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的夜晚，温度很低，四周幽静安宁，明月挂在墨蓝的夜空之上，点点清辉洒落而下。

郭靖华筝二人在这清辉月色下，艰难地向上爬着，摔倒，滑落，起身再摔倒，来回两次华筝便受不了了，气急道：“这山这么高，还这么黑，这怎么爬的上去，郭靖，走，我们回去，不爬了。”

说着叫上郭靖就要转身离去。

“华筝，再试试吧，你都来了，再试一下吧。”

郭靖安慰着说道。

华筝冷哼一声，犹豫了片刻，这才又随着郭靖重新向上爬去。

荒山顶上，陆子羽静静地看着两人，进一步退两步，以这样的爬法，明天晚上也别指望能上来。

摇了摇头，将一捆绳索扔了下去，高声道：“你们两个抓着绳索，我拉你们上来。”

寂静的黑夜，陆子羽的声音从上方传了过来，郭靖华筝二人心中一喜，相互看了一眼，而后应声抓住绳索，陆子羽勐地用力一拉，两人顺势爬了上来。

郭靖华筝二人大口喘着粗气，歇了好大一会儿，这才缓了过来。

两人来到陆子羽面前，华筝此时有些雀跃，高兴的问道：“我们爬上来了，这下可以教我们武功了吧！”

陆子羽回道：“先不急，郭靖，你都会些什么功夫，先将你会的使来我瞧瞧。”

“哦。”

郭靖愣愣地回答一声，没有多想，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空地上直接打起了一套拳法，而后一股脑将他所会的功夫全打了一遍。

陆子羽全程仔细观察着，见他施展的是一套外家拳法，拳风咧咧招式之间大开大合，一套拳法使来，期间好几处地方被他打错，连贯不起来，而后掌法、鞭法、剑法、杖法等招式一一使来，杂而不精。

“下盘倒是挺稳。”

陆子羽心中暗道：“这江南七怪将郭靖的基础打得还算牢靠，就是这教徒弟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滴。”

基础扎实，底盘子好，性格愚钝者学习功夫，若是认着一门功夫去学，去练！要远比一股脑将这么多功夫招式硬塞给他，要好的多。

郭靖的箭法师从哲别，从小练习，一箭双凋。

未来的郭大侠一招降龙十八掌打遍天下，应付各种场面，典型的一招鲜吃遍天。

在吃透一门功夫前，最忌贪多嚼不烂，杂而不精，陆子羽在终南山上跟着马玉习武，剑法上也只是学了全真基础剑法，高深如一气化三清等剑法，他并没有去学。

而是花了很大的精力，去吃透基础剑法，以及花了更多的精力放在内功一道上，以气御剑。

陆子羽对于郭靖当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招式杂而不精，内力平平，显然七怪没有高深的内功心法传授与他，这也正是应了马玉所想的那样，江南七怪空有侠义之心而无好的传承。

琢磨了片刻。

想要郭靖功夫有所长进，陆子羽决定从根本上解决，先从内功上抓起。

找了个借口将华筝支开后，陆子羽对着郭靖说道：

“我传一篇心法给你，你要仔细的记住，不得擅传他人！”

郭靖也知擅自传功乃是大忌，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陆子羽这才含笑的点了点头。

一篇千余字的全真大道歌被陆子羽轻声念了出来。

“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起渐至膝，过膝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全真大道歌，虽是全真基础心法，但无论内外门弟子，前期修炼的都是它，练出的内力中正平和，几乎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

陆子羽看向郭靖，道：“你记住了多少？”

郭靖挠了挠头，憨厚的笑了笑，说道：“我刚刚只顾听了，还没来得及去背。”

。。。。

好悬没倒地上，陆子羽无奈，翻了个白眼又读一遍。

看着下方正在皱眉挠头，死记硬背的郭靖，陆子羽不在指望他现在能背下来，打断道：“好了，坐在这里，接下来先跟着我练。”

陆子羽一招手，又将华筝叫了过来，“你也可以跟着一块练，先做一些简单的呼吸吐纳可以调整一下心神，练个几年也能有所成就，比习武可舒服多了！”

见两人坐好，陆子羽盘膝坐在两人身旁，道：“闭上眼睛，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呼～吸～调整呼吸，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衰。”

山顶之上，三人盘膝坐在一起，经过陆子羽的引导，郭靖华筝二人渐渐开始步入佳境，气息变的悠长，神情慢慢变的恬静。

一宿时间转瞬即逝。

陆子羽将两人打发回去，并告诉他们要保守秘密。

“这就是功夫了么？”

华筝脆生生的问道。

“对，这样规律的呼吸，长久练下去强身健体不是问题。”陆子羽笑着回道。

这种粗浅的吐纳之法，长久坚持练下去强身健体是不成问题，要是走了大运练出一丝能力也极有可能，这也算是功夫了，教人呼吸的功夫！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初生的太阳给这片草原带来了一丝微弱的亮光。

“郭靖，你六师傅南希仁的南山拳法，硬打硬进，招式虽然不多，但若是练到家了，威力也是不俗。”

孤山之上，微风和煦，陆子羽坐在青石上，不时指点郭靖拳法，至于华筝，陆子羽则是打发她多多练习呼吸法。

陆子羽除了传授全真心法外，并没有传授郭靖其他功法，郭靖性子忠厚老实为人比较木纳，加之长在草原，身体壮硕，适合走刚勐一道。

接连几日，除了固定打坐修习内功外，陆子羽便让郭靖练习他所会的南山拳法。

草原之上不缺肉食，郭靖气血充盈，转修全真内功后，很快便内力大进。

一套南山拳法，竟被使得拳拳生风，刚而有力，进步颇大。

“郭靖，你六师傅的南山拳法你已经练得很不错了，接下来你大师傅的降魔丈法，和你五师父的开山掌法你要勤加练习，这些硬功招式简单，蕴以内力后，威力却颇为不俗。”

陆子羽郑重的嘱咐道，拳法掌法乃近身之法，降魔丈法则是兵器运用之道。

这是他第一次传授别人武艺，陆子羽考虑的颇为认真仔细。

“我知道了，陆大哥”

郭靖木讷的回答道，对于陆子羽的话，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郭靖十分信从。

陆子羽轻轻一笑，道：“郭靖，我再教你一套金雁功，将来行走江湖，就算打不过，好的轻功也能使你逃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