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表姐!”秦祁烨瞪韦宴云。
“是是是!是小表姐,听说昨日你庐阳的舅舅夏侯和你舅母夏侯夫人进京了。还去刑部看了你小表姐的尸体,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能认得出来么?”
虽说秦祁烨和夏紫薇是表亲关系,但一说起来,秦祁烨的内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表情蔫蔫道:“我表姐的左臂小的时候摔伤过,舅舅和舅母一眼便能认得出来左臂的骨头有曾经摔伤过的痕迹。更何况传言也非虚,表姐的尸体上确实带着她贴身的玉佩,不可能有错的!”
韦宴云原本也是想八卦几句,没想到竟然挑起了秦祁烨的伤心,哥俩好地搭上了秦祁烨的肩膀:“俗说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过难过。”
没想到韦宴云这样一说,秦祁烨竟然更难过了,双眼都有些红润:“舅父和舅母就我表姐这样一个女儿,没想到如今却……”
“听说昨日夏侯和夏侯夫人进宫之后和皇上在御书房说了很久的话,并且还让李总管亲自安排到了宫里头住下。你放心,这件事情虽说牵扯上了太子,但是庐阳夏氏的家底也算殷实,皇上一定会给你舅舅和舅母一个交代。”
秦祁烨点点头。
谢芙蓉看着二人实在没劲儿的很,便提着鸟笼子朝外头走:“两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实在没劲儿!”
韦宴云和秦祁烨也顿时觉得谢芙蓉的话说的不假,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伤感来伤感去的确实没劲,便也站起身来跟着谢芙蓉出了雅间:“荣甫,你别走啊,咱们再去赌两把!”
“不去!没劲!”说着便下了朱仙楼。
人刚到了门口,便看见迎面风风火火走来的斓曦公主!”
大白天的怎么就遇到了这个小姑奶奶,谢芙蓉皱了皱眉头,转身便往回走。
“王荣甫!你给我站住!”
谢芙蓉就如同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
“你再往前走,我就喊人了!”澜曦公主跺脚。
谢芙蓉压根儿就不理她,脚步没有停。
“大伙都来评理啊!我怀了这个负心汉的孩子,他竟然狼心狗肺地要将我们母子抛弃,这可让我们娘儿俩以后怎么活啊!我……我不活了我……”斓曦公主扬声喊了起来。
谢芙蓉嘴角抽了抽,顿住脚步,皱眉回头。
这里可是全帝京最热闹的长安大街,斓曦公主这样一喊,没到片刻的功夫,周围便围满了人。
斓曦公主得意地朝着谢芙蓉一扬下巴。
然后依旧是方才撒泼的模样,用娟子捂着脸道:“大伙都给评评理,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我怀了他的孩子,他竟然不愿意娶我过门,还要残忍地将我们母子抛弃,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怎么活啊!”
从一旁围观的人群当中顿时传来一阵议论之声。
甚至有的人已经指着谢芙蓉骂了起来。
“哎呦,原来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呐!”
“这姑娘看着也怪可怜的,看来一定是被这个负心汉给骗了!”
“可不是么!”
“能来朱仙楼这种地方的一定是身份高贵的有钱人,看来有钱人家就是非多!”
斓曦公主朝着谢芙蓉又是得意一笑。
更甚至有人已经朝着谢芙蓉砸过来了鸡蛋、菜叶……
吧唧,一个鸡蛋砸碎在了谢芙蓉的脚下,溅起了几滴蛋清落在了她那双做工非常讲究的玄黑色墨色纹理锦绣靴子上。
在朱仙楼的堂内还来不及出来,便见到这一幕,正站在原地看好戏的韦宴云和秦祁烨二人齐齐“哦呦”一声,露出一个贼贼的笑。
看来世上没有参天树,只有一物降一物。
谢芙蓉面露不耐烦地有朝着外头走,打算直接越过人群,不搭理斓曦公主,却没想到斓曦公主一把拽住谢芙蓉的袖子:“你这个薄情郎,难道还要丢下我不管么?”
谢芙蓉一笑,忘了一眼仍旧对他指指点点的众人:“斓曦公主,你闹够了没有?毛都还没长齐全呢,你给爷怀的是哪门子的孩子!”
“哦呦,原来她是斓曦公主啊!”人群中有人道。
“就是皇上最宠爱的那个小女儿么?”
“就是她!”
“听说她今年才十三岁!”
“这个男的也太没良心了,人家姑娘才十三岁就让她怀孕了,这是不打算负责了么?”
“你糊涂了吧,才十三岁,葵水来了没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怀孕呢!”
“哎呦,这不是小霸王王荣甫么?斓曦公主又赖上她了?”人群中似乎来了个认识他们且知情的人。
“斓曦公主不是前些日子被皇上下旨赐婚给了护国将军府上的大公子了么,怎么还缠着王荣甫呢?”
“谁说女追男隔层纱,这隔着的分明就是带刺的铁丝网么。怪不得斓曦公主缠了王荣甫这么久都没结果!”
斓曦公主见被大家认出了身份,又说了那些话,顿时脸颊绯红,但他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拽着谢芙蓉的衣袖。
“公主,咱们还是回去吧!”她身边的婢女看着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对斓曦公主道。
斓曦公主死死地盯着仍旧一副纨绔桀骜,根本就没有瞧她的谢芙蓉,半晌,眼圈竟渐渐红润了:“王荣甫父皇都将我下旨赐婚给皇甫漠寒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么?”
说实在的,谢芙蓉真心难过不起来,唯一有的便是同情。
自古无情帝王家,生在皇家,就算皇帝再疼爱,他也是君王,儿女注定要成为帝王权衡朝纲之下的牺牲品。
“这件事爷听说了!既然都要嫁人了,还出来瞎折腾什么?好好在宫里头待嫁去!“
斓曦公主委屈的双眸之中煜煜流泪:“王荣甫,我让你去跟父皇请旨收回我与皇甫漠寒的婚事,赐婚于你我二人,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去!”
瞧着斓曦公主的样子,谢芙蓉确实有些心软。
但此刻她在众人眼中是王荣甫,这个身份容不得她有一丝心软,一副不耐烦之色,转身便走:“添什么乱呢,爷还忙着呢!爷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女人在也面前哭哭啼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