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韬认为,这其中嫉妒这种因素应该更多一些,正是因为她心眼小,所以事事都要跟别人比较,见不得别人比她好,说好听点这叫心眼小,说难听点就是嫉妒。
在她看来,司马禹辰向来偏爱于长房一族,轻视其他人,这一点司马家族中其他人也是在心中默认的。
可司马叶华毕竟是司马家的长子,历来长子就是要比其他儿子更加得父母的疼爱,因为他将来是要继承整个家族的人,既然要对他们寄予厚望,那多关照一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者,司马禹辰也并非那种一味重视长幼顺序的人,只是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这种认识已经深深植入他的骨髓之中,无法改变。
但即便是这样,四个儿子从小到大,司马禹辰也没有亏待过他们,哥哥有的,弟弟也一样会有,只是时间早晚不同而已,如果他们因此而觉得父亲对他们的关爱厚此薄彼,那他们真是太不懂得理解司马禹辰了。
说到底,司马禹辰也是一个人,是人做事就难免疏漏,在要求别人理解自己的同时,是不是应该也试着去理解别人。
当然,互相理解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比起愿意主动去理解别人的人来,现实中更多的还是那种一味索取、自己得不到就毁掉,还要将所有的错都堆积到他人身上的人。
司马韬当然知道三婶是故意的,对她的刁难早已应对自如,他眨了眨眼睛转头对三婶道:“不知三婶所言何意?侄儿何曾延误过家事?”
就知道司马韬不会承认,那三婶笑了笑,道:“侄儿别在意,三婶也知道侄儿公务繁忙,可既然公务忙完了,那为何不尽早向家里长辈报个平安呢?”
司马韬断定昨天的事情一定是被这三婶知道了,他表面上还是装作不明白的问道:“三婶的意思,侄儿不明白,还请三婶明示!”
“这……”三婶假装犹豫了一会儿,然后道:“既然这样,那三婶就明说了。其实,昨日三婶一好友在逛街时偶遇前面有人当街斗殴,我那朋友一时好奇就走上去看,发现侄儿你也在现场,这就让三婶不明白了,侄儿不是应该在宫里陛下的身边么?怎么会跑到大街上去跟那些小混混在一起呢?那朋友跟我说起的时候,我说她一定是想多了,我侄儿可是太尉,怎么会做那种有损身份的事呢?侄儿,你可别介意!”
原来是为了这个!司马韬明白了,他虽然不知道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她问出来了,那想必就是要让他承认吧!
司马韬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便听到司马禹辰问道:“韬儿,你三婶所言可是确有其事?”他并非不知道自己那三儿媳是什么目的,可目的归目的,真相归真相,两者并不冲突。
司马韬笑了笑,然后对司马禹辰道:“是的,三婶说的一点都没错,孙儿昨日回到洛京虽然首先去的是皇宫,但只待了一个多时辰便出来了。”
见司马韬如此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并不在其他人的意料之外,司马韬就是这样,从小到大,做了便是做了,他不会遮掩也不想遮掩。
但司马韬虽然承认了,却让很多人不解了,司马禹辰微微皱着眉问道:“那之后呢?之后你又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会跟人斗殴?”司马禹辰并非生气,只是他觉得司马韬做事情从来都不会莽撞,他会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司马韬点点头,答道:“之后,孙儿又去找了两个好朋友,这两个朋友大家也都知道,一个叫轩辕纪,另一个叫霍云,他们的身份不用孙儿说了吧?至于斗殴,当然也是事出有因,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接着,他把那高知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最后才道:“孙儿以为,现今洛京城中已有大量异族人进入,身为我大夏子民,若不能做到严于律己,反而胡作非为,那落在了那些异族人的眼中,他们岂非要笑话我们!”
“孙儿既身为太尉,又是一个夏朝人,当然有责任制止这种**裸的暴行,为维护夏朝人的尊严!若是祖父觉得孙儿有地方做错了,那孙儿可以向祖父道歉,但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孙儿依然还会做出这种选择。至于三婶所说,为了此事而耽误了家事,孙儿认为牵扯了民族尊严,便是国事!”
最后,司马韬还是道:“当然,决定是孙儿做的,没有事前向长辈们报平安的确是孙儿的疏忽,在此,我司马韬向诸位长辈赔礼!”说着,他揖着手站在原地朝四周转了圈。
“哎!”司马禹辰连忙出声制止,他道:“我觉得,韬儿这件事做的没有错,这种人丢尽了我们夏朝人的脸,就该好好教训,韬儿就不必自责了!还有,”他抬眼看向四周,道:“万国朝会将至,我希望你们回去可以严加管束子女,在这期间不要自找麻烦,我可不希望我们司马家也出这样一号人,都听明白了么?”
“是!”司马禹辰一语既出,便没有人敢反驳,都顺从的乖乖低下头,但各自心里却有各自的想法,尤其是那三婶,她本想用这件事好好落一落司马韬的颜面,要是顺利还能让长房一族也跟着丢脸,没想到司马禹辰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加赞赏,这心偏的!
司马韬的三叔三婶共育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因为她是一个很有虚荣心的女人,所以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三叔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便寄希望于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竭力培养他们,希望他们以后能出人头地,不要像他们的父亲那样。
可事与愿违,她的长子庸庸碌碌、才能平平,虽然也参加了几次科举考试,但都名落孙山,至今还在家里努力读书,想要明年春天再考一次。
但相对的,她的小儿子倒是聪明伶俐,从小就比兄长更讨父母欢心,连司马禹辰夫妻也很喜欢他,第一次参加科举就中了进士,被吏部下放至南境沿海的宁州做了刺史。
(本章完)