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雷止,骤雨初歇。
雨伞上的雨滴被轻轻抖落干净。
“啊。抱歉,没看到旁边有人。对不起啊!”拿伞的女孩很是真诚地道了个歉。
被雨滴甩中的男人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昂首直接走进淅淅沥沥的小雨中。
女孩也没多想便直接收起雨伞。
在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
她随手把雨伞放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敞开的木门。木门上面那几个字还是她的手笔呢。
笔锋苍劲,线条优美。不错。不错。
女孩现在的心情好极了。
可就在下一秒。
“这是谁干的呀!”女孩不禁有些气愤。原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玄关处的照片墙。
墙上本来有着那么多壁画和照片,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她最得意的作品被惨遭涂改的模样。
女孩伸手拿下那张图,又看了眼墙上其他的照片。
星空、沙漠、青山、水桥、小径、古城、人潮、动物。。
“爷爷,这是谁干的?”女孩很愤怒,谁会这么无聊啊。
“小芸啊,怎么了。”一道很有磁性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女孩三步并做两步,手里拿着那个“证据”,就气势汹汹地奔着会客厅去了。
“爷爷。你看噻。”女孩很是委屈,要不是之前爷爷一个劲地跟她商量,她又怎么可能把这个拿出来。结果现在就是这样。
或是被那个名为小芸的女孩声势所迫。
“意外,意外!”女孩的爷爷也不禁老脸一红,还擦了擦那原本就不存在的汗水。
“是啷个?”小芸得理不饶人。她怎么也得要个说法!
“你也不是不知道来我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替他给你道歉。”老人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乌白的发色让老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哼。”小芸还是有点生气。
“这下雨天的,你怎么过来了?”老人似乎有意在转移话题。
“不想写游戏剧情,写小说也没有灵感。。”小芸气鼓鼓地回道。
“你呀!”老人摇了摇头,这个孙女各方面都很好,就是没个定性,高中的时候想当画家,上了大学想当摄影师,毕业了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去搞游戏开发,还兼职当着作家。
“人生,就该尽情去尝试噻!这不是你们教我的么。”小芸摆弄着茶几上的摆件。心不在焉地说道。
“对,对!”老人先是笑了笑。然后很是严肃地说了一句,“人,本来就应该活得精彩,但一定要走在正路上,记住了没!”
小芸很是傲娇地点了点头,她的底线已经被抬高了太多,又怎么会走歪路呢。
“爷爷,给我点素材呗。”小芸冲着老人撒娇道。
“想都别想!”老人连忙摆手拒绝。这个口子可不能开。要不然这个小家伙以后不得磨死他啊。
“我不要病历,你就挑能讲的说说噻!”小芸拿起茶几的上面的画,轻轻地摇了摇!
“那就说说他吧,嗯?他也是刚出去,你们在路上没见到么?”老人看着小芸手中的画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长得瘦高瘦高的。“小芸回忆了一下,刚才那个人?就是他把她的画给涂黑了么?
“他是我的学生。叫做王明安,跟我也是同行。”老人再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撒子?”小芸有点吃惊,她爷爷的学生怎么也会。。
“诶。。医者难自医,渡人易度己难呐!”老人长叹了一口气。
小芸的眼睛眨了眨,灵感好像是有了。无论是剧情,还是小说,都可以在这个灵感下进行延伸。可那个人。。。
“爷爷。他能好么?”小芸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有些担忧。
虽然爷爷很少讲病人的事,但她还是能知道一些情况的。
“算是好了一些。”老人想着刚才的场景,经过这几个疗程,这小子应该算是走出来了。
“那就好,能走出来就好!”小芸虽然跟那个锤子只有一面之缘,但还是希望他能走出来!
小芸用手指点了点下,她曾经得奖的那个作品。
等他好了以后,一定要跟这个锤子好好算算这笔账!
那幅画中。本是在草原恣意奔腾的白马已经变成了一匹黑马。
哼!小芸一看到这个,又是一阵火大。
老人撑起身体,缓步来到窗边,看着已然放晴的天空,轻声说了一句。
“天地一指,万物一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