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起正暗自思忖着,眼光冷不丁地看向众人时,看到的结果却让他大吃一惊。他也不在去想具体的节点究竟是什么了?他刚刚发现丁昕明,周世安和王一全三个人的状态都有点不一样。
丁昕明身体居然在发着微光,如果不留神,可能就会当作是路上面光的映射。
可这微光对比起周世安和王一全,那就显眼多了。
周老的身体倒也有光,不过不是那么明显。
王一全倒没什么变化,几乎看不到身上的微光。宗存的状态就比较让人吃惊了,初看的时候几乎和王一全一样,等在细致观察的时候,才会发现端倪,这两个人的状态根本就不一样,并且有着天差地别的差异。宗存整个人就像是一个微型黑洞,所有的光线似乎到了他那里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整个人好像独立成一片天地。
这让冯云起想到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的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可这是人能到达的境界么?
“这么厉害的么?”冯云起面不改色,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冯云起不可能去找宗存询问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有的秘密可以分享,有的根本就不能触碰。做人呢,更要有自知之明,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上来做到交浅言深的。再说他自认为和宗存的交情还没熟络到可以唐突地问这些的关系。别人的秘密还是少打听为妙。
不过,他却将这个异象离牢牢地记在了心底。想着有机会去问问阿飞。或许以后会有答桉吧。毕竟这种境界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
头顶上又是一阵颤动。
阿飞已经好久没和他说话了,好像自从进了隧道后,它就没有开口说过话。
可这时间又过去了多久呢。
冯云起已经记不清了准确的数字了,最初的时候他就在心中默数着数字,可随着路途越走越远,他现在也只能含湖的说个大概。
“看,那是什么?”
丁昕明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冯云起的思绪。
冯云起抬眼望去,远方。突兀的出现了一座山。
山?
好似连天接地的山。
”不周?“冯云起不确定的猜测道。
“不是。”宗存很是坚定地否了冯云起的猜测。
“这到底是什么?"周老也被震撼到了。
“哇。。。”
“这里也有喜马拉雅么?”
“这不科学。”
众人也只能连声感叹。
这一路上有太多让人看了之后就忘不掉的奇景,毫无疑问,众人也会将眼前的这座山牢牢的记在心里。
这一走,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
众人总算离那座山又近了一些。
“我怎么感觉这根本就不是山,只是一块石头那。”丁昕明将整个心神都沉浸在那座山上,琢磨了半天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丁大哥。山本来就是石头啊。”小一全蹦蹦跳跳的,好像终于是到了他的主场一样。
“嗯,我的意思是说它是一个整体。一整块的石头”丁昕明倒没有反驳王一全。只是如实说出他的观察结果。
“是石头。”宗存的话依旧那么简洁,却直接了站队丁昕明。
“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实在太厉害了。"丁昕明把目光仍旧紧紧锁定在了他认为的石头上面。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是么?“周老倒是看的很开。
话题接下来就这么慢慢跑偏了,也没人再去纠结山和石头的事了。
冯云起还在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只是莫名的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可在他仔细察看四周后,也没什么意外发现,旁边的四个人看着也都挺正常的,总不会有人偷偷看他吧,他也只能当做是感觉错了。
“可不应该啊,算了。”冯云.asxs.点手,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离那山更近一些之后,众人看的更加仔细了,
整座山除了几道明显的沟壑之外,表面看着倒是像我们常见的那种鹅卵石。光滑异常。
远看还不觉的,离得近了才发现这石头真的好大。
等经过这块巨石之后,桥也顺势变了方向,众人才发现石头之后别有乾坤。
众人放眼望去。
那好像是一座牌坊?离得太远,看不太清。
“我们这是要到了么。”丁昕明说话声都有点发颤。以前每次出险的时候都会这样。一紧张的时候就犯这个毛病。
“是的,终于要到了。"冯云起回想起之前的旅程一路走来,先是经历了让人沉沦的漆黑隧道,然后是毫无生机的荒漠,连绵不绝的青山,走到之前的波涛汹涌的川河,上了能看见光的桥,看到了巨之后,眼下终于是到了旅途的终点。
这一路上紧紧提着的心终于可以稍微放下一些了。虽然看起来这一路风平浪静的,这几人到现在也是活蹦乱跳的,没有伤亡,没有减员。看着好似挺轻松的,一路上就是闲聊赏景。
可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不知名的生灵已经消散的了无痕迹,又有谁会知道?
只有目睹过的几人才知道那种无力感和侵入心扉的恐惧!没有经历的人又怎么懂得那种胆颤心惊的感觉。所谓的闲聊赏景也只是下意识的转移注意力而已。如果不那么做,天知道他们中的某些人会发生什么事。
想象一下,一条彷佛没有终点的路,你身边的同行者可能随时都会消失,说不好下一刻消失的那人就是你,可你却连为何消失的原委都搞不清楚,一切都只能默默承受着,你能坚持多久?没真正来过这里的,是永远不会懂那种感觉的。
此刻。
王一全眼睛睁得熘圆,小嘴也不知道都囔着什么,听着含湖不清的。
丁昕明则是有点怔怔的,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周世安倒是没什么变化,他这一生该经历的都基本都经历了过了,上过学堂,也上过战场,四代同堂,家庭和睦,按照他离开人世的年龄来说已经算的上是喜丧了。唯一略显遗憾的是他学了医术,却从未真的给外人看过病,把一切都只停留在想法上,也算是他生前的一个小憾事。但除了这个,他自认为他的一生活得还算可以。现实中,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活得如此幸福美满?上辈子积了大德,这辈子也没做什么坏事。所以他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都没有显得太过在意。一切随缘吧。这就是此刻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至于冯云起,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简单地说,就是认命了,又没认得彻底,就在认与不认的临界点反复横跳,到头来一看,好家伙,结果都是注定好的。这也算是应劫了么?
欸呀,都是定数啊!
这无法挣脱,无法逃离的宿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