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芙蓉嘴角一笑,点了点头,将那荷包收在了袖中。
“要不要,我去喊斓曦?”
韦宴云摇了摇头。
谢芙蓉替韦宴云捏了捏被角,缓缓走了出去。
韦惜月扶着项氏又进了门。
半晌后屋内传来一阵悲恸的哭声。
谢芙蓉朝着天空扬起了头。
王曦、楚云弈听到哭声进了屋子。
斓曦远远地见着谢芙蓉走了过来:“王荣甫!”
谢芙蓉朝着斓曦点头。
斓曦望着韦宴云的寝室,叹道:“平日里,跟咋门一起玩耍,没个正经的样子似乎就在眼前,没想到就这么去了。宴云是韦相府上的独子,你说韦相能放过皇甫木兰么?”
谢芙蓉没有说话,盯着斓曦瞧了半晌。
“你盯着我瞧什么?我脸上又没有长东西!”
谢芙蓉攥了攥袖子中韦宴云要她交给斓曦的荷包,终究还是没有给她。
道了一声:“韦宴云的死又不能全怪皇甫木兰,韦相凭什么不放过她!”
便抬步朝着寝院外走去。
斓曦站在原地,琢磨了半晌谢芙蓉的话。
韦宴云的屋内哭声震天,乱糟糟的一片。她也不愿进去,便朝着自己的寝院去了。
谢芙蓉出了寝院直接去了之前他们训练箭术的地方。
之前韦宴云忽然受了伤,书院的人都受了惊吓,这里的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收拾,谢芙蓉到的时候正有两个书童收拾着。
见了谢芙蓉,两个书童忙向谢芙蓉行礼:“王二公子!”
“谁让你们收拾这些的?”
“是王院首!”
忽然两个黑影落到了谢芙蓉的面前:“主子!”
这两个人是之前韦宴云受伤之后谢芙蓉派到这里,专门盯着这里东西的。
其中一人解释道:“主子,方才王院首带着这两名书童来过,并且让他们将这里的东西收拾了,所以属下没有阻拦!”
王曦和谢芙蓉是同路人,这个他们知道。
“除了二舅舅,可还有其他人来过?”
那人摇头:“属下二人按照主子的吩咐隐在暗处,半刻不离地盯着,除了王院首,并没有其他人来。”
谢芙蓉摆了摆手,那两人瞬间又消失不见,隐在了暗处。
王曦是谢芙蓉的舅舅,且一心为她,她自然没必要怀疑。
这两名书童既然是王曦带来收拾这么重要东西的人,自然也是信得过的,更没必要隐瞒什么。
谢芙蓉上前问其中一名书童:“你们收拾这些可有发现什么?”
那书童摇头。
谢芙蓉又瞧着其中一个箭筒,正是之前皇甫木兰所用的箭筒:“你们将这些箭头都掰下来检查一遍!”
那两名书童按照谢芙蓉的吩咐开始掰箭头。
谢芙蓉跳上屋顶,在之前训练时皇甫木兰所在的位置仔细地检查着。
半晌之后谢芙蓉跳下屋顶,问那两名书童检查得如何。
二人皆摇头,表示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
楚云弈处事严谨,发生这样的事情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按理说这些箭拿来训练的时候他就已经让人仔细地检查过的。
那么又为何偏偏皇甫木兰的箭筒里出了问题,并且还射死了堂堂相府的大公子韦宴云呢?
此时寝院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派去请隠婆的苏澜回来后在寝院找不到谢芙蓉便找到了这边,正往谢芙蓉的方向走着。
到了近前,谢芙蓉问:“寝院里怎么了?”
“是皇上来了,韦相和项夫人非要皇上处置木兰小姐,让护国将军府给相府一个交代。”
原来,韦相还是不愿放过皇甫木兰。
“走,去瞧瞧!”
谢芙蓉道了一声,往寝院的方向走去。
苏澜紧跟在身后:“公子,隠婆已经到了,是否安排……”
暂时先让她候着,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
皇帝的御前侍卫直从寝院门口的十丈之外排到了寝院内。
本就不大的个寝院内站满了人。
皇帝没有进到屋内,由宫人们打着礼辇坐在院子里。
楚云弈、王曦、韦相、项氏、皇甫圣武、沈老太君都在跟前儿。
项氏哭的几乎要背过气去:“皇上,你可要为相爷和臣妇做主啊!相爷这一脉代代单传,我和相爷就这么一根独苗。若是您不为我们做主,臣妇……臣妇也就不活了!”
沈老太君脸色也不好看,冷哼一声:“皇上,这事情也不能全怪木兰吧?事情发生在骊山书院,且训练的器材又是豫王亲自让人准备的。木兰又怎么会知道好端端的原本用面粉做的箭头就成了玄铁制成的真箭头?”
项氏抹了一把泪,毫不示弱:“沈老太君,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儿就这么白死了?同样用的是豫王准备的箭,为何别人的好端端的,就她皇甫木兰用的箭出了问题?”
沈老太君也是戎马疆场了半辈子的人,最擅长舞刀弄枪,至于这些夫人之间的口舌之争是不善,也不屑的。
被项氏这么一嚷,忽然急了,手中虎头杖狠狠地往地上捶了两下,黑着脸:“项氏,你说这话是何意?难道是我们护国将军府有意要谋害你儿子不成?”
项氏也不畏惧沈老太君,冷然一笑:“这话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你……”沈老太君气的实在不行,又不能对项氏动手,索性将哭的眼圈红润的皇甫木兰拽过来护在了身后。给皇帝下了话,也算是警告韦相和项氏:“这件事情,我孙女平白受了冤枉。皇上,老身也要跟您讨个说法。”
临了,又补充了一句:“今日谁要敢动我孙女,就从我这把老骨头上踏过去!”
一个是相府,一个是护国将军府。
两个府邸都衷心于皇室,手心手背都是肉,皇帝偏向谁都不行。
上次在谢芙蓉和皇甫漠寒订婚的时候一道圣旨将谢芙蓉赐给了太子,这件事情只怕已经让护国将军府上的人寒了心。
如若今日再动皇甫木兰,只怕以后的护国将军府就要与皇室离心了。
可相府死了一脉单传的独子,总得给他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