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所有庶务?
没有人知道荣国府有多少家财,但是自从荣国公从疆场上退下来之后荣国府的人就没有早官场上好好的做过官,即便是二爷谢天年和三爷谢苍云在朝中有官职,但也在是个虚职,没有多少俸禄。
荣国府虽富但也只是用庶务撑着啊!
若是将所有的庶务都拿出来分了,以后荣国府上的人拿什么生存。
谢芙蓉在众人的眼神之中似乎看出了疑问,道:“既然是分家,当然包括所有的家产。荣国府的府宅是朝廷赏的,那宅子是没办法拿来分了!”
言下之意就是谢芙蓉已经将荣国府所有的家财都拿出来了。
众人一阵沉默,半晌之后谢氏盐仓的主事站了出来:“芙蓉丫头,我支持你,也同意将谢氏盐仓的所有商铺拿出来均分,但是我府上的家产就不分了吧!拿虽是拿着谢氏盐仓挣来的,但也是我盐仓一脉这些年流血流汗自己挣下的!
这个说的也有理,确实盐仓是谢氏的,但是家财去是盐仓一脉自己的。
谢芙蓉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伯伯放心便是!”
这谢氏盐仓的主事谢鹤年正是曾经在韩氏拿薛涛一事上污蔑她与人偷情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说相信她的人,谢芙蓉一直都没有忘记。
此时见他第一个站出来,更加敬佩了几分。
随着谢鹤年的第一个同意,谢氏珠宝、茶楼的两位主事都站了出来,都是和谢鹤年一样的要求,这样的要求也算是合情合理,谢芙蓉全都答应了。
之后没过半个时辰的时间都已经都一半的人同意了。
还真别说,谢氏的那几个支柱型的产业后面的主事都毕竟通情达理,自己同意了不说,还劝说那些不愿同意的人,没到晌午,已经全部同意分家的事情。
其实那些人之所以同意分家,一般的原因还是因为先皇的那道密旨,有命活着,总比钱财重要。
但是,只有老族长一个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什么态度都没有。
最后,所以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老族长,谢芙蓉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
时间都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老族长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族长……”谢鹤年走到老族长的跟前儿道。
老族长嘴唇有些颤抖,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谢芙蓉,半行之后声音有些黯哑:“芙蓉丫头,你要保证,谢氏的每一个人都能活着!”
谢芙蓉没有说话。
其实老族长心里也明白,分家只是应对朝廷的一个对策,若朝廷一心想除掉谢氏,有的是办法,只是分家之后是死伤多与少的区别而已。
众人的眸光应着老族长的这句话全都看向了高台之上的谢芙蓉,在等待,在期盼,期盼着那个瘦弱纤细的小姑娘给一个他们心中所企盼着的承诺。
但是,谢芙蓉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站在一旁的谢云溪望着在众人如此大的压力之下一直沉默着的谢芙蓉,忽然有种想站在她的面前,替她当下所有压力的冲动。
本该是在闺阁中待嫁的女子,本该是在娇房中备受丈夫宠爱的女子,本该是名门府邸里享受儿女绕膝的女子,但是这个女子,却在本该享受这些天伦之乐的年纪,选择了退去一身红妆,和万千男儿们站在一起,替家族抗下所有的腥风血雨。
这样残忍的压力,本不该属于她。
这一瞬间,韩云溪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有种想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手,谢芙蓉那张明丽的娇容带着浅浅的笑容,缓缓抬起头来,望着一直企盼着的众人,笑了笑,朝着身后的素寰招了招手。
自从谢芙蓉出现的时候,谢芙蓉身后的素寰手中就一直拖着一个很大的盘子,盘子里不知道放着的是什么,用一块红布盖着。
众人的目光随着素寰的走近都投向了她手中那个被红布盖着的托盘。
那是什么?
谢芙蓉毫不犹豫地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盖着的红布。
在看到红布之下的东西之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惊讶和迷惑。
只见托盘上是一个椭圆形的灯笼,灯笼的上下都编织了十二角的顶盘和地盘,虽然只是个灯笼,但是结构却非常特别,但是最奇特的确实灯笼的一面用苍翠的竹子编织成的那一个“谢”字。
灯笼,这是在这个没有电的年代里,家家户户几乎都会有的,对于这这样的时刻,见到这样的东西,众人有些吃惊,也有些迷惑。
谢芙蓉拿起那灯笼,解惑道:“既然为了躲祸分家,那么大家的姓氏也要改的,有些支系还需要迁徙,这样一来,以后若是再相见,怕是都不认识了。不过就算我们住的地方变了,我们的姓氏变了,但是我们姓谢之人的精神和风骨却不会变。以后无论大家姓什么,住在哪里,这个灯笼就是我们谢氏之人的象征,每年的年关初三,荣国府还是和之前一样摆酒宴,敬天地、厚土、祖宗,还会在府门上挂上这样一个灯笼,我们义门谢氏虽然散了,但是我们的心不散,底蕴不散,精神不散,风骨不散。”
谢芙蓉说完之后眼眶之中又是一片灼热。
在场的很多人都在默默地抹着眼泪,一片沉静,沉静中带着些许悲凉。
谢芙蓉让素寰将那灯笼拿了下去,让大家传看。
众人一一记住了灯笼的造型。
之后谢芙蓉又向众人要了信物,派人拿着信物到各自的府上去取账本,决定分家的事情就在天香茶庄解决,免得出了天香茶庄之后又生出什么事端,不好操控。
之后谢芙蓉又在暗中找了谢靖岚、谢江元过来,和谢云溪一起连夜分谢氏的产业。
谢氏的产业实在庞大,他们三人加上谢芙蓉也就四人,哪里在短时间内就能分得清楚。
谢芙蓉又找了老族长和族里的几个长老。
人手虽然都到齐了,但是怎么分,分多少,分给谁?却是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