼前这一连串眼花缭乱、敌友难分的战斗给看得呆在那里。
“小子,你竟敢纵容这怪物逃脱?二位长老,此子行为太过恶劣,简直是在挑衅武盟的威严。我这便出手替你们将他拿下吧!”
孙厉脸上煞气隐现。手臂一挥,虚空中的那把源气大刀登时嘶地一声锐响。动如雷霆,向着庆忌当头斩下。
“八脉通神!”
庆忌毫不犹豫,身上滚滚滔滔的武者气息全部消失不见。
奇经八脉之内,神照之光呼啸充盈,整个人立即转变为上古传说中的炼神士。
嗖得一声,庆忌原地无踪,再出现时已在十数丈之外。
“怎么回事?”
孙厉一刀斩空,大为震惊。
“孙厉师兄,这小子身怀奇异功法,速度奇快无比。不过他境界太过低下,你只须调用大地源力封锁空间,他便跑不了的。”
这时候,司马召南嘴唇轻动,以雄浑修为将声音压缩成一条丝线,悄然传入孙厉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